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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礼节在他这一点都不能含糊,规矩方方正正的,他可以不受礼,但你不能擅自做主就把礼给忽略了,典型的一言堂,不容别人半点差错。现如今他们这一支艾老二是家里老大,艾奇成亲后的见礼他递过话来免了,所以两家从未在一张桌子上团圆的吃过饭,倒是往日里和梅画照过两次面,所以也不算面生了。艾老二名叫艾寒流,估计就是这名字闹的,让这人的性情也清冷如冰棱,除了还以五谷杂粮果腹,负责家里的春耕秋收,平日里这人就跟得道的仙人一样,无欲无情;他长的也不错,身高一米八五,容貌大气,五官有棱有角,身形笔挺,他今年还不到三十五岁,中年人的啤酒肚啊发福脸啊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显现,要搁在现在那绝对是有男人味的一个人。目光常年古井无波,对上感兴趣的人时却异常深邃,心里发虚的人一般不敢跟他对视。其实刘芬芬长的也不赖,只是他的性子太拔尖,凌厉的往往叫人忽略了他的面容。艾美四人依次排开,向端坐在正位上的艾寒流行礼,梅画为了表示尊重,还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垂手放在身侧。艾寒流轻嗯一声,嗓音低沉,可能不常说话的原因,声音有些沙哑,很好听,“起吧。”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色的细缎暗纹长衫,腰间围了一根二尺宽的包边缎带,衬得人更加严肃冷酷了。梅花起身时瞄了他一眼,突然发觉二奇竟然和他长的很像,只是二奇的皮肤会更黑一些,两人还都是不愿说话极其内敛之人。“梅画。”艾寒流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身份尊贵的孩子。梅画全身一凛,低眉顺眼的回答,“是,二叔。”艾寒流目光湛湛,声音流长,“你自嫁入艾家门便是艾家的夫郞,婚契已入族谱,我大哥嫂么去的早,你们上无长辈垂问管教,而美子也嫁做他人,不能时时照应,家中只有你和艾奇两人,你二人当需相互扶持,克己勤俭,时时自省,切忌贪安好逸,不思进取,此乃大忌;望你二人日后心意相通,举案齐眉,长久与共。”……每说一句,梅画心中的陀螺就转一转,通篇下来,已叫人对这个冷漠的二叔刮目相看,怎么瞧怎么不像窝在山沟里种地的汉子,这华丽的辞藻,这深深隐藏的气质,梅画心里一砸吧,越发深疑不定,不过二叔这些话说的真叫人舒服,梅画垂首以待,连声称是,礼节到位,十分恭敬。艾寒流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极快,谁也没发现。刘芬芬垂首站在自己夫君的右侧,他的身旁是大儿子艾岭,两人都安静的不说话。他拿过桌上的一个红绸包,手掌伸向梅画,目光少有的温和,“这是给你的。”梅画惊讶的抬头,盯着他手中的东西,又转头瞧着大姑子,眼中的问号明显,这是啥意思?艾美眼中盛满笑意,低声道,“这是二叔给的,长辈赐不可辞。”他记得自己成婚前,二叔去了自己家,那是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几次,二叔说了一些让他嫁人后孝敬长辈亲睦兄嫂的言语,临走前也给他的一个红绸包,里面是一对儿金镯子,那对镯子叫他哭了一个晚上。梅画点点头,上前两步,双手接过,紧握在手中,“谢谢二叔。”这是二叔单独给的,他当然不会儿谢刘芬芬。刘芬芬从旁看着,心里焦急的冒烟,到底是什么东西?夫君怎么也不跟他商量商量,突然来这么一下,谁能受的了,而且这臭小子一点也不会来事儿,还光谢谢他二叔,他二婶么这么大个人在这站着你眼瞎了啊!瞧不见啊!这一时刻的刘芬芬咬着牙斜着眼,脸上的rou抖动,心里涌出无限委屈,他夫君也太不为人着想了,这不是明摆着叫他丢了面儿下不来台么?一个个都跟他不对眼儿,嫁到这个家以后就没有投脾气的!心中埋怨无数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只能死要牙强颜欢笑,他不想夫君讨厌他,他们夫妻间的距离已经够远的了!虽然不是他造成的。☆、第120章驴车缓缓行走,他们出发的时间早,此刻的天气还比较凉爽,可能前几日下过雨的原因,拂面的清风丝丝凉凉的,鼻腔里除了涌进了许多泥土的气息。梅画夹坐在刘芬芬和艾美中间,屁股下照例垫着棉垫,全车只有他一人有此待遇,因为二叔给他了礼物,就像是终于得到了夫家长辈的肯定和认可一样,梅画的心突然沉淀了下来。驴车行的慢而稳,是刘芬芬要求赶车的把握好节奏不要太快,算是摆正了长辈的身份,顾及梅画的身子,谁让车上有夫君有儿子呢,他不傻,就算现在吃了梅画的心都有,也不会当着他们面做的太过,给自己树立烦恼,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平常自己欺负侄子的那些行为当家的不是不知道,只是在他眼里那都是小打小闹,算不上大事,故而才没有出言阻碍训斥他,但是要涉及到下一辈子嗣的问题上,那就必须举全家之力好生优待了。刘芬芬撇撇嘴,有啥了不起的,等他的儿夫郞进了门,也能怀孕,哼,又不是谁没怀过!梅画眼角的余光扫到刘芬芬又扭嘴又扯脸不屑的表情动作,却当着艾寒流不敢吭一声,突然间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于是趁着车左右晃悠的机会顺势靠在他身上,撒娇道,“婶么么,我坐的好累啊。”梅画一个用力倾斜在他身上,刘芬芬吓的心一吊,慌乱又措手不及的把人楼主,呵!这一身的rou!养膘呢!刘芬芬想到了有可能是这臭小子故意的,只是守着这一车人他也不能把人推出去,要真那么做,那他的夫君准把他休回家,他才不要上当!怀里的人简直是个烫手的窝窝,不过就算再糟心他也得接住了,额上青筋暴起,他低着头在梅画耳边凶恶恶的说,“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那心眼子只怕千千万万,你再挑事我就掐你!”把那恶毒形象演绎的十分夸张。谁知梅画心一横,脸一扭,给他一个后脑勺,脸贴着他胸前的衣衫流口水……艾美一只手抓着梅画后身的衣襟,笑眼瞧着诡计多端的梅画跟刘芬芬打磨旋,车上这么多人,料他不敢对梅画来横的,耍阴的?他还没这份胆量,除非他不想继续冠上艾之姓氏,成婚前二叔对他说的那些话叫他心境彻底通明,二叔不是不关心他们兄弟,相反,他一直都清楚,看在眼里,二叔的放手和不予管制,是对他们一种变相的激励成长,逆境中成长起来的人,心性无比坚强,轻易摧之不倒;也许还有一层深意,只是他现在并不太笃定。参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