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牙印

    “疼吗?”

    她的叹息都好近。

    好感度:-64(恨)

    谢辞尘看着她,漆黑如墨的深眸里是翻涌的欲潮,视线从她的脸上缓缓向下,落在她的胸口上。

    那她呢?

    疼吗?

    “怎么了?”白栀身子更向下一些,靠近他。

    “师尊疼吗?”

    “什么?”

    “……师尊的身体,还疼吗?”

    白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谢辞尘缓缓说:“今日在山下小镇上时,弟子突感不适,元阴印记在灵海内气流乱做一团,灵气从中消散。”

    他试图用自己的气息帮着稳固,可触到的时候,就有一股极其强大的窒息感从她的气息上渡过来,刺进骨血里的深切痛感。他一旦抽离和她的元阴印记拉开距离,那种痛感便消失了。

    只有她的印记在灵海里痛苦的颤抖不止,缩成一团。

    他预感她要死了,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他的仇还未能报,他还没有让她尝过他所受的苦楚,她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他匆匆回来。

    在回来的路上,印记的气息就又莫名的平稳下来了,他试探着去碰,雾白色的柔光混着光点就温柔的往他的气息上面去缠,暖烘烘的挨着他,好像刚才濒死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步伐仍旧没停,一路赶回天玄门。

    刚到缥缈峰脚下,便被震荡异动吓到了,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但上山时看见她坐在树上探身看过来,面色红润如常,较比往日更显光彩照人。

    那双翦水秋瞳不看旁人,只落在他的身上,眸子里映着桃花,潋滟的在黄昏的光影里漾着水波。

    认真的将他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才又将视线落回了他的脸上,就那么看着他。

    那一刹那,他始终悬着的那颗心彻底落了回去。

    他开口叫她,可她的视线在那瞬间便被一直叫他谢师叔的男的拉走了。

    他心头莫名的烦闷,那人满带着朝气又透着傻气的热情,和他完全不同,见她时总是很开心的在笑。

    她的视线只是冷淡的在那人身上停了一瞬,便回落到了他的身上,她脸边的桃花枝轻颤,她的脸比桃花更惹眼漂亮,像先前一样和他说话。

    她都不觉得尴尬吗?

    他心里想。

    毕竟做了双修时的那些……让人害羞的事情,看见他的时候,为什么还能神色自然如往常,语气清冷淡漠,和娇喘讨饶的时候,完全不同。

    他很讨厌白栀看非要跟着他上山的男的的眼神。

    莫名的和看他的眼神里的某些情愫相重合。

    谢辞尘的眉头皱起来了。

    白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在担心自己,手指在他的眉间轻轻抚了一下,摇摇头:“不疼了。”

    又很快焦急的问他:“当时有影响到你吗?你疼吗?现在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它的影响?”

    “弟子无事。”谢辞尘说完,表情有些不自然,手指紧了紧,“师尊……是因为功法突破吗?”

    他说完眼底就闪过一丝懊恼的后悔。

    白栀说:“不是。”

    没有他预想中责骂他不知身份的探知自己不该问的,胸口处再一次从她的掌心里渡过来暖意,那些温热的细线缠绕着往他的身体里面走,帮着他吸收丹药。

    她又说:“……是因为诅咒封印。”

    他的视线颤了颤。

    她身上……何时有了诅咒封印?哪来的,何时来的,其它几位峰主为何没有齐力出现为她破除?

    可她靠得太近了,他的思绪骤然一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红唇上好像有细小的点点伤口,他心里紧紧的很难受。

    他还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心疼,只知道很想帮她把伤口抚平疗愈,痛不到她。

    鬼使神差的,谢辞尘的手指的抚了上去,触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师尊的嘴,这里破了。”

    “你还难受吗?”她心虚的避开他的手指,问他。

    谢辞尘摩挲了一下刚才抚过她唇瓣的指腹。

    “难受。”

    -

    “哪里难受,本尊帮你看看。”

    他眸底的暗光跳跃着,看着她。

    白栀警告:“你要是说没哪里,我就让断魂鞭把你当木头敲。”

    一定要看吗?

    谢辞尘在被子里的手搭放在裤子的边缘,往下拉了一点。

    又因为过于羞耻顿住了,久久没有把裤子彻底脱下去,少年的眼神颤了颤,脸色通红,又气又恼又刻意的冷着:“师尊敲吧。”

    “你——唉,你啊……”白栀无奈的叹气,帮谢辞尘将被子向上拉着严严实实的盖好,轻轻地在他的身上拍着,“睡吧,本尊在这里守着,难受了叫本尊。”

    谢辞尘看着身上轻轻拍动的手:“这样打,能消解难受吗?”

    “不是打你,是拍你。”

    有区别吗?

    白栀说着,坐起来靠着,将下午看的书拿过来,道:“这样拍着,小孩子好入睡。”

    “可弟子不是小孩子。”

    “只有小孩子才会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

    “……”

    谬论。

    她的手还轻轻的在他身上拍着,饮霜剑挂在她的脸颊旁边。他原以为它是用来防备他的,但没想到,她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在看书。

    饮霜寒魄修成极其不易,曾经只有高阶妖兽出现时,她才少有的亮起几分寒魄,如今竟拿它来照明。

    “寒魄炼成不易,师尊用来照明,是否太过奢侈。”

    “不容易才要物尽其用,若不是这光太暗了不顶事,海明珠都可省了。费劲心思修成了却不用它,实才是暴殄天物的奢侈。”

    她甚至还很嫌弃。

    “这样会耗损饮霜剑的灵力。”

    “耗呗。它若这么不经用,趁早用烂了丢掉。何况损耗的这些灵气,将它浸在灵泉里面滋养几日,或是本尊用灵力浸润便可恢复,没那么娇气。”

    他的目光动了动,落在白栀的脸上,黑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移开,闭目,开始睡觉。

    在他身上的手始终轻柔的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方才说了热,周边总有微凉的风,轻轻地在他的身边绕着。

    他睡不着,索性在灵海内修炼心法。

    体内那两颗三天才能完全吸收的药丸因为她刚才的催化,竟已只剩芝麻大小了。

    有了白栀的今日的几波气息,以及元阴印记的滋养,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他再睁开眼睛时,落在他被子上的那只手还在无意识的很小幅度的、只有手指上下起伏的拍着。

    书歪在旁边。

    她的呼吸均匀,已经不知道睡着多久了。

    谢辞尘便躺在床上看着她。

    睡着的她眉眼间少了清冷气,看起来很柔和。眉毛和头发一样是墨色的,睫毛漆黑浓密,小巧的鼻子轻轻地呼吸着。

    那双唇嫣红的漂亮,伤口是比唇色更深一个度的红,还没有结痂。

    仔细看去,像牙印。

    他昨晚吃她的嘴的时候,偶会咬她,但绝对没有这样用力。

    不是他留下的。

    那……

    是因为她体内的诅咒太疼了,自己不小心咬的吗?

    她右肩上的里衣歪歪的往下滑落了些许,露出她莹润的肩头,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牙印。

    他的脸色变了变,耳根红红的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再看过去,牙印深深浅浅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