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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看到天上的白月,突然变成了红色。从浅红色,一路颜色加深,逐渐变成如同血液一般的鲜红颜色,看起来格外渗人。孟惊蛰左右望去,他身边如今既没有长乐,也没有岐山仙尊,有的只是浓重身后的雾气,以及天空上高悬的那一轮诡异红月。孟惊蛰在原地等了片刻后,方才抬脚,向前走了一步。仅仅是一小步,他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破风之声。雾气浓重,层层叠叠,让人连身前半米的范围都看不清楚,孟惊蛰神识一入雾气当中,便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立时便消散不见。神识失去了作用,孟惊蛰便知道靠着本能去应对这一道破空之声。似是水到渠成一般,他开始运转起,自己从阴阳墓中学会的那套身法。一切像是刚刚好,这套身法曾经字啊阴阳墓里给孟惊蛰帮了大忙,如今到了这个十分诡异的剑冢,这套身份,再一次切合得,就像是在为这个地方做准备一般。一步两步三步。孟惊蛰一连走了七步。这短短的七步里,哪怕那些攻击再混乱,他也一直记得清清楚楚。一千八百六十五道攻击。这只是短短七步里,他承受的攻击。索性,孟惊蛰全都躲了下来。第八步迈出。但雾气里的那些攻击,却在此时忽然转变了姿态。孟惊蛰一时不察,被一剑直直命中,索性他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要害,只是这般,到底要遭受些许皮rou之苦。孟惊蛰还想继续前行,但密不透风的攻击,一声接着一声,似是要当场将他削死一般,倒是让他不能前进寸步。“后退吧。”孟惊蛰耳边有个声音如此说道。但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被密集的攻击留在原地。不能前进,但他也不曾后退,而是继续苦苦支撑,想要寻找一线机会。“往后退,只要退一步,就是你熟悉的地方。”那声音如此说道。孟惊蛰依旧充耳不闻,而是在苦苦支撑着。“前面什么都没有,你也要继续前行吗?”那声音问道。孟惊蛰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行动却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站在第八步,也不知道抵挡了多少来自雾气里的攻击,但他却依旧站得稳稳的,哪怕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等待天亮,难道不好吗?”那声音说道。“你在白费功夫。”孟惊蛰在细密的攻击中,忽然开口。那声音一顿,紧接着说道:“我是为了你好,继续前行,你是在找死。”“好心却不一定会办好事。”孟惊蛰说道。那声音闻言,再次强调:“前面真的没有奖赏。”“前面有没有奖赏,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孟惊蛰说道。“那你还不回头?”那声音问道。“可是回头,也未必能上岸。”孟惊蛰说道。那声音突然停住。就在此时,孟惊蛰迈出了第九步。细密的攻击再度落下,孟惊蛰疲于应对,无法再说话。“后面比这样更加难以应对,你过不去的。”那声音说道。孟惊蛰身上又挨了几下子,但他依旧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阴阳墓的主人,孟惊蛰先前不知,如今倒是十分明了,若说字符秘境是上古五大世家的共有圣地,那阴阳墓,就是顾家专属的一个试炼秘境,那里的一切,虽然没有表达得十分清楚,但却全都隐晦的指向这座圣山。不记得自己过往的守墓小鬼名叫阿七,阴阳墓中的身法,也只能让孟惊蛰游刃有余的走完前七步,显然,阴阳墓的主人,在最大限度的想要帮助自己的后人。但他自己,对于这座剑冢的理解,也只是到了第七步。这位顾姓先祖,已经帮了孟惊蛰很多,他如今已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先祖如此煞费苦心,孟惊蛰自然不想辜负他的努力。最初他的神识,在阴阳墓里也施展不开,但后来,一切证明,神识是可以具有穿透力的。此时孟惊蛰的神识被浓重的雾气阻隔,但他却没有放弃挣扎,他一边抵挡无孔不入的攻击,一边努力的让神识穿透浓雾。一次不行,那就再来。孟惊蛰已经做好了自己要尝试几万次的准备,但却在第一千零三次的时候,孟惊蛰忽然察觉到自己的神识一顿松动。他感受到了那种前进的力量,他的神识虽然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但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迈过了那一道门槛。一点一点。孟惊蛰神识穿透的范围越来越大。也不知在浓雾里待了多久,久到那声音都停下喋喋不休的时候,孟惊蛰再度向前进了一步。这一小步,后面是更加疾风骤雨的攻击。只是孟惊蛰的神识更加强大之后,他对于这些攻击的应对也越发自如。一直到他走到第四十九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浓雾逐渐散去,银白色的月光洒向大地。孟惊蛰再度见到了那个剑冢。他身边依旧没有师叔和长乐。“我还在考验当中,对吗?”孟惊蛰问道。那声音响起,说道:“我也第一百零一遍告诉你,即便通过了考验,也没有半点奖赏,你是在白费功夫。”孟惊蛰摇了摇头,说道:“你记错了,其实是一百零三遍。”那声音一顿,许久之后,方才不敢置信的问道:“刚才你心里一直在计数?为什么要计数?”“你不也在计数,只是你的算学好像不是特别好。”孟惊蛰回道。[来自???的阴阳值:5]孟惊蛰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开始呼叫系统。“为什么这人没有名字?”孟惊蛰问道。系统没有回答,只是闪过一条“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系统信息。“很好,这很系统。”孟惊蛰习惯了这系统永远不在线的尿性,此时它这般回复,孟惊蛰也没有继续深思。“继续考验吧,没有奖赏,我也想看一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孟惊蛰说道。那声音没有出声,而是用漫天的剑光来回答孟惊蛰。第127章神像漫天的剑光出现在孟惊蛰的眼前。细密的,如同编织好的网。对于这样的情形,他似乎已经见过许多遍,就好像他过去无数次的演练,便是为了等待今日这样的一个机会。剑光中满是杀意,凝聚得似是要成为实质。仅仅接近,孟惊蛰便觉得像是要划伤自己一般。寻常人见了如此情形,多半会心生怯意,但孟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