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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回公主府!

    

“我就是要回公主府!”



    鹤怡晚间才重新回到公主府。

    之前被送到营帐治伤时她就醒了一回。

    伴着难以忍受的疼痛,鹤怡醒来的时候身侧围了一群人,有皇帝谢渝、尚书傅宁榕、婢女玉沥,还有时崖、公主府的侍卫们,一众手下都陪在身边,纷纷凑近了去查看她的伤势。

    彼时谢鹤怡的脑袋上还缠着绷带,脚踝处还沾着些血迹。

    一身衣裳半身是泥污。

    饶是如此,仍旧亮眼的衣衫还是衬得她整个人越发苍白。

    或许有摔到了脑袋的缘故,鹤怡的反应稍显迟钝,直到在她看到皇兄谢渝的那一刻眸中才重新回了些神采。

    她瘪了瘪嘴巴,鼻尖泛红,隐隐带着哭腔,紧拽着谢渝的袖口不放:“这些都是姜家下的手!我都听到了!外祖父暗中遣了人要杀我!”

    从围猎、到偷听被发现,再到一路逃跑、跌入陷阱,谢鹤怡将一路碰见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向谢渝诉说。

    听了之后,谢渝龙颜大怒,对着公主府的侍卫厉声喝问道:“你们动手的时候有留下些活口吗?”

    姜家确实一贯是不知收敛,谢渝和傅宁榕近来也都在为此事所发愁。但毕竟姜家是世家大族,又有那么多年根基,要说动他们家不是件容易事。

    没有明显的证据指向就直接问责的话,事情没能解决不成,反倒还容易被倒打一耙。

    可如果留下些活口、有人证在的话,一切就能轻松许多了。

    “抱歉圣上。”公主府侍卫们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也知道他们办事不力,“本来是留了个活口的,但他大抵也知晓自己做的这些事难逃一死,我们准备将他带过来的时候,没成想他倒是自己先往刀尖上撞过去了……”

    所以。

    人,死了。

    “咚”的一声,旁边的物件倒了下去,谢渝面色复杂,狠狠地朝姜家骂了句脏话。

    他不过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傅宁榕傅大人心知肚明,就紧跟着迅速安排下去,“来人,盯紧姜家,好好查下去。”

    “是!”

    慢慢走上前去,为了安抚谢鹤怡,傅宁榕同谢渝都轻轻抚弄着她的后背,一声声哄着她:“放心鹤怡公主,微臣同圣上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有些事情谢鹤怡隐约是有记忆的。

    但有的事情只能靠分析才能猜出个一知半解。

    鹤怡知晓自己是一路逃窜不慎跌落在一个深xue里,也知晓背后似乎是有人护着她才能安然无恙、才能安全等到了手下的救援。可护着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谁救的我,是谁第一个发现我的?”

    “你们将我带出来的时候,那里还有旁人吗?”

    皇帝在,傅大人也在,二殿下的身份对外来说算作一个禁忌。一众人面前,侍卫们不敢在此处暴露出谢凛,更不敢平白占了他的功劳,他们纷纷左瞧瞧、右看看。

    谢鹤怡脑袋钝钝的,朝他们那个方向看去,还误以为他们看的是时崖。

    是时崖救的自己?

    时崖是闻家的人。虽是以男宠身份送来的,但闻家既然放心他进来,想来大抵也有些本事,况且时崖是个哑巴,就算想应自己的话也没法作答,难不成在洞xue之中救了自己的人真的是他?

    头好痛,疼的地方很散,浑身上下都好疼。

    甚至不知道哪里更疼一点。

    这让谢鹤怡有点没法思考了。

    越多想越难受。

    她想停下来,可脑中却莫名又浮现出姜丞相说的那些“她失去记忆”、“又在失忆之前和同谢凛不清不楚”的话。

    终于,她放下了方才的那个疑惑,转头先开口向谢渝问道:“皇兄,我小时候到底是为什么失忆的?”

    因失忆所忘记的那些事情是什么?

    在失忆之前,自己和谢凛又是什么关系?

    听到鹤怡的话,谢凛缄默不语,方才还扬着的火气一瞬间消了下去。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看向哪里,手上的小动作却多得很。

    其实当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不止鹤怡年幼,他自己年纪也不大。

    其中具体发生的那些细节谢渝不知道,只知道大抵是应激性的创伤,下意识逃避那段记忆是因为鹤怡的身体在自己保护自己,所以不跟她提起、让她慢慢忘记,顺其自然,是目前最好的一种方式。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就算记起来了又能有什么用?”谢渝模糊了语言,将话题转得生硬,“来宫中同我一起小住一段时间吗?宫里的太医们会好好给你治伤,宫中更方便你休养。”

    自从登基之后,各种各样的烦心事层出不穷。

    忙着处理朝中事务,实在抽不出什么多余的时间,从而对鹤怡的关心少了许多,他知道鹤怡嫌宫中规矩多,因此也在最大程度上对鹤怡做出让步:“在宫里想做些什么都没关系。”

    “你还可以去逗谢宁玩。”

    “你不是好长时间都没见他了吗?”

    看来是不愿意告诉她那些了。

    见谢渝这样,鹤怡也没再追问,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不行,我要回去。”

    “你回去做什么?府上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刚发生了这样的事,谢渝又作为鹤怡的同胞兄长,自然是认为她待在他身边才最为放心。

    “我就是要回公主府!”

    余光瞥到那只猎来的兔子。

    鹤怡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好像当下就是有这样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