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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您是什麼意思?」 外國女人眼大鼻高,身上穿著皺摺白色棉布長袍,黑色捲髮盤起,穿著一雙皮製繫帶涼鞋。 「是沙爾汶吧。是他把我帶到這裡。」 「沙爾汶?主人是尤里斯?阿爾琲托。」 長袍女人不解的皺眉。 白明月仔細看看四周她身處一個葡萄園中的四方形石頭亭子,旁邊石桌上大盤放滿水果,還有個陶壺和陶杯。 她自己正坐在一個鋪著軟墊的石頭製躺椅上。 「您可能最近身體不好所以影響記憶。我扶您回房。」 長袍女人沒有大驚小怪。 但是說的話讓白明月困惑。 或許是沙爾汶隱瞞身份買下這處地方。 她邊走邊想起自己走在巴黎路上被攻擊。 可是到房間沿途遇到的人身上也穿著奇異的長袍服裝。 走進房子裡,她意識到房子也有些古怪。 石頭牆、家具和裝飾品都太過於古典,不似當代流行的極簡風。 步上石頭樓梯,女人推開二樓通道裡其中一道木門。 白明月對裡面的房間似曾相識。 紗質布幔掛在四柱床上。 她看到一個銅鏡放在旁邊類似梳妝台的地方。 是夢? 她好像做夢夢過這個地方。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白明月追問。 「等主人回來,您問他吧。」 女人扶她躺下。 等女人離開房間,白明月立刻起身走到窗前。 她記得這個景像。 沙爾汶房中那幅色情畫的背景。 白明月拍拍自己的手臂,沒有感覺。 她真的是在夢中。 走到銅鏡前,眼前的女人雖然打扮不像不過是亞洲人無誤,但真的不是她。 她看看四周,既然是做夢,那她撞牆該會醒來吧。 「妳不好好考慮想做的事?我可是花費很大功夫才救醒妳。」 類似沙爾汶那種嘲諷語調的男聲出現在她背後。 「你是誰?」白明月轉頭看著男人。 「這個莊園的主人。」 男人志得意滿回答。 「我??我又是誰?」 「我大老遠捉回來的奴隸。」 「從哪?」 「漢。妳們是這麼稱呼的。」 白明月平常就會接觸文物,雖然不是圖畫專家,也意識到沙爾汶的情色畫風是與中國漢朝同期的古羅馬。 前些日子英國倫敦才發現古羅馬建城不久當時的墓xue有疑似中國人的完整人骨。 「你是誰?為什麼讓奴隸住好地方。」 「尤里斯?阿爾琲托將軍。我要讓妳住哪裡妳就住。妳屬於我,是我一個人的奴隸。」 「你不光只抓我吧,其他人呢?」 或許是好奇這個夢到底會有多真實,白明月想知道更多。 「有些活不過抵達羅馬帝國。」 男人走上前來。 白明月這才仔細看到他的長相。 「有些雖然到了卻水土不服病死。」 男人繼續說。 「有些在妓院裡被有興趣的人帶走當情婦。」 男人停頓一下,伸手托起她下巴。 「就像妳一樣。」 「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女人。」 白明月脫口而出。 「噢,這是什麼新花招?妳還玩不累?」 男人放下手,走到石桌前拿起陶瓶倒出紅色液體進入陶杯邊警告她:「不要持寵而驕。」 「來吧,幫我解開。」男人喝下杯中液體,指指身上發亮打造成肌rou狀的金色盔甲。 「你很有錢?」她沒有動,不過那金黃色看來是真金。 「算是吧。」男人拉她的手,示意她扶著盔甲。 他迅速俐落地脫下金屬物。 她只得反射性接住突如其來的沈重。 「來吧。」 男人接過盔甲放到一旁然後示意她跟上。 他帶著她來到葡萄園旁的建築物裡。 裡面有很多大陶瓶,也放置很多採下來的葡萄,有人正在清洗著葡萄和大瓶子。 「他們??是誰?」 裡面有幾個看來應該是亞洲人的男女,正睜大雙眼看著她。 「我的釀酒工人。有些人和妳一起被帶回來。」 「他們怕我嗎。」 「不,是我下令不准和妳說話。」 他怕她會和這些人一起逃跑。 那些人似乎很怕他,她沒有機會和那些人談話就被拉走。 來到一個像畫室的地方,白明月震驚的看到那幅畫。 是同一個場景,畫中女人就是方才她在鏡中看到的『自己』而不是被沙爾汶塗掉臉後重畫的那個自己。 不同的是,畫很新,顏色才剛上好。 「妳不喜歡那幅畫?」 「被當成春宮畫女主角會開心嗎。」 「在這座城市裡很尋常。」 她注意到這座室內的牆上畫著沒有特別主題的一些人物。 「是嗎。」 「這畫是我畫的,沒有打算公開。」 「那為何而畫。」 「私人收藏。」 「如果我要求你毀掉?」 「不要忘記妳奴隸的身份,我說過別妄想控制我。」 畫作被揮落地面。 「我也說過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她』。」 「來人。」阿爾琲托朝畫室外面大聲使喚。 兩個羅馬軍人打扮的人出現在門口。 「關起來。」將軍命令。 兩個屬下面面相覷。 將軍要大家好好保護的女人,現在要把她關起來? 「還不動。」 「是。」 白明月不知道時間過多久,四周的黑暗令她失去時間感。 由於太過在意黑暗,她沒有心情多想身處荒謬不合理的處境。 從遠而近到昏暗燈光和金屬互相敲擊聲音吸引她的注意。 關著的門打開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令她一時看不清楚來人。 她眨眨眼睛適應光線。 是那個自稱將軍的男人。 她仍舊處在不知道現實抑或是虛幻的世界。 他沒有說話,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她虛弱的差點跌倒。 他把她攬在身前。 她又回到那個華麗的房間。 「吃。」 阿爾琲托坐在她對面,桌上除了水果還有豐盛的食物。 應該是晚餐,窗外夜幕低垂。 她只被關了一個下午嗎? 白明月看著男人自顧自吃起來。 「快吃,吃完才有力氣服侍我。」 從他看她的眼神,他口中的『服侍』恐怕不是老電影中女侍服侍主人起居那麼單純。 而是妓女服侍恩客。 剛剛更衣前讓她沐浴的木桶還飄著蒸氣。 女僕讓兩人獨處離開前沒有移走的意思。 現在看來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她身上用布纏成的衣服本來就很單薄。 剛剛沐浴後穿上準備在一旁的簡直就是薄紗。 那幅春宮畫已經完成,放在房間角落桌上。 她不再爭辯,默默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