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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故事好大儿漏风了

    1好大儿漏风了

    好大儿漏风了

    竟然走丢去了警察局。

    「mama,你每次不开心都要指着他照片骂他狗男人,负心汉,我今天尿了他一身,替你出气!」

    团子一脸傲娇。

    我看到一身制服的孩子爹,麻了。

    不等开口,孩子爹怒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甩了我。」

    好大儿看我的眼神变了。

    1

    「苏科科是你儿子吧?」

    我:「???」

    我淦!

    他怎么知道团子的大名!

    「你……」

    我的声音都颤颤巍巍了。

    「是的话就麻烦你来一趟警察局,你儿子在警察局等你,我是苏言。」

    对面的人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口气十分着急的说完,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我愣愣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懵了。

    啥玩意?

    团子在警局?

    还跟苏言在一起?

    ……

    完蛋了!!!!

    我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提着包就往外冲。

    团子怎么就跟苏言搅合在一起了?

    被认出来可就完蛋了啊!

    我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警察局,没见到苏言,倒是见到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乖乖的等我的团子。

    「团子!」

    我喊了一声团子的小名,团子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扑进了我的怀里。

    「mama,团子今天干了一件大事!」

    团子在我的怀里赖了一会儿,忽然仰起头,兴冲冲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这副表情,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做了什么?」

    「mama,之前你不开心的时候不是每次都要指着一个叔叔的照片,然后骂他狗男人,负心汉吗?」

    团子笑眯眯的看着我,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骄傲。

    「今天我遇到那个叔叔啦,然后为了帮mama出气,我就尿了他一身!mama,团子是不是很棒!」

    我:「……」

    完了,皮夹克漏风了。

    我眉梢不由得抽搐两下。

    难怪当时电话里苏言突然那么着急,感情是因为团子尿了他一身,着急去换衣服啊。

    这下可是真的完蛋了。

    我揉了揉眉心,正急速思考这件事怎么善后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狗男人?负心汉?」

    「苏兮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先提分手并且拉黑的人应该是你吧?」

    怀里的好大儿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神诧异极了。

    「原来mama才是那个玩弄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我:「……」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2

    苏言眉头紧锁,一双漆黑的眸子似乎要将我看透。

    「所以,孩子是我的?」

    「当然不是!」

    原本我就心虚冒汗,再加上身处如此正义之地。

    苏言轻飘飘一句反问,就把我问出了。

    「是吗?」

    我……

    眼看我和团子就要被团灭,万不能坐以待毙了。

    「是,这、这孩子的确不是你的。」

    苏言面无表情开始盘问:「姓名。」

    我?

    他故意的吧,他不知道我名字?

    「姓名!」

    我……好汉不吃眼前亏。

    「苏兮兮。」

    「婚姻状况。」

    「未婚。」

    苏言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他抬抬下巴,「他叫苏科科?」

    团子不服气,奶乎乎地替我出头。

    「对呀,警察叔叔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我的好大儿啊,你可真敢讲。

    急忙捂住团子的嘴,我赔笑解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苏言挑挑眉半开玩笑地开了口:「真巧,跟我一个姓。」

    我嘴角抽了抽,看把你自恋的。

    「不好意思,苏警官,看来您真的是记性不好,我也姓苏。」

    团子幸灾乐祸捂嘴笑。

    苏言:「……年龄,苏科科。」

    「四岁半。」

    苏言突然合上文件夹,唇角带着一丝嘲弄。

    「这么说在我们分手前的一个月,你就怀孕了?」

    的确是这样。

    但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怀孕。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我汗都快要滴下来了。

    绕了半天,他在这儿等我呢!

    「不、不是。」

    苏言浓密的剑眉深深皱着,目如寒潭。

    「原来你当初还脚踏两只船。」

    团子虽不明白脚踏两只船的意思,但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夸人的话。

    「mama,是真的吗?」

    骑虎难下。

    我只能硬着头皮顶下,「是、是啊!」

    话音刚落。

    「小苏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来人是为中年妇女,穿着制服,一脸笑意。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顿时吸引住周围来往的行人,其中有苏言不少的同事。

    探究又好奇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来回打转。

    就连清洁工阿姨也加入进来。

    「瞧瞧这孩子的眼睛、眉毛、鼻子和嘴巴简直跟他爸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行啊老苏,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藏着掖着!」

    「……」

    团子半信半疑地望着我问:「mama,他是我爸爸吗?」

    我真的会谢!

    无奈的我只能解释:「你们搞错了,这真不是苏警官的孩子。」

    显然这话骗骗团子这样的小孩子可以。

    在面对有经验的大妈们,丝毫没有说服力。

    其中有人小声嘀咕:「听说苏队长到现在还没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

    我心中一喜,正准备顺着话茬接下去。

    「说不定是私生子呢!」

    我……

    被众人围观这场面真心让我有些下不来台。

    「苏、苏警官谢谢你帮我找到孩子,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一转身看到身后黑压压一片。

    ???

    看来,无论到哪儿都不缺八卦的人。

    如果再不走,真怕自己老底儿都被揭出来了。

    我抱着儿子夺门而出。

    3

    直到回家,我仍然没能平复心情。

    好大儿还抱着我的大腿,一副求夸奖的可爱模样。

    「mama,我今天表现棒不棒!」

    我违心地竖起大拇指,含泪表示:「棒,特别棒!」

    儿子十分傲娇地点点头。

    「只要mama开心,以后我再见到那位坏叔叔,我还……」

    打住吧,傻儿子。

    那可是你亲爹!

    但目前,我绝不能将这个秘密暴露。

    「儿子,今天你已经帮mama出过气了。所以,以后再见到他,就当没看见。」

    儿子不明所以,歪着头问:「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像吗?」

    呃……这我该怎么解释?

    「算是吧。」

    好在儿子没有继续问下去,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圆谎了。

    哄睡儿子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我失眠了。

    只要一闭上眼中,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苏言那张脸。

    真是见鬼了!

    提起苏言,我们的相识相知十分大义凌然。

    那时我还在大二,临近暑假之际,报了去偏远山区支教。

    才去的第二天,就遇上山体滑坡。

    大雨下了整整七天,经验丰富的村支书担心有山洪暴发。

    提前让村民撤离,大家带着家中贵重物品搬到地势开阔的学校里。

    当晚便发生了山体滑坡,巨大的轰鸣声惊醒了我。

    才七八岁的孩子却异常稳重,伸出小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安慰。

    「老师,不怕。」

    次日清晨许多身穿迷彩服的官兵来此地赈灾,苏言就是他们其中一员。

    大家都叫他班长,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吩咐我和另外几名老师照顾好学生,村民也帮忙生活做饭。

    这次的灾情倒没有人员损亡,但农民们大量的田地都被掩埋,道路堵塞。

    苏言带领的特勤小队是率先来此稳定人心,并负责把里面的情况向外界报告以此制定救援计划。

    接连不断的阴雨天气导致救援工作十分艰难,许多人都受伤生病。

    幸好我爸妈都是医生,所以简单的外伤消毒清洗包扎我很在行。

    苏言知道后,便拉我来帮忙。

    学习里有几个孩子感冒发烧,村医也是有心无力,因为可供使用的药物太少了。

    情急之下,我提议找些草药来救急。

    村医说可行,奈何他年纪大了,冒雨前行,再加上山路崎岖。

    此行前去危险重重。

    「我去!」

    我举起手,「我认识些草药。」

    姥姥姥爷是中医世家,我幼时经常被姥爷抱着辨认药草。

    村医大喜,说出几种草药的名称,还告诉我大致的方向。

    众人脸上都带着喜悦,唯独苏言,依旧眉头紧锁,脸色深沉。

    我想,他大概是小瞧我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是不希望我外出,万一遇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我陪你一起去。」

    其实,他大可以派别人去。

    那天,在雨势小了一些,我们穿着雨衣带着必备的物资外出。

    山风极大,吹的我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苏言稳稳地扶着我的后腰,低声在我耳边说:「以后要多吃些饭。」

    4

    我气喘吁吁爬上一个陡坡后,反问:「为什么。」

    苏言振振有词,且表情真诚。

    「女孩子一味的追求瘦其实并不好,不仅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像你这样,一阵风就能被刮倒。」

    我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夸他幽默还是实诚。

    采摘草药时,他总会再三检查我腰间的绳索是否结实。

    遇到难走的山路时,他总先自己走一遍再折返回来接我。

    经过一周时间的相处,我对他之间有了难以名状的感觉。

    苏言临走前,特意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我们在一起,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起初甜蜜异常,和所有刚在一起的情侣一模一样。

    我们之间也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分享给他。

    他也会把训练的趣事告诉我,每个月他休假时都会出部队来见我。

    激情过后留下的便是平淡。

    虽然一开始就明白作为军人的家属,会饱受孤单和等待。

    但那时的我一腔激情和爱恋,总以为只要彼此相爱,我们一定会渡过难关。

    可我显然高估了自己。

    我有考前紧张焦虑的毛病,以前有朋友的安慰。

    自从有了苏言,我便希望他能全心全意地爱我护我。

    但我发给他无数条的消息后,就是等待。

    等着他训练完看,等他发下手机后看。

    如果遇到出任务,一两个月没有消息都实属正常。

    突然我就明白了张震岳的《思念是一种病。》

    这种病会让我变得烦躁、不安……

    我们开始会有争吵,每次苏言都会耐心地哄我。

    每个节日都送我礼物。

    那时的我像陷入魔怔一般,越发的不知足起来。

    我希望他早早退伍,和我过平淡的日子。

    只要每天两个人能见面就行。

    但这样的想法和苏言的理想是背道而驰。

    年少时,这样的矛盾似乎变得不可调和。

    最初的爱恋和热情,在无尽的等待中都被消磨殆尽。

    我们变得不再相互理解。

    事情爆发前,那时他休假,约好了一起去迪士尼。

    可在到上海半夜,他接到电话要回去。

    「兮兮,对不起,我真的要回去了。下次好吗?」

    骄傲的自尊不允许我流眼泪,便硬撑着让他服从命令回去。

    苏言走后,我控制不住地大哭一场。

    迪士尼是我一个人去的。

    再回到学校,我又联系不到他。

    那时我已然大四,答辩完就跟苏言提了分手。

    他只回复我一个字:「好。」

    往事历历在目,回忆的潮水过后。

    泪水沾湿了枕巾,此刻天光大亮。

    待会儿要送团子去学校,我怕他看出异样。

    去厕所洗了把脸。

    门外的门铃声催命似的。

    「谁——苏、苏……」

    淦!

    苏言笔挺地站在门外,露出雪白的牙齿。

    「早。」

    ?

    早你大爷啊!

    我已经懒得去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这样的蠢问题。

    便一句话打发:「不好意思我没空!」

    5

    谁知这人不知趣,一脸贱兮兮地开口:「我等你有空!」

    我咬咬牙,一鼓作气。

    「对你从来都没空!」

    呵呵!

    苏言的手搭在门边,我推了几次都没办法关上门。

    「苏言,你到底想干嘛!」

    我中气十足,震醒了儿子。

    他跑出来揉着惺忪睡眼,「mama,你在跟谁吵架?」

    当看清楚面前的庞然大物是苏言后,立即抱住我的大腿。

    「mama,是坏叔叔哎!」

    苏言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不满地看着我:「苏兮兮,你就是这么教育小孩子的?」

    「苏言,你管的真的宽。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

    他不理会我,一把将地上的团子抱起来。

    苏言身材高大,又因为职业特殊的缘故,不笑时,不怒自威。

    团子仿佛也意识到敌强我弱,开启撒娇卖萌的本事,歪着头冲他甜甜一笑:「叔叔早上好。」

    苏言也被他态度急剧变化而逗笑了,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蛋。

    「和你mama一样,都是鬼机灵!」

    团子眨眨眼,更加好奇:「你很了解我mama吗?」

    苏言含笑的眼睛瞥在我身上,语气幽幽:「相当了解!」

    「我mama做饭还很好吃哟,你要不要尝尝?」

    我???

    说好的一致对外呢?

    我的好大儿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不多时,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坐在客厅里拼乐高。

    我苦大仇深地为这两个白眼狼准备早餐。

    饭桌上,我的好大儿化身为一名合格的销售,十分殷勤地问苏言:「我mama做饭好吃吧?」

    「不错,很优秀。」

    我翻了个白眼,敲敲桌子提醒他:「吃完饭你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别耽误我送孩子上学。」

    苏言突然抬眸望着儿子问:「科科想不想让叔叔送你去上学啊?」

    儿子认真思索,「是坐警车吗?」

    噗——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苏言依旧语气温和:「不是,警车是公车,我们不能擅自作为私用。但叔叔的车也很帅气,你肯定喜欢。」

    「好啊!」

    我……

    此刻,我才深深意识到儿子是颗墙头草。

    尽管我再三拒绝,可架不住苏言莫名其妙的热情。

    车子的确很帅气,牧马人嘛!

    就是我上车时费劲吧啦,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地扒着车门。

    苏言憋笑从后托起我的腰才推了上去。

    夏季衣衫凉薄,他宽大炙热的手掌像在我腰间留下深深的印记般挥之不去。

    脸颊有些发烫,懵懂无知的儿子还问:「mama,你的脸红彤彤的像苹果。」

    苏言坐在前面低笑。

    路上,儿子还跟我咬耳朵。

    「mama,坏叔叔其实也挺好的。」

    我……

    这傻小子才跟苏言相处多久就被收买了?

    「大人的事,你少掺合。」

    儿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跟我讲道理,「mama,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又气又笑地问他:「那怎么做才对?」

    「mama,你应该好好弥补一下叔叔,他很受伤。」

    ???

    苏言生龙活虎,说话走路都不带喘的,他受伤?

    好大儿生怕我不理解,戳了戳胸口。

    「是心伤。」

    ……

    6

    滚犊子吧!

    把儿子塞进老师手中,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好大儿在苏言的蛊惑下漏风了。

    再怎么说,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养了四年多啊。

    凭什么苏言一回来就跟我抢孩子?

    我在路上走着,苏言开着车在后面缓慢跟着。

    「生气了?」

    我冷笑一声,「我哪敢生苏警官的气,我还应该好好感谢您,送苏科科上学呢!」

    苏言咧嘴一笑,「不客气,举手之劳。」

    我?

    他是真听不懂还是在故意气我?

    「接着!」

    他朝我抛来一串叮当作响的东西,我下意识去接。

    嗯,不错,钥匙。

    钥匙坠还是我送给他的。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上面都快被盘包浆了。

    「什么意思?」

    苏言挑挑眉,不置可否。

    「我搬家了,在你们对面。今天有点事儿,麻烦你帮我看看房间怎么样,谢了!」

    说完,他开车一骑绝尘。

    只留下站在原地咆哮。

    「谁要帮你看家啊,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手里的钥匙扔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有办法把我气的跳脚。

    想让我帮他看房,门都没有!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我气的脑瓜子都快炸了。

    偏偏外面还不得安生,敲门声不断。

    「请问苏小姐在吗?」

    「谁啊!」

    我气冲冲开门,吓得门外几个穿着工作服戴着工作帽的工人一跳。

    「什么事?」

    工人尴尬地笑着解释:「打扰苏小姐了,苏先生说家中的钥匙在您手里,还劳烦您帮忙开下门。我们兄弟几个好把家具抬进去……」

    我愣了愣,额角跳的厉害。

    苏言还真搬到我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