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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衡【上】

    .Part. A / 共赴险途

    “叮叮——”

    清脆的礼节打破无际喧嚣,萧逸带着GB凯旋于R1巅峰的桂冠之上,璀璨的极星冲破黑曜夜空,世界也将永远记住这耀眼一瞬。

    酒塞拔出,叛逆与冲腾的欢悦喷薄清冽,击旋气泡的酒水飞扬洒落,星星点点,是胜者迸溅的动人光耀。澄亮的酒水击撞莹透杯壁,晃动冲荡,旋转出愉悦的细小漩涡,碧波激荡又落下平静,似冲刷所有烟尘四起的过往。

    Merodach静静看着眼前的萧逸,指针倒转回溯,幡然流淌映过氤氲的记忆隧道,时间静默消逝夹杂无数面容清晰又模糊,呼啸而过,泛黄的光晕被悉数点亮,直到尽头刺眼光芒的消弭中悉数展现的单薄男孩。天光下,漆黑发丝映衬着苍碧瞳仁,似冬日里最疾劲的风,碧透的眸间点缀鲜少稚野被冷毅的锋锐隐得深不见底,眉宇间下了一场冷刃的白雪。初见这个小鬼,刚烈又生脆,直烈而风发。这个初来横冲直撞,被勇气与痛苦浸渍的孩子,不知畏惧为何物,不畏向任何人亮出自己稚嫩的獠牙,包括自己。小狼崽参差的绒毛在猎风中凛冽倔强,纵是绒嫩也不曾弯折。记忆犹新,一幕幕瞬间重回当下轨道,愈清晰,愈真实。如今他早已凭借自己,化作最自由的风驰骋于无际夜空,黑夜退敬至咏叹,称颂这颗guntang烧灼的冉冉之星。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一脸冷寂孤傲,愈强愈安静,风暴融于海底,时间将他打磨得精湛剔透,是命运最艰险炽痛的馈赠与奖赏。胜利之巅,对热溢喧闹的场合毫无热衷。只是,他过往周身无归无期的劲儿冲淡了不少,强韧中泌出柔暖,炽烈里生出碾转美妙的松弛感,名利悄然坠落脚下,海浪冲涌,寂静的眼波湛湛无垠,什么都没剩下,不躁动仍十分快意,只是向前,不曾停歇。

    不做橱窗观瞻的美玉,只爱自由生野的顽石。

    记忆中镶嵌苍绿的稚嫩脸庞和眼前历尽荣辱的俊美轮廓逐渐交叠重合,稚气褪去,更显深邃强劲。他变了很多,可他好像又从未改变。

    那些无限荣光的过去同耀眼的现在与未来细密交织,缠绕生长,纹路清晰,生机勃勃,力劲野蛮恣意,一次一次重塑,一次次蜕变。

    “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

    萧逸不同。

    Merodach将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无需多言。老朋友般的欣赏加之祝福,他眼中罕见流露出柔软的神色,只是拿了一杯香槟。

    “敬我们的赛道之星。”

    酒杯相撞的清脆一瞬,是萧逸无限未来的动人声响,脆生生的。澄澈辛爽甘甜的酒水中,胜意与笃定交融,自由的余韵,快意潮生,酒杯碰撞,无限荣光回旋倾洒。绝妙的人生划破天际,足以甩开所有困顿与期待,璀璨烟火划过夜空的一息,照亮幽微人性与名利深邃,被萧逸毫不在意地忘却。

    无足轻重,Merodach看着人群中寡言却难掩醒目的身影。

    似乎,老天爷宠爱的天平,开始真正倾向这个小鬼,这个男孩,这个男人。

    所以,这微妙的转变何如?同是男人,不言而喻,唯一的答案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有意思的是,萧逸甚少向外人提及这个女孩。“她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围着我转。”爱的课题,每个人都逃不过,萧逸也是。他一直都是激烈猛进的性子,现在开始学着慢了下来,变得柔软,变得爱惜自己,开始愿意与自己和平相处。这是以前的小鬼完全不曾有的。爱能重塑一个人吗?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因为罕见,所以格外有趣。

    退离喧闹,萧逸如约开启他的赛后采访,离开众多眼神的瞩目切换至私人交谈的模式。江野,这个自萧逸首次驰骋R1赛道之时就已将镜头对准他的记者,萧逸此刻放松身体交付柔软的沙发,给足面子,眼波平静从容,毫无取悦之色,是例行公事的冷漠疏离微微压下这双极具侵略性的摄人美目,这分寸平衡的刚刚好,诱惑又让人却步,危险而迷人,让人堕落地欲一探究竟。

    江野虽是别有用意,眼中仍有敬畏之色。萧逸只挑选与赛事相关的问题做简短回答,寥寥几字,简单明了。江野知道他一点也没变。

    交谈的内容又回到萧逸第一次夺冠的时候。他回答得轻巧,蜻蜓点水说自己不记得了。实则第一次的崭露头角足以让所有人都惊心动魄。萧逸似乎总是能在命运极端的尽头手握方向盘,完成漂亮绝伦的转折予以回击。这种起死回生的绝妙时刻,撼动每一个人的心。

    赛场上的萧逸,将张扬热烈不羁野性的势头发挥得淋漓尽致,所有低调和沉稳都褪去色彩只余下萧逸自身的底色,最纯粹的力量,鲜活赤烈是所有速度的爆裂狂燃与自由的无尽驰骋的极致淬炼,分秒溶解,让每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和崇敬渴求的目光都随着他在赛场驰骋的赤色身影不可控的陷入竞技的癫狂热烈,那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速度,自由与激情的时刻,那是萧逸的世界。

    ——萧逸的世界。

    游于刀刃,辗转黑白,了解,方可驾驭。与其对抗,不如享受。所有危险与血色都被他轻巧不经意地藏于玩笑之间。可这玩笑却是被他在心里郑重地,翻来覆去地,滚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人生的边境到底是什么,他看似游曳于弥天的声涌浪潮,句句呼喊他的名字,却又觉得高歌离他甚是遥远,一丝一毫未能渗透他的世界。热烈与孤独时刻交锋,行迹人群,独沐月色,好似并无差别。无数个深夜醒来,被打回原形,无数次回到原点。现在,他极致黑白的世界里多了一抹韫色,所有平衡似乎都为之瓦解。

    “享受危险?不怕吓跑靠近的姑娘们?”江野玩笑似的质疑像无数个不曾了解与进入,只敢远远观战的局外人。

    害怕吗?那就注定无法入局。更难言,手指交握,并肩而立,共赴险途。

    既然选择了赛车,这条路他就一定会走下去。他认准的人,就一定会牢牢抓住。

    “你高看了我,也低估了我身边的人。有人喜欢安分地活着,但有人天生伴着危险而生,会因为了解我的本质而吓跑的人,只能说根本不值得被记住。而那个愿意与我共赴险途的人,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早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我的生活。”

    在这一点上,他从未改变。

    萧逸默不作声直视江野,这人从他第一次登上R1开始就锁定他,目光穿过镜头,总在试图探究赛车手甚至更多私人领域,那种越界的红色警告声不时在脑海里提醒自己。贪心如江野,私人问题无可奉告,石沉大海。室外急促的汽车鸣笛打破针锋的冷局,他知道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谓的访谈了。

    最重要的人,在等他。

    ??Part. B / 惩罚与奖励

    【高等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只为赢取他的奖励。】

    起风了。

    我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靠近,还未反应,后背及周身被带着体温的暖流一瞬包裹,冷冽的黑雪松灌入鼻间,一冷一热间生出细小的,丝丝缕缕的颤栗。

    “冷吗?披着。”

    夜风的凉意在他强壮的臂弯里隔绝开来,整个人被从后方稳固地锁进怀里,温潮的鼻息卷着身后男人额前的碎发麻麻痒痒地缠绕在脖颈,密密地摩挲两下,被他双臂收拢抱地更紧了,“走得这么急,有没有迫不及待见到我?”

    我任由他紧紧地抱着,仿佛被囊括在极安全的羽翼下,他低头埋在我颈边的发丝里深深嗅着,胸膛也在呼吸吞吐间同我紧紧贴近,是他惯有表达思念的方式。耳尖的绒毛敏感羞赧,安全感自心底隆隆泛起蒸腾。我望着江对岸闪烁不断变化的巨幅广告,凌厉的黑色短发下,是一双狼一样精锐的碧色眼眸,浓郁的口红质地碾碎铺洒开来,夜幕下的滚滚江域染上旖旎色泽,漾荡着韫色绯蘼,夜色中画面跳转,是我熟悉的表情,异常迷人的表情。心里不禁生出一簇簇小小的酸涩。

    “真人就在眼前,看什么广告?”

    眼前的画面被低头凝视我的男人牢牢挡住了,宽肩遮得严严实实。还嫌不够又追地更近紧紧地抱着,萧逸低头笑着轻轻地咬了咬我的鼻尖,我也轻轻地咬回去以发泄小小的酸涩,这男人怎么又吃自己的醋啊。他被我的动作逗笑了,眼里盛满黏糊糊的笑意,直白得攥紧我的目光,眼神霸道极了。“想好怎么犒劳冠军了吗?嗯?我可是期待了很久。”

    “秘密~”我说罢他盯着我的眼神热烈起来,腰上的大手带着力气攥紧了又要吻上我,炽热的怀抱被黑雪松浸的晕乎乎了,情急之下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小心被拍到!五连冠的热搜在榜头挂了一整天了,热度高得差点瘫痪了……”

    “正好,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五连冠的持有人。”他眼神邪气得可爱,纵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我嘴上虽是这么说,实则心里知道这里安全得很,庆功宴选在Merodach极其隐秘的私人宅邸,邀了来往密切的政要名流,亲儿子的待遇,想必是及其疼爱萧逸了。这里树林云密,安保周密,一只鸟飞进来也难飞出去。萧逸努努嘴,一双大手包裹住我抵住他胸膛的双手一脸委屈,我偷偷笑,憋着气的小狼崽。

    “庆功宴结束了吗??”我捏捏他的手,与他并肩穿过幽静蔼木,宅子前厅的灯火泛起熹色,“萧大神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我抬头看他,他下颌抬得高高的,眼角和眉峰在夜色中仍是俊美得晃目,嘴角隐隐的小傲气,“所以,我要奖励加倍。”看得出来今天他拿了五连冠,心情格外好。“放心,我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和Merodach打过招呼了,顺带刚刚结束一个采访。”夜色中他眼神锁定我,“剩下的时间,全部留给你。”指尖相扣被他牢牢攥紧,门口的侍从看我们走近拉开厚重的厅门。

    “有点吵,准别好了吗?”

    果不其然,庆功宴比想象中还要热闹纷乱,喧嚣的音乐如浪潮般的冲涌神经,众人都沉浸在这个无尽的难忘之夜。萧逸谢过前来祝贺的好友,挑了一杯香槟挽了我的腰,带我去他的休息室。我越过他宽阔的肩头无奈什么都看不到,“不要和他们打个招呼吗?”

    “不用,我们去安静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心头被尖锐刺破,溢出绵软的期待与甜蜜,滋滋上涌。我被他带至三楼尽头的专属休息室,关上门,音乐声被隔绝在厚重的房门外,一切吵杂被密闭剪断,戛然而止。耳朵一瞬间来不及习惯,便被他轻轻地抵在门上,这房间的全貌我还未看清楚,就被锁在由他怀中围起的方寸之地,赛季的生活只有简单的两件事:训练,比赛。萧逸极高的身体素质与高强度的专注只能将想念和爱意硬生生地压制。此时此刻他终于卸下生于外界的层层屏障,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凯旋而归的爱人。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眼神有些许焦灼,但还是游刃有余,原本圈紧我腰部的大手一点一点爬至我的后颈,宽厚的手掌垫在我的脑后,隔开坚硬的门板,一下一下温柔抚摸我的发丝。这种难得的温存,我和他心照不宣总是希望这样的时间再久一点。“怎么只拿了一杯?”我接过他递来的香槟,尝了一小口,是我喜欢的口味,他每次都拿捏地很准,这种熟悉的滋味将我拉回更加温柔的腹地。“好喝吗?”我突然萌生逗弄他的心态,“要尝尝吗?我这杯的味道好像特别一点。”说罢我又贪婪地抢了一口。

    “是吗?那我倒是要尝尝。”他欺身上前,俯身时高大的阴影将我笼罩,脑后的大手有不容抗拒的强稳力道,我小小的反抗来助兴,咬紧牙关,两手轻轻抵住他的小腹,衣料摩擦,触碰间彼此生出细小的丝丝战栗。不出所料,腰身被他猛地收紧,仰头间他的嘴唇压下来,舌头强势地撬开我的嘴唇,柔软又凶悍地进攻,辛爽刺激的蜜意在交缠的唇舌间翻滚冲涌,缠绕与吮吸中,沁满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甜蜜地刺激着细密的神经,而后被贪婪吞入,他放肆地加深这个吻,醉翁之意不在酒,舌尖细微的疼痛酥麻,纠缠的唇舌将口腔直至真空,呼吸乱了方寸。这点浅浅的亲昵怎么够,他紧箍我的腰,迫使我挺起胸与他的胸膛密实地贴紧,扑通,扑通……心跳失序在脑内撼动,也同他错乱的心跳融合,意识逐渐粘稠,我有些不能自持,挣扎在情潮的边缘。

    入夜花园的音乐从窗缝流泻而入,我咬了咬他的嘴唇让理智回脑,萧逸闷笑着还是放开了我,喘着气和他拉开距离,一时间疯狂的情欲上涌,我有些脱力,腿软地揪住他的衣角,萧逸一把抱起我,恒温的室内同方才激烈的吻唤起体内蒸腾的情欲,我鼻尖微微泌出汗,他剥了裹住我的外套,垫在微凉的梳妆台案,才将我轻轻放下,悍劲的双腿便不容拒绝地挤进我的腿间。

    大手取下我手里喝了大半杯的香槟覆上我的唇印一饮而尽,他低头温热的指腹摩挲我柔软的嘴唇,岂止是没尽兴,“你这杯确实特别,好甜,我好像……还尝到了樱桃的味道……”我也尝到了,在刚才的吻里……除了酒的余韵,还有清甜的樱桃味,是口红的气息,只是被他这么直白地点破,我脸上一瞬潮热。

    骤然想起口红方才应该被激烈的吻蹭掉了七七八八,我不满地推他,打开手包想把口红补一补,谁知被他抢了过来,“不如让我试试。”他对彩妆从来都是毫无兴趣,问就是我怎么样都好看他都喜欢,也是,毕竟连防晒霜都不涂的赛车手,他今天心情不错,我乖乖地随他胡闹。

    他旋出膏体,动作并无熟练,倒有些可爱,大抵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空气暗浮无声的躁动,缠绕心神。“口红是变淡了点,这样也很美。不用紧张,倒不如说,现在对我才是最大的考验……”他语气降了几分,裹着潮息,尾音加了一点倦,又一次强势地笼罩我,摄人的眼眸弥漫暧昧的潮雾,从我的眼睛滑至嘴唇,眼尾的小痣勾挑我的心神,略显guntang的吐息喷洒在我唇间,那种软绵绵的醉意又漫上来,我颤抖着睫毛不敢看他,滑腻的膏体轻轻摩挲我的嘴唇。“乖,不要乱动。”他动作很慢,像哄小孩子,吴侬软语卷着诱惑。静谧的休息室此刻能听见彼此低燃的呼吸,我穿了轻柔的吊带礼裙,手臂,肩膀和后背没了衣服的包裹,敏感地裸露,他的大手从我的后腰一路向上抚过我的后颈,手指一路撩着火,蜜色的手指与纤细的肩带纠缠,又扼住我的肩头,被他抚过的皮肤瞬间开始发烫,绒毛敏感直立又酥软,我抓紧铺在身下略厚实的衣料,脸颊漫起更浓的韫色。

    “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腮红也不用补了。知道在男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有多危险。”他轻笑哄人更像认真地吐露,嗓音带上低哑的颗粒感划过细嫩知觉。“看看怎么样?”我转身凑近背后咫尺的化妆镜。还不错,只是需要晕开一点边缘,一点点就好,余光看见自己无限春光的后背粉了一片,大片大片地弥漫晕染进被布料遮住的地方,镜子里他眼神坏透了,后背蓦地又烧起来,坏蛋,就是喜欢欺负人。

    主动权不能丢掉。“边缘还要再晕开一点,萧老板的技术还是差了一点。”说着我双腿夹紧他强壮的腰身,挺起胸攀上他的肩在他嘴唇上狠狠地吻了两下,他被我突然的袭击瞬间眼眸危险地眯起,稳稳地接了。我乘胜追击,抱紧他,这次攻击目标是喉结,柔软的嘴唇覆上薄薄的皮肤,亲一下,舔一舔,咬两下,脖子也是他的敏感带,翻涌的喉头上下滑动滚着吞咽,这是他最性感的时刻之一。他被我一连串的动作刺激得呼吸不稳,鼻息隐隐粗重,一双精湛的狼眼已将红心瞄准我,危险的情欲暗暗酝酿。只是,他允许被挑战权威,开放一切柔软,享受甜蜜的挑衅,似在欣赏猎物缴械前的可爱姿态。我越发放肆,又在他敏感的喉头亲了亲,开始欣赏我的战利品。

    背光下,这个男人眼尾泛起潮红,嘴角被绯艳的膏体晕染出边界,是我偷亲他时故意蹭上的,墨色的黑发散在额前,雾弥弥的睫毛配上眼尾极勾人的泪痣,独属于男性的俊美攻击下溢出妖冶的美感,浓郁的危险与美丽,令人眩晕的野性俊美,叫人发软。

    “小野猫,学会咬人了。这么主动,那现在轮到我收服务费了。”

    “和萧老板学的~”我揪揪他的衣角,今晚他漆亮夹克的装束必然出自我手,他承载所有镜头与目光的崇敬与瞩目,他是最有资格,最应该站在这里的人,当之无愧,稳稳地,扎实地,一步步,走到了现在。我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仰头细细看他的样子,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赛场上的输赢并不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那奖励呢?深不见底的幽冷碧潭会泛起一丝涟漪吗。

    安静的休息室突然传来手机的声响,虽调成震动,嗡嗡的声响异常执着,我推推他,示意他去接电话,今天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庆功宴,要是因为我失了礼数,GB扰乱军心的罪名怕是要砸我头上了,想到此我不禁有点想笑,这庆功宴还没结束,男主角就已经被我勾在这里黏的走不动路,确实是罪加一等。

    萧逸按了接听键,话筒中模模糊糊传来男声,像是询问又像是汇报什么,他虽安静听着,心神却还在我身上,目光黏在我的脸上,像是看不够,手也不老实,温热粗粝的指腹从后背一路抚摸来到我柔软的发丝,玩了两下又去玩我的耳垂,rou嘟嘟的被他捏在手里,我安静等他处理事情乖乖的样子惹得他眼中泌出笑意,指腹转而去抚摸我的嘴唇,眼神燃起玩味,竟冷不防地俯身吻了我一下。我瞪大眼睛,躲都来不及,眼神示意他别乱来,纵然这个安静的吻不让人察觉,但是他用力贴碾的时候,口红还是沾上了不少。

    我突然玩心四起,胆子暴涨。

    继续稳着安静的状态,拿出口红厚厚地涂了,萧逸还在听电话里对方的内容,偶尔应一两声,一边分神坏笑看我在做什么。我轻轻地划开他的衣服拉链,细小的齿锯声碾动看似沉寂实则暗潮涌动的空间。他眼眸混着期待还有暗暗的探究与鼓励,但仍是压迫感十足,我心下狂跳,指尖也发着抖。隔着衣料,强悍紧致的腰身就在眼前,偏短的针织裹紧他健壮的胸腹,仍能显出轮廓分明的肌rou,独独露出一节坚实的小腹,柔软的针织系带束着,不时摩擦下腹的两颗小痣,明晃晃的勾引。

    就是这里。

    我抬头,甜蜜夹杂着坏同他的眼眸碰撞,随即俯下身,浓蜜的吻印上他下腹的两颗痣,指尖划过裸露的腹肌,很硬,很结实。他身体瞬间僵硬一怔,我坏心地使劲儿以柔软的嘴唇磨碾,感受到他一连串的轻颤,小腹瞬间绷紧,带动腹肌的轮廓加深。他控制着压抑低沉的吐息,眼底弥漫上危险摄人的精锐,像一瞬的锋利划开了暗涌的情欲。这种眼神我再熟悉不过,说不害怕是假的,心下细微颤抖,偏偏又去招惹他,又怕他真的乱来。

    我还在想着怎么逃开,萧逸开了免提,将手机胡乱地扔在台案上,腰瞬间被他一只大手抓紧了,以更凶猛的姿态自我分开的双腿间与我紧密的贴合,低头封上我的嘴唇,然后是一阵疯涌的搅弄。我脑子一片空白,残留的意识警告我他还未挂断电话,想躲,脑后的大手不允许我后退,躲避一分,又被他的吻冲击地后仰,腰也用不上劲儿,只得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料,他本在我腰后的大手guntang地划过侧臀,直摸到我的腿窝和膝盖,在他紧贴的胸前我紧张地一时连换气都不会,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和他狂乱搅地在一起。只敢发出极细极轻的小小呜咽,手上一边毫无力气地推他,与他勃然的进攻相比毫无杀伤力可言,随即被他一只大手扣紧手腕反剪在身后。一波又一波凶悍的吻被他逼的眼眶湿润,像被丢上岸濒死的鱼。

    “唔……”直到我露出些许求饶的意味,终于被他赦免,guntang的嘴唇游移在我的脖颈,吮咬着来到锁骨,留下一串蜿蜒暧昧的韫色红痕,我咬紧嘴唇,混沌的脑内被残余的理智下意识压制,收慢急促的喘息,胸也剧烈起伏,眼角一片潮湿。手机里男音嗡乱的话语让我难以辨别内容,溶为模糊的背景音,潮湿guntang的吻又自锁骨游移至起伏的胸前,轻薄的布料狼狈遮住敏感细嫩的脆弱之处,一些未被遮盖的乳rou仍是难逃唇舌的蹂躏,打着颤被烙印上yin靡的红痕。

    “唔……”坏蛋,别咬……我颤抖着眼泪又要涌出来……

    “萧哥,庆功宴是不是结束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嗯。”低沉的鼻音溢满浓稠的情欲,他从我胸前抬起头与我眼神触碰,他也好不到哪去,碧眸潋了水色,睫毛也润润的,嘴唇上本被沾满的浓郁口红只留下温柔的余色,原本的痕迹被擦留在哪里自然是不言而喻。他眼神从未放过我,同我一样压抑着喘息。

    “我这边结束了……回家……”

    他一边以正常的语调回应电话里的男音,一边巡视我可怜兮兮的模样,补充到:“回家……给小猫……洗澡……”

    话音未落挤在我腿间的劲腰猛地发力,炙硬束缚在内,撞击我敏感脆弱的腿心,坚硬的皮带扣隔着轻薄的裙子摩擦我的小腹,冲撞间,他拉起我软掉的手,去摸他下腹的小痣,酥麻的指尖触摸到黏腻潮湿的绯艳余痕被涂抹地一塌糊涂。

    “唔……呜……”坏……这么……坏……早已被他逗弄到潮湿软软的蜜处哪经得住被他这么欺负,我打着颤咬紧即将溢出的呜咽,硬撑敏感的神经,一口咬住萧逸撑在我颊边的衣袖。

    倒真的变成一只软哒哒,湿漉漉的小猫了。

    电话传来的声音全然糊成一团,我已经不能辨别在说些什么,身体紧绷到像要断掉,只知道萧逸在我耳边咬着牙,低沉的吐息又引发我一连串的颤抖,“挂了,有事找温晚。”随后被他毫不犹豫切断。

    杂志,化妆包被他纷乱扫落至柔软的地毯,报复地与他纠缠在一起。意外的打断重回私密,我嘤咛出声同他吴侬软语的抗议和谴责,“坏蛋!差点就被听到了……”他闷哼着鼻息轻笑,眼中溢满晦暗不明的笑意与欲望,看得人酥酥麻,浑身发软,脑子又开始熏熏然。

    太坏了。

    不公平,脑海里又冒出夜幕下巨幅广告的图像,心里酸涩更甚了,萧逸吮去我眼角的潮湿,我挣开他捡起地毯上前几期萧逸合作的杂志,这几期都有我参与,家里也藏了几本,我恨恨地翻了几页,萧逸看我气鼓鼓在旁低低地笑。又耍赖似得混着倦懒亲上来,“小坏蛋……明明是你给我拍的,忘了?……这样的表情……明明只有你见过。”

    黏连的热潮又暗暗交缠,强壮的胸膛又压过来,软绵加着劲儿的吻蹭着被他修短的发丝,我揉乱了他的头发,他反倒享受地在我脖颈又蹭了两下,凌乱的额发碎散冒出生脆的少年气,冬夜里铺着薄雪生涩的黑雪松,抬头撞上他苍茫的眼眸,我心跳快了几分。

    泛着冷的俊美被缓缓情动的吮吻消融欲燃,恒温的房间气温徒然升高,萧逸略带艰难地放开我,脱下外套同手机远远扔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

    一个冰凉的金属物抵在他的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