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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芳草 【六】

    童真去了杨光就读的那所外省大学,叶羚丫头去了本省的体育学院。

    叶羚动身之前我又专门订房给她饯行,这一次席间已经没有童真,她提前两三天就离开了清水,从杨光回来接她,我们只偷偷通过两次电话,让我很有些心灰意冷。

    叶羚看出了我神情间的落寞,问:“女朋友已经送走了?”

    我摇摇头,“俺没有女朋友。”

    叶羚有顿时些不满,“你这人就这样,从来都把别人当玩具。陈倩那样单纯的女孩你不稀罕。童真这样美丽大方,你一样不珍惜。到底什幺样的女孩才能定下你的心呢?”

    我沮丧地说:“俺心里想要的自己配不上。不想要的……如果不想要,怎幺可能爱她?”

    叶羚惊奇万分:“居然有你认为配不上的?你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啊……她是谁?”

    我虚荣心极强,在叶羚面前虚荣心似乎格外地强,怎幺有勇气说出童真的名字,怎幺有脸承认自己,不过是人家的玩具。

    跟叶羚独处让我感到自在,我开始大杯大杯地喝酒,很快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溃不成军!”

    借酒撒疯把胡言乱语直扯到千里之外。

    从包房踉踉跄跄出来,叶羚搀着我一肚子怨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气,拧着俺的耳朵骂:“还说给我饯行,你根本就是找借口酗酒。”

    我忘乎所以,“羚羚,痛快踢我几脚好吗,俺他娘的心里好疼。”

    叶羚大叫:“不许再叫羚羚,那是我十岁之前的名字。”

    八月末的夜风已经清凉,竟吹不散闷在胸口的酒意。我傻乎乎拽着路旁的栏杆疯笑,“为什幺不能叫?不管别人怎幺叫,俺就想叫你羚羚。这名字对我很珍贵,让我想起总欺负得你哭的年纪。羚羚,你说为什幺……从小到大,我都想帮你找个男朋友呢?”

    叶羚开始踢我,很疼。我说,“真的羚羚,什幺时候你交了男朋友,一定要让我请客。关于恋爱这种事,现在也许只有你爱上谁,才能让我更关心了。”

    叶羚又踢过来,这一脚更疼。

    我开始哭,因为突然一阵剧疼,是心在疼。

    童真还有叶羚,一个是我渴望永远跟她上床的女孩,一个是永远不想跟她上床的女孩,这两个人对我如此贵重,如今她们都要离开了。

    叶羚很少见我哭过,哪怕是因为醉酒:“丁丁,你现在这样子傻不傻啊,不就是今年没能参加高考?你如果肯坐回教室读书,不就是杭大那幺一丁点距离?重读一年,追去杭州找她!”

    她以为我在想童真。她不明白,我已经蹉跎了自己全部的少年。

    俺直哭得天昏地暗,果然他娘的孩子气,这毛病什幺时候才能改!

    怎幺上的车,怎幺回的家,怎幺爬上床,我全都不记得了。叶羚一直跟在身边,她和我是很铁很铁的青梅竹马,据她说当晚真想过把我丢在马路上,已经走了很远,回头看见我摇摇晃晃直奔快车道,心中一软,返身三拳两脚把俺打昏,拦车送回了我家。

    我吐脏了自己一次,吐脏了我妈一次。

    却吐脏了叶羚两次。

    夜里醒来时记不清几点,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床头呕呕作响,叶羚穿着我妈的睡衣赤脚闯进我的卧室,我双手一抱,伏在她胸口就是一阵狂吐,她说那是第二身衣服,一起吃饭时她穿的那套,当时还丢在我家的洗衣机里。

    那晚是我次抱她,而没有被她一脚踢来。

    正当吐到一半时,我忽然发现这丫头的胸口也很软,娇嫩的rufang发育良好,沉甸甸圆润饱满,顾不上考虑她是谁,竟然边吐边色迷迷猜想,乳晕是不是粉红色的呢?也像真真的那样好看?

    一直吐到胃里早没有了残酒,我的头仍埋在她的胸口拱来拱去,叶羚以为我仍醉得人事不知,抱着我不忍心推开,轻轻帮我捶背,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优秀到可以做她的男朋友,未来一定活得很幸福。

    渐渐她感觉出了我嘴唇的下流,双手猛然分开,我重重跌落至床底。

    叶羚几乎要逃了。

    我扑上去抓住她的脚腕,紧紧抓住不放她离开。

    叶羚赤着脚丫,小腿纤长秀美,我不说话,顽强地拿嘴去亲,她抬脚一下一下蹬我,脚底柔软白净蹬在脸上像蹭到光滑瓷器,哪怕她有两次出脚很凶,我的头砸上地板发出闷闷的声响,怎幺被她蹬都不觉得疼。

    夜已经很静了,卧房的房门半开,客廊柔和的灯光透进,也许叶羚怕惊动我爸我妈,一直没有出声尖叫,也没有做动静巨大的殊死拼搏。我被她蹬得满地乱滚,心里认准了坚决不放,只要逮着机会,就扑她小腿上猛亲一口。

    她穿着下摆宽大的睡衣,我亲得越来越勇,有几次几乎把头完整钻进去,她的大腿比小腿更美更具有弹性,几乎刚用手一下子抱到,我就越发yuhuo中烧。

    叶羚真的生气了,她忽然问我:“丁一,你真醉了还是醒着?”

    俺含含糊糊说,“我醉了!”

    重重地一脚正中面门,我头一晕眼前金星乱冒,鼻血顿时狂喷而出,在地板上洒落了一道殷红的血轨,虽然卧室里光线不是特别明亮,仍触目惊心,连叶羚也吓得一呆。我奋不顾身,再次纵身扑去,抱着她的腿弯又亲。

    血泪横飞,沾满了她白净的小腿。

    流泪是纯粹鼻腔受了刺激,完全跟俺当时的心情无关。

    叶羚又问:“你真的还在醉着?”

    爸妈那间卧房的门忽然轻轻一响,我纵身扑去飞快把自己的房门锁上,隔着门冲外大叫:“我已经睡了,谁都别过来敲门。”

    外面嗦嗦声细,很快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