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

    十六夜爱子,十六夜家唯一的嫡女,十六夜帝人同父同母的亲meimei,真正的神明的后裔。

    这可和他们要伪造的孩子可不一样啊。

    禅院直毘人的目光落在了跪坐在前面的儿子身上,直哉这个家伙果真还是不具备着继承禅院家的能力,即使是自己唯一的嫡子,有着傲人的天赋又继承了他母亲那狐狸一般的脸蛋儿,但可还是不够,在这群十六夜家族人门前简直完全不够看,既不能在之前为家族的振兴提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又不能在此时沉着冷酷地面对突发状况,虽然两人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虚伪的父子关系,但可这不代表禅院直毘人就能放心地将百年的家族交到禅院直哉的手里,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啊。

    生子计划其实已经在禅院直毘人的脑海里酝酿多年了,他要立得从来就不是自己的这个嫡子,而是自己未来众多嫡孙之中,能觉醒十影的那个Alpha,至于是谁来生下这个孩子,任何一个大和抚子一般的Omega也好,自己的嫡子禅院直哉也罢,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在乎的,他想要的他一定要得到,这就是他的人生格言。

    本来事情发展成这样也算是另一条道路上的极好的,虽然禅院家的实力大减濒临破灭,却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搭上了十六夜长谷这艘巨轮,只要将生子计划的主角调换,他能得到的不仅是个嫡孙了,还是流着十六夜家血液的嫡孙。虽然这十六夜长谷不过是个庶子,但他体内流淌的也是神的血脉,那可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了,咒术与诅咒终究是局限在人类身上的,而十六夜家却拥有着真正cao控超自然的力量,cao控百鬼的力量,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能力,是多少人望之不及的强大,若他们禅院家的血脉能与十六夜家的血脉相融,那振兴家族不就是勾勾手指的事情了?

    而禅院直哉,他还是一辈子做好生子的工具吧,变回Alpha的手术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够呢?他要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毕竟直哉现在也只有脸蛋儿能对家族有用了,成为一个不出后宅的Omega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能安安静静地生着孩子,成为连接十六夜和禅院的桥梁,自己就可以保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禅院直毘人的脑子此时转得飞快,从十六夜爱子出现在灵堂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了,那是黑发赤瞳的女人是一个过于强大的Alpha,那么轻轻地散发一下信息素就能压制下整个灵堂里的人,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可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禅院直毘人不敢也不愿意发出信息素与十六夜爱子对峙,可他旁边的十六夜长谷就不一样了,呵,庶子就是庶子,他能清楚地看到十六夜长谷想要用自己的艾草味道压制那满屋子梅子清酒味时变红的脖子,看样子像是拼尽了全力,只不过一点成效都没有罢了。

    十六夜爱子起码是个SSS级Alpha,她体内的基因更是最强大的存在。

    而单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他与十六夜长谷的生子计划大抵是泡汤了,只不过………

    禅院直毘人又将目光看向十六夜爱子,果然,他冷笑一下,这个禅院直哉的脸蛋儿当真是他最大的武器,愚蠢是愚蠢了点,但总是能阴差阳错地抓住他身边最大的稻草,十六夜爱子从走进灵堂开始之时,眼神就毫不遮掩地停留在直哉身上,这可是一个好兆头。

    若他的嫡子能生下十六夜爱子的孩子,那么一切的问题都可以再一次迎刃而解了。

    不过十六夜爱子与十六夜帝人之间的年龄差……看来他还是需要再好好调查一番啊。

    “是我唐突冒昧了。”禅院直毘人十分敬重地向十六夜爱子行了个礼,“在下禅院直毘人,是直哉的父亲,小子才嫁入十六夜家不久,因不曾听过大小姐的名字,便失了理解,还望大小姐谅解。”他又偷偷瞟向十六夜长谷,那家伙的脸色可不算太糟。

    十六夜爱子随意地将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扔到地上,脸上带着那淡淡的笑意去扶起禅院直毘人,“您是我最敬重嫂子的父亲,哪有前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她话说得是一滴不漏,可到了禅院直哉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

    那句该死的“敬重”所带来的耻辱性要把禅院直哉仅剩的理智咬得稀烂,飘满于空气中的梅子酒味正在一点一点地侵蚀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那女人说话时总是上扬带笑的声调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从小就高人一等的他什么时候受过如此耻辱,就算是变了性别进入了十六夜家,宅子里的人也从来都是对他恭恭敬敬,就连那个十六夜长谷都没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敬。

    只有这个该死的十六夜爱子,只有这个可恶下贱的女人敢对自己这样,三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而此时高高在上的十六夜爱子也在静静地观察着禅院直哉的模样,这个愚蠢的男人似乎不知道此时的他看上去多么的不堪,也忘记了他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那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是一览无余的春色,十六夜爱子的眼睛微微一眯,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像是掰断雏鸟翅膀那般轻易地折断禅院直哉的脖子。

    那梅子清酒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些,她就是喜欢看到禅院直哉备受折磨的样子,那讨人厌的恶劣性子真是想让人狠狠地欺负。

    禅院直哉已经无法想象此时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的汗水就快要把和服浸透,整个人像是泡在一缸冷水之中,身子是止不住得颤抖,原本狐狸般漂亮的脸蛋此时却惨白得发青,毫无血色,父亲与十六夜爱子寒暄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入他的大脑却无法被理智所消化,他只得木纳地跪在那里,金色的眼睛泛着痛苦的血红,僵硬地只能落在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他要逃……他必须逃……

    他要杀了这该死的女人,3年前他杀不了她,现在他一定要杀了她。

    禅院直哉努力地想去控制自己僵硬住的躯体,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他张开嘴想发出声音,得到的也是一片的寂静。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禅院家祖传的咒术——罪与罚。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禅院直毘人下了这个咒术,但只要被烙印下此种印记的人,只要施咒人不想你动你就不得动,只要施咒人不想你说你就不得说,被施咒的人就如同一个拉线木偶一般被人控制着躯体,意识清醒却只能一步一步坠入深渊。

    这个只在禅院家直系血亲内可以生效的咒术早在十多年前就不曾被使用了,现在为什么会被用在他的身上?他的父亲究竟想干什么?

    “爱子小姐,您如今把帝人大人留下的遗嘱都给砍了,那还拿什么来对证呢?”十六夜长谷说得真切,举止得体且恭敬,可那脸上却又恢复成了那副做派,看不出一点情绪,“这遗嘱只有一个,难不成此时还有其他的选项?”

    十六夜长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这果然和他想象得一样,十六夜家那像是看到恶鬼时的表情是他可以利用的最大武器,而他的这个名义上的小妹还是像十年前那样不懂得看人眼色啊,虽然十六夜爱子是比在场所有人有着更大的继承可能,不过她已经离家很久了,在家族中没有一个盟友,更别说在场的很多人早就在她出生时就恨她之入骨,就连她嫡女的身份都是备受怀疑,只有那些忠心耿耿的愚蠢之人才会相信她是上天赐予的孩子,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和她在一条船上,不论这些年她在外面偷偷干了什么生意,回到十六夜家也重新变成了一张白纸,孤身一人是不可能成为王的,这可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不过那个禅院直毘人,他脑子倒是转的挺快,这就想着将他那个便宜儿子送给十六夜爱子了,不过也是,他想要的不过是有着十六夜家血液的孩子,只要有了孩子,十六夜和禅院就是永远的绑定,而谁能提供这个孩子都是无所谓。

    “这可真是的。”十六夜爱子浅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武士刀,那是一把美丽且锋利的太刀,刀锋尖长翘起闪着淡淡银光,刀文竟是一条黑纹中国龙盘旋其上,即使隔着一定的距离,刀刃处发出的寒光依旧刺骨,她轻轻在空气之中一挥就能劈开空气,她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一样的脸从佛香燃起时的白烟中露出,红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十六夜长谷,修长的眉毛微微一挑,嘴角明明是淡淡地笑着,可那模样就像是从黄泉中爬出来的厉鬼一样,“您难道不知道这把刀的名字吗?”

    十六夜爱子举刀在十六夜长谷面前一挥,刀锋就那么停留在男人鼻尖处几厘米的位置,她只要再伸伸胳膊,那把锋利的武士刀就能刺穿十六夜长谷的脑袋。

    十六夜长谷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他们都叫它不死之斩,不过世人应该很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吧。”女人的笑容不减,“这可是斩杀邪神八岐大蛇的天羽羽斩啊。”

    十六夜爱子这话说得旁边的禅院直毘人一惊,天羽羽斩,传说中的神剑,身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家主,他这几十年来见到的特级咒具不再少数,那些刀枪棍棒也都是一顶一的顶级宝贝,是普通咒术师望而却步的存在,可这天羽羽斩却又是另一层面的存在了,从十六夜爱子将其拔出刀鞘之时他就敏锐的发现了,这把刀暗含的寒气与杀意是任何武士刀所不能比拟的,也只有这把刀才能被称作是不死之斩的存在。

    “传说千百年前十六夜家的一位家主就是拿着此刀斩杀了八岐大蛇的脑袋,从此他就将“不死之斩”之名赐予此刀,寓意着斩杀这世间所有不死的恶鬼,所有jian诈的毒蛇,这把不死之斩是我们十六夜家的传家宝具,也只有真正流淌着十六夜家血脉的人才能将此刀发挥至极,所以它理所应当就成为了十六夜家家主的御用刀具。”

    十六夜爱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刀柄,那刀柄出印刻着一只模样奇怪的鸟兽,正是十六夜家的家徽,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按那鸟兽眼睛处镶着的红色宝石,刀柄处瞬间被打开,掉出了一张卷起的白纸。

    “这不死之斩还有个作用,历代家主都会将这真正的遗嘱藏于刀柄内,只有断气死后,这不死之斩再也感受不到主人气息之时,才会打来,不死之斩可不仅斩杀这家外作恶的厉鬼,家内的毒蛇也不会被放过啊。”十六夜爱子打开了那卷起的白纸,“长谷哥不会是不知道吧。”她的笑容是又美丽又淡泊,“也是,我哥这个老狐狸才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呢,这是留存在真正血脉之中的秘密啊。”

    十六夜长谷果真是愣住了,这是他不曾想象过的发展,他愣愣地打开那张卷起的白纸,这当真是十六夜帝人的亲笔遗书,上面那种特治的黑墨是他模仿不来的,那里隐藏着独属于十六夜帝人的咒文,而继承者的名字也写的明明白白,十六夜爱子,这个臭婊子。

    这十年来十六夜长谷不是没有去想办法寻找十六夜爱子的踪迹,不过这个鬼魅女人将自己隐藏的太好了,就连十六夜帝人的情报网都不能打探到一点,他本以为十六夜爱子是死在外面了,无声无息地惨死在了哪个寒冷的地方,毕竟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个所谓的嫡女的精神状态实在不能说好,他还记得那日她的眼睛,失去唯一的支柱后暗红得没有一丝生气,她就那么在一日平常的清晨离开了家,什么都没有带走,但也什么都没有留下,死亡或许是对她的最好解脱。

    在十六夜帝人彻底陷入昏迷之前他也问过他关于十六夜爱子的问题,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还能继续蒙骗别人,竟然有坚决地说十六夜爱子就是真正的嫡女,甚至也没说出他早就立了十六夜爱子作为下一任家主,他的药剂下得已经够多了,可这老头子还是守住了最后一个底牌。

    而今日她再回到十六夜家,竟是对原来嗤之以鼻的家主位置产生了兴趣,如果她想自作自受重温噩梦一遍,自己也愿意奉陪。

    一张纸罢了,他的计划也从来不止一个,这几十年来他早就跟那些长老们打好了关系,只要最后他们不去认同十六夜爱子的身份,那么这个女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徒劳。

    “上川管家。”十六夜长谷雄厚的声音响起,“把家庭医生,主持僧人和处理遗嘱的随行人员都赶出十六夜家吧。”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一个年迈的老人随之就从后方站起,禅院直哉认识这个人,十六夜宅的大管家,平时似乎不怎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只有一年前禅院直哉刚到十六夜宅时见他迎接过一次。

    那名叫上川的管家先是恭敬地向十六夜爱子行了个礼,然后大步走向前方,一把就将那瘫坐着的老僧主持拽了起来,老僧吓得不敢说话,只有眼神乞求地看向十六夜爱子,女人的笑容没有变,上川轻说一句请,将老僧带出了灵堂。

    禅院直毘人在众人视线盲角处紧握着拳头,怀孕事确实是假,可这绝对不能连累他们禅院家,好不容易才乘上的大船可不能就这么没了,无论牺牲什么,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让禅院家就这么没落了。

    他看向禅院直哉这副丑陋胆小的嘴脸更加觉得自己提前下的罪与罚是个正确的选择,果然当个不会说话的美丽哑巴更加适合直哉,而既然十六夜长谷和十六夜爱子都还没有怪罪于禅院家的打算,那么他也要进行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了。

    十六夜长谷没有一丝犹豫,率先下跪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参见家主大人。”他洪亮雄厚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灵堂。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重复起十六夜长谷的话,就连一向自傲的禅院直毘人也不敢怠慢,毕竟现在能拯救他所有骄傲的人就在面前。

    一时间灵堂内庄严肃穆,各个穿着乌黑和服的众人向那站着的红色和服女人行着跪拜礼,当然,所有人中除了禅院直哉。

    他不敢想象此时的自己是多么得显眼,也不敢想象父亲看自己的眼光是多么的狠戾,他的倨傲和自负不允许他对十六夜爱子卑躬屈膝,他依旧坚挺地跪坐在那,仿佛是在守护自己那仅剩的可怜的尊严,他的眼神是那样恶狠狠地瞪着前方,却不敢看向十六夜爱子那暗红的眼眸,他仍以为自己高傲得像只仙鹤,却不知自己的模样落入爱子眼里就是一只最最愚蠢的狐狸。

    爱子以俯视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自己这个新来的小嫂子那最为纤细的脖颈,禅院直哉的皮肤很白,甚至能透出隐藏在那薄薄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像是冬至下的初雪那般美丽,他那柔软雪白的肌肤上套着的是坚硬皮质的抑制圈,白与黑的反差让他看上去是更加的脆弱美丽,可禅院直哉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是那样的色情,所以说他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家伙,甚至在此时此刻还沉浸在自己大少爷的美梦之中,明明在那梅子清酒强烈的侵占之下溃败成了一滩软水,却仍固执地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Alpha,有着一肚子可恶的坏心眼却根本没有一个精美的脑子去实施,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存在啊。

    十六夜爱子的心情似乎好了些,看到十六夜家里这群人愚蠢的脸已经不足以在她的心中激起波澜了,但是禅院直哉可不一样,他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美丽且愚蠢,她突然开始期待日后的生活,让禅院直哉那张高傲的脸蛋儿会被搞出各种各样新奇的表情似乎可以给她麻木的生活带来那么一丝乐趣。

    这张漂亮的脸蛋儿还是哭起来的样子比较惹人怜惜啊。

    “既然如此,大家就都退下吧。”十六夜爱子轻轻一笑,又从和服袖口处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烟雾从她鲜红的嘴唇中吐出,有迅速与湿冷的空气融为了一体。

    而众人似乎也不愿意在这儿灵堂内多待一秒,也都纷纷撤了下去,那十六夜早纪起身之时还踉跄了一下,刚走一步就噗通地又跪了下去。十六夜长谷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那模样装得似乎整件事都与他无关,而真正成为家主的十六夜爱子也没去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仿佛那件假孕夺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人去为死去的十六夜帝人而感到伤心,也没有人去在意禅院直哉这颗小小的棋子,屋内各怀鬼胎的众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笑面虎一般的隐藏着自己心中的阴谋,真正的斗争还在后面,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真正拔刀相见,互饮鲜血了。

    而就在禅院直哉也想要起身之时,那把传说中的不死之斩就已经落在他的肩上。

    “让我和小嫂子说几句话,可以吧。”十六夜爱子的声音传进了禅院直哉那已经僵硬的大脑里。

    他原本那张扬的金发已经被汗水润湿,全部黏糊糊地贴在额前,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是惨白,而是被信息素刺激得发出了不正常的红润,他那微微翘起的小小鼻头和尖尖的下巴都如蜜桃般水润,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溺水的鱼但却无法与体内的燥热抗争。

    而禅院直毘人却是没有一点反应,那男人只是扫了被叫住的禅院直哉一眼,就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在他的眼里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呀,直哉的骄傲与尊严在此时都不值一提,即使是在十六夜帝人的灵堂内,哦不,就算十六夜爱子想当着众人的面前,只要那女人想脱掉直哉的衣服,那他的这个嫡子就最好安安静静地顺从。

    反正他早就不对这个孩子抱有什么希望了,不管外界知不知晓,只要禅院直哉变成了Omega一次,他就不会让他坐上禅院家家主的位置了。

    现在他只是希望禅院直哉能够安分守己,可别将他所有的心血都给毁了。

    待众人都离去后,十六夜爱子一边抽着香烟一边慢慢迈着轻盈但又稳重的步伐走到了禅院直哉面前,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印画着仙鹤图案的华丽的红色和服在禅院直哉面前展开。

    “好久不见啊,禅院直哉。”

    他听见女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