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

    ????大概是已经风平浪静太久,工藤新一没想过自己的“特殊体质”居然会在这次旅行中再次展示它的威力。

    见旅馆门口停着几辆警车,黑羽快斗也下意识看向她:“新一,这该不会是……?”

    “先进去看看情况。”工藤新一表情严肃,从今晚当值的前台处得知案发现场的部分信息就火速来到了四楼。

    ……

    “喔,这不是工藤老弟嘛,你怎么也在这里?好久不见了!”

    目暮十三的招呼声令工藤新一下意识要去回应对方,黑羽快斗见状连忙捂住她的嘴,向目暮笑道:“警官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跟着学校行程来这里旅游的高中生黑羽快斗,可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大侦探工藤新一。”

    “啊?那真是抱歉了小同学。”目暮十三对着他端详一阵,而后带着尴尬的表情抹了抹额角:“一眼看过去真的分不太清,但仔细看确实是有些区别的……”

    他略显失望地摆摆手:“既然不是工藤老弟,那两位小同学应该从这边的封锁线就能看出这个房间里出事了吧?赶紧先回去二三楼的房间呆着别过来。”

    “警官先别急着让我们离开,虽然我不是工藤新一,但我身边这位是他们工藤家的亲人,工藤千鹤。”黑羽快斗不紧不慢编起了故事:“千鹤也很擅长推理,她的破案能力可是得到过工藤新一认可的,如果有她协助警方一同调查,相信凶手一定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

    “哦?”目暮十三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工藤新一:“真的是这样吗?”

    工藤新一也顺着黑羽快斗的话肯定道:“我以前也接触过不少案子,只不过都是些偏远地方的案件,警官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也很正常。”

    “嗯……让我想想……”

    正当暮目十三犹豫该不该相信两人的说辞时,早已查看完案发现场的白马探从房间缓缓走出。

    “警官,我跟工藤同学有过几番交流,不管是否解决过案件,至少工藤同学的推理能力的确是很厉害的没错。要是她能加入这次案件的调查,这对警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得到白马探的肯定,目暮警官也放下心来向高木涉点点头,示意他给两人放行:“高木,详细情况你跟工藤同学说一下。”

    “是!”高木涉边翻看档案,边向他们讲述道:“死者名叫拓野文泽,性别男,27岁,是一位在当地稍有名气的画家,死亡时间在下午三点半点前后,凶器大概就是当时同样倒在旁边的木雕,死者脑袋上的伤口也与木雕基本相符。可惜的是,凶手并未在木雕上留下任何指纹。”

    他递给工藤新一几张照片。

    工藤新一接过后对着第一张就皱起了眉头:“这摊血迹的这个位置似乎有被细线拖拽过的痕迹……”

    “这个问题警方暂时还没有找到原因。还有一点,死者不仅衣衫凌乱,身上有被翻找过物品的痕迹,而且右手似乎不久前被扭伤了,有可能是与凶手搏斗期间……”

    “不、不好意思。他那个手腕可能是我不小心弄伤的……”黑羽快斗迎着高木涉疑惑的眼神弱弱举起手。

    他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后,高木涉也对此表示理解,把记录上“与凶手对峙产生的伤?”一栏删除后就继续讲述起案件。

    “发现凶案现场的是同为画家的川月秋子小姐。根据川月小姐的说法,凶手似乎在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时就从窗户逃走了。”

    “没错……”川月秋子怯怯地肯定道,她似乎还没从发现尸体的恐惧中脱离出来。

    ……

    川月秋子的回忆:

    今天下午,她如往常一样来找拓野文泽探讨绘画技巧……

    “咚、咚!”川月秋子敲了敲房门:“拓野先生你在吗?”

    见没人响应,她试探地按下门把手……门没锁?

    川月秋子听见房间内接连发出几声闷响,紧接着就是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她连忙开门进去查看,没想入目的是满头鲜血躺在地上的死者,死者身旁还落着一只沾满鲜血的木鹤摆件!

    “啊——”她忍不住发出尖叫声。

    “川月小姐,刚刚是你的声音吗?”水泉明奈率先赶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快去楼下叫人来,房间里那个人……好像就是拓野先生!!!”川月秋子腿软得站不起来,只能紧紧抓住她的手:“窗、窗户!凶手可能从窗户逃走了,快让人去窗外看看!”

    水泉明奈也看见了案发现场,她像是被吓到了,怔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先确认一下凶手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她浑身紧绷地进去望了几个位置,保证床底衣柜洗手间都没藏人后,这才敢留下川月秋子在这里。

    水泉明奈去叫人后,川月秋子不断往后挪,腿软到站不起身,只能抱着膝盖不停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过来的不是水泉明奈叫来的其他人,而是樊村长裕。

    “川月小姐,你又怎么了?平时动不动都大惊小怪就算了,现在可是有客人在的……”樊村长裕缓缓走近敞开的房间前,没想却看见了房间内的死者与满地鲜血的场景。

    他往前几步来到死者身旁蹲下,摸上他的颈部,好一会儿才道:“他已经死了……快联系警察!”

    见川月秋子还愣在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樊村长裕就蹲在尸体旁自己打电话报警了。

    而后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

    ……

    “事情就是这样……”

    “那几声响动是在你按下门把手时才发出的吗?”

    “……是的,不过那大概是凶手发现我要进去,所以马上从窗户逃走了?”

    黑羽快斗听着她的话,突然提出一个疑问:“话说旅馆周围没有设监控吗?没设的话学校应该不会选择这里作为落脚点的吧?”

    高木涉叹气道:“很遗憾,这个问题我也询问过。据负责人表示,旅馆的监控其实早在几年前就逐个报废了,由于资金困难所以也并没有及时补救,却依旧对外宣称完好。不过因为一直没发生什么必须要查监控的大事,所以平时也都给糊弄过去了。”

    一旁的樊村长裕听到这话,羞窘地低下了头。

    “当然,这件事情在案件过后也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暮目十三瞪了他一眼。

    “樊村先生当时应该也听到声音了,那为什么会这么迟才赶到呢?”

    “那是因为……”

    ……

    樊村长裕的回忆:

    他听到动静时正跟酒店下一单的团队沟通着需求……

    由于分辨出来这是川月秋子的声音,想起这个人平时过来也是吵吵闹闹的,樊村长裕不太把这声尖叫当回事。

    酒店境况不太好,每一单能不能成对酒店来说都至关重要,况且当时他接听着一个团队的电话,另外一个旅游团队里负责预定住所的人又在社交软件上给他打电话想详聊某些事情,当时他可谓是一片手忙脚乱。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先接听完电话,再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解决完好几个电话,他这才赶到川月秋子旁边,却只见她浑身颤抖,对自己的各种询问都一概不回,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他往里一看,认出满头鲜血躺在地上的人是拓野文泽。凭借着过人的胆量,他几步过去摸上那人的脖颈,确认拓野文泽已经死亡,于是就只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他拨打电话的期间,水泉明奈就回到了四楼,随后到达的便是警方了。

    ……

    工藤新一听着两人的说辞,观察着现场的各张照片与房间的布局,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樊村先生,这么说您跟死者认识吗?”

    “嗯……算不上吧,主要是因为他是我们旅馆的常客?”樊村长裕眼神躲闪。

    “警官,事情经过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可以先回去休息吗?”

    “去吧。”暮目十三摆摆手:“如果你们今晚还住在这层楼,记得锁好门窗。”

    “多谢警官提醒……不过既然拓野不幸丧命,那我等下也该回家了。”川月秋子说着就转身离去。

    “天色很晚了,川月小姐就不怕那个杀人魔还在附近吗?”工藤新一提议道:“要不先在旅馆过一夜,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说的也是。”

    ……

    待樊村长裕和川月秋子都离开,白马探瞥了瞥身边若有所思的女生:“看来工藤同学也知道凶手所用的手法了。”

    “大致是清楚了,所谓‘凶手逃跑用的绳子’尾端从一开始连接的地方就是房门,按下门把手是触发的关键,这会让木雕掉落致使绳结松散,钓鱼线一下子就能扯着手柄打开窗户……”工藤新一将自己的推理娓娓道来,期间还不忘戴上手套向高木涉索取某些特定工具来还原现场的“机关”。

    “不愧是工藤同学,跟我想的一模一样。”白马探双眼微亮:“而且犯人一定很了解这里!”

    ——没错。能知道监控早已失效的只能是熟悉旅馆的人,而且更有可能是旅馆的内部人员。

    “高木警官,水泉小姐那边是怎么说的呢?”

    “她的经历跟另外两位的说法也对得上。”高木涉给三人展示了一下水泉明奈的录音。

    ……

    水泉明奈的回忆:

    今天下午刚好轮班到另一个前台,于是她就在房间里休息……

    突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水泉明奈心中一惊,马上赶往声源处,看见川月秋子坐倒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指向房间里。

    她询问对方发生什么事情,可川月秋子大概是害怕,只是一个劲地说拓野文泽出事了,让她去找人来,还表示凶手是通过窗户逃走的。

    水泉明奈往房间一看,发现拓野文泽躺在血泊中,不禁心里一惊。不过记起川月秋子说凶手也许已经逃走,自己之前也学过几招防狼术,于是撑起胆子看了几眼房间里可能藏人的地方,确认房间内确实没藏人后就让川月秋子先在原地等着,自己马上去找人来。

    她下到一楼找到几位员工一同去旅馆后方的窗户下查看,下方只有一件染血的外套、一对染血的手套、凶手漫延至树林却越来越浅的鞋印与逃跑用的绳索。再次回到那个房间就已经看见樊村长裕已经在拨打报警电话了。

    ……

    “手套内部没有留下任何皮肤组织,凶手很有可能是戴了两双手套来行凶。”

    “高木警官——暮目警官找你!”

    “这就来!”同事的招呼声吸引了高木涉的注意,他离开前也不忘跟三人道别:“目前在现场搜集到的物品和拍摄的照片也就这么多了,要是有所发现可以电话联系我。”

    “放心,真相一定很快就水落石出。不过有件事需要拜托警官帮忙。”

    ……

    “工藤同学这么说,是已经对凶手有头绪了?”

    “没错,制作机关的犯人就是他们三人其中之一。”

    “工藤同学说得不错,毕竟案发现场所缺少的钓鱼线,也只有他们有机会取走。”

    “不过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死者房间的洗手台上为什么也会有一点血迹?”她一手捂嘴作思考状:“犯人穿着外套、戴着手套行凶,在行凶后直接抛出窗外的物品也都还沾染着血迹……是血液溅射到没做好防护的部位了吗?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直接在死者房间处理身上的血污需要不少时间,那显然没有提前准备好遮挡物,在犯案后马上去其他地方处理掉安全。”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点。”白马探对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凶手手法问题的能力颇为赞赏,一时间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怎么以前就一点都没听闻过工藤同学的事迹呢?照理来说工藤同学如此熟练,解决过的案件应该很多才对。”

    对于白马探的疑问,工藤新一一再表示自己原本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地区也不发达,很少报导这些事情。

    “不过既然工藤同学现在已经来到江古田,那么指不定在哪一次的侦探集会中也能看见你了。”

    “要真有那天,千鹤到时候肯定能把某个蹩脚侦探给比下去。”

    ——你这假洋鬼子叫得那么频繁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新一关系很好呢!!!

    “遗憾的是,黑羽同学可是连看见这个场景的资格都没有。”白马探毫不示弱地反击。

    见两人你开始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拉踩,工藤新一无奈劝架:“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当前的案件解决掉才是关键。”

    “嗯嗯嗯!千鹤说得对!”黑羽快斗恶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然后刚转头就一脸讨好地对上工藤新一隐含愠怒的眼睛。

    ——狗腿子!

    白马探在内心暗骂道。他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以免再看到他们秀恩爱。

    ……

    走廊上,黑羽快斗瞄了白马探的后脑勺一眼,凑近工藤新一:“新一,记得我们下午出去的时候见过死者吧?”

    “对啊。”

    黑羽快斗神神秘秘地跟她耳语:“偷偷告诉新一,他当时嘴角的口红印,跟水泉明奈小姐的口红是同一个色号喔!”

    “你是说,他的女朋友是水泉小姐?”工藤新一忍不住加了一句:“连这种事情都这么了解,你果然有女装癖!”

    得到这个评价的某人完全不害臊,甚至还一脸笑嘻嘻地双手戳脸为自己辩解:“以前不是说过吗?扮成女生更可爱些的说~而且我当时还以为新一不会喜欢男生……所以才经常变装成女生来看看新一的反应,从而判断新一喜欢的类型。”

    “什么嘛……你本来的性格就有够好的了。我原本也的确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生的,但你是我感兴趣的目标啊,这能一样吗?!”她突然想起什么:“话说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不告诉水泉小姐,可不像你平时热心市民的作风啊?”

    不料黑羽快斗一脸无所谓:“依我看,她可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既然她自己都选择不分手,那我何必上赶着继续破坏这段感情呢?”

    “说的也是……”

    “而且新一你看!”他摸出手机邀功似的给工藤新一展示了一个页面,那赫然是旅馆后台的房间管理系统。

    她看了几眼后了然:“所以你一直提起她就是因为觉得这事是她干的?”

    “嗯嗯!”

    “两位,我们已经到达水泉小姐的休息室了,还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

    绕是不看重这些事情的白马探也不禁板起一副脸——这两人都是恋爱脑吗?!拜托分一下场合好不好!!![恼]

    ……

    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后,房间内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咔哒——”

    “!”

    “晚上好,你们是……?”水泉明奈微微惊讶地眨眨眼。

    “水泉小姐晚上好。我们已经警方同意参与本案调查,案件中的一些事情需要询问一下您,方便进去详谈吗?”

    看白马探秉持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倒是绝了对方想跟另外两人套近乎的心,只得同意他们进来房间。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现场的一些具体情况。”工藤新一扮演起负责安抚她的角色:“水泉小姐能将你在案件发前后所做的事情全都说一遍吗?”

    “好的,我当时……”水泉明奈不出所料把之前高木涉放过给他们听的录音内容重新复述了一遍。

    “在检查凶手是否在房间里的时候,你有留意像厕所洗手台之类的地方是否有血迹吗?”

    “这种细节我没怎么在意啊……所以也不太记得了。你们这么问,难道洗手台上真的有血迹吗?”

    见她表情中的惊讶确实不作假,几人也就没再追问。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如果回忆起更多细节可以再跟警方联系。”

    “好的,没问题。”

    “那么,”工藤新一眯起双眼审视着她,上身也微微前倾:“请问水泉小姐认识死者吗?”

    “……认识。”

    “那水泉小姐跟他的关系是?”

    “……”

    “他是我已经谈了好几年的恋人。”说到这点,水泉明奈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很爱他,真的很爱……他说过会跟我永远在一起的。”

    “为了陪伴我,他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之后还经常来这边住。”

    “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就……”

    水泉明奈逐渐泣不成声,然而她的悲伤似乎并没有感染到两位理性大于感性的侦探。

    “请节哀。”

    “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请问你知道川月秋子、樊村长裕两人与死者是否存在什么纠葛吗?”

    水泉明奈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犹豫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实不相瞒,警方现在已经将你们三位列为犯罪嫌疑人了,要是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又不说出来的话,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拥有恋人关系的你了。”

    “可川月小姐不是说凶手已经逃走了吗?”

    “实际上,警方在不久前破解了犯人用来制造‘凶手从窗户逃脱’这种假象的手法,而有机会在现场拿走这个手法所需物品的只有你们三位。”

    “怎么会这样?”水泉明奈犹豫再三还是将事情说出口了:“川月是文泽的大学同学兼画友,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所以也没有反对文泽跟她来往。”

    “直到有一次,文泽大概是在外面喝醉了,回来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好像是说川月她的画很多都是别人代画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感谢水泉小姐提供的信息。”

    ……

    “工藤、黑羽,关于她说的那些话,你们怎么看?”

    “她对我们还有所隐瞒,但刚才讲述死者与川月小姐的话确实是真的。”工藤新一笃定:“而且洗手间里的血迹她也确实不知情。”

    黑羽快斗听着工藤新一的说法,觉得她似乎是想排除水泉明奈。顿时有点不甘心地争辩道:“可我还是觉得水泉小姐才是最有可能做出那个机关的!只有她知道四楼没有其他人,而且当时在电梯上……千鹤你没看见她的表情吗?!”

    工藤新一转过身对他微微一笑:“我当时也在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们,如今算是真相大白了。所以在这点上,我的看法跟快斗你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

    “我说了,我也觉得做出机关的人是她。”

    她眼中的戏谑让黑羽快斗停止了争执。他把脑袋中的所有事情重新复盘了一遍,马上就想到了关键:“……原来如此。那你刚刚是让那个警官搜查那两位的随身物品和樊村先生的房间了吧?”

    “没错,不过现在看来只需要搜一个人的物品就行了,只有她拥有单独在场的机会。”

    两人相视一笑,只剩白马探还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看来最终还是要暴露了啊~”嘴上这么说着,但从黑羽快斗的表情里却完全看不到一丝遗憾,甚至还隐含炫耀。

    “其实是这样的……”

    工藤新一把自己跟黑羽快斗这几天在四楼客房住的事情告诉了白马探,果不其然收获了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又跟这件事情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就在不久前,我收到了……由警方发来的客房入住记录。”

    “你看。”她打开黑羽快斗入侵旅馆系统得到的“战果”:“这段时间住在四楼的恰巧只有我们、死者、樊村先生。除去包括员工休息间一共四间,其余都是空置的客房。”

    “也许是因为不清楚那间一直被订下的客房到底是谁在住,那个人会不会在自己离开死者房间的时候突然回来……在没有监控可以获取视线的情况下,这些未知因素所含的风险太高,所以水泉小姐原本并不打算在今天实现这个手法。”

    “可是在三楼的电梯遇上从四楼下来的我们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这样一来,拥有我们年级集合时间表的她就能确定我们大约是在什么时候回来。”

    “至于川月小姐那边……”

    白马探指尖微动,划到显示死者手机内容的照片上:“我想,她是通过多次在查看死者的通话记录的同时比对川月小姐的到达时间,判断出了对方每次来到这边所需的时间区间。而恰好,这次死者与川月小姐的通话时间也是在我们集合时间的不久前。”

    “这样一来,她只需要几通电话过去与有意预订旅馆的团队表示一下负责人今天在哪个时间段较为空闲,后面一段都会比较忙。那他们大多都会选择这个时间打电话过去咨询,以此牵制住樊村先生,确保他不会太快结束工作。”

    “至于其他员工,只要临时给他们找点例如巡逻学生房间附近有没有可疑人员、清理走廊之类的杂事做就行了。”

    “水泉小姐谋划这件事情应该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有这样好的机会,她又怎会不抓住呢?”

    “厉害,回答正确!”工藤新一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应。

    见她去夸白马探,黑羽快斗感觉只有自己被忽视了,忿忿不平地在她耳边碎碎念:“新一为什么只夸他不夸我?他这还没说全呢……新一未免太偏心了……”

    工藤新一一扭头就看见他眼中盛满“回去马上哭”的威胁,只得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肩膀上,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安慰:“我是觉得这种事情对于最聪明的快斗来说只是小case,能一下子就想通才是正常的事。”

    黑羽快斗闻言抬起头,背对着工藤新一向白马探展露了一个得意无比的笑容。

    ——这个比幼儿园小朋友还幼稚的玩意儿真的是基德吗?

    白马探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对“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的推测了。

    “叮——”

    手机铃声响起,工藤新一不顾黑羽快斗不满的眼神,迫不及待地推开他接听来电:“高木警官,事情进展如何了?”

    “没有吗?垃圾桶也找了?”

    “……好,那樊村先生埋下的东西就先不用管了,警官只用拿川月小姐的一次性雨衣去进行血迹检验就可以,大概率是能反应出来的。然后再派几个人去搜查一下员工休息室,看看有没有钓鱼线或者行凶时用的手套。”

    “要是那也没有……估计得麻烦你们去下水管道里捞一下了。”

    ……

    “你们应该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吧?”工藤新一盖上电话,面色凝重:“水泉小姐确实是在用雕像击打过死者后将外套和第一层手套从窗户丢弃,最后才设下的机关,但是死者似乎在当时还未完全死亡。他是后来又被川月用同样一个凶器击打了好几次,这才完全死亡。”

    “为了不不留下指纹、不让死者的血液溅射在自己身上,她使用了雨衣作为遮挡。相比于水泉小姐提前设定好的谨慎计划,她显然是临时起意去做的这个决定,卫生间那些大概就是她匆忙行动之下遗漏、亦或是不够时间清理而留下的血迹。”

    “现在只差找到水泉小姐使用过的钓鱼线检验出上面夹杂的绳索纤维与死者的血迹;或者找出手套得到里面的皮肤组织,之前推理出来的手法就能成立,也能说明这是在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水泉小姐的手笔。但奇怪的是警方并没能在水泉小姐后来的所经路线上找到钓鱼线,甚至连旅馆各处的垃圾桶里也没有。”

    “那真是奇怪了,照理来说应该会在出去旅馆的时候找机会丢掉才对。”白马探也垂头沉思。

    “现在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被水泉小姐扔进洗手间里的某个管道冲走了。要真是这样,那警方或许还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找到。”

    “可以直接搜她身吗?兴许会有所发现!”黑羽快斗提议道。

    “你说得对。”

    工藤新一回拨了电话给高木涉,示意他命人去查看水泉明奈的随身物品。但据说水泉明奈十分配合,将身上所有物品都一一展示,发绳、染发膏、耳环、化妆盒、鞋子……甚至将最可疑的项链也解了下来,但仍然没从中检测到血液残留。

    黑羽快斗回忆着刚才见到水泉明奈的每一个细节与她身上携带的物品,突然灵光一闪:“千鹤确定那个警官检查仔细了吗?”

    “你想到什么了?”

    “嗯,我看到了。”他肯定道:“与众不同的发丝,很细、闪烁着一种令我感到异常熟悉的光泽……大概是她的发色偏浅还给钓鱼线上了染色剂才不容易发现。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千鹤所说的线了。我猜她是打算在今晚把这个决定性的证据偷偷一点一点地烧掉,不留下任何痕迹。”

    “原来如此!”

    白马探看着两人一问一答,莫名觉得自己很多余。

    ……

    按照黑羽快斗的说法,警方很快就在水泉明奈浅黄的长发间找到了编在其中的丝线。由于丝线上的血迹反应无法解释,水泉明奈也只能老实交代手套确实是被自己剪开后用马桶抽走。

    最终她和川月秋子都被带回了警察局。而樊村长裕则被监管着为酒店各处更换了新监控,并被警方实施了安全教育与现金罚款的处置。

    [????水泉明奈:“我只是不知道当初那个承诺会喜欢我一辈子的男孩,为什么在出名后会变成这样……”

    川月秋子:“我天天被他用照片和视频威胁得快要发疯了!如果那个男人被救活过来,我真的看不见余生的希望。”

    樊村长裕:“其实我的女朋友也是受害者……我收集了很多那个混蛋威胁别人的证据。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应该也没什么用了。”????]

    ……

    “看来工藤同学果真同白马说的那般厉害啊!”暮目十三有些佩服她三两下就解决了本次案件,当即也没吝啬夸奖。

    “没有黑羽同学、白马同学还有各位警官的努力,这次也不会那么快就能破案。”工藤新一趁这次机会也跟他们混了个脸熟,又存下了几位警员的电话:“暮目警官和高木警官以后有案件也可以找我。”

    “自然自然。”高木涉边答应着边在内心吐槽——工藤家可真是人才辈出……是有什么特殊的遗传基因在吗?

    …………………………

    斗:幸亏她没把线也冲走,一下子就结束了凶案。不然年级换酒店,我还得重新办房卡。

    新:……至于吗?分开住也没事吧?

    斗:很至于!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