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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嘴唇,到嘴边的话还是说了出来,“怎么就当家的自己回来了?岭子呢?”艾大河沉闷的目光扫了一他眼,不缓不慢地说,“后头呢。”声调毫无起伏,不带任何情绪。“一起下地还不一起回来,怎的还分开走?”刘芬芬极小声的囔囔一句,不敢再说旁的闲话,转身准备撤掉大锅里的火。艾大河没脱褂子只是简单擦擦脸上的汗便回屋躺着了,路过弯着身子脑袋几乎伸到灶台里的刘芬芬时,扔下一句,“赶紧盛饭,还等什么呢?”刘芬芬歪着脖子偷偷地剜了自家男人一眼,而后低眉顺眼的回答,“晓得了。”往外扒了好几次头也不见大儿子回来,刘芬芬心下不免着急,可也不能不摆桌子,只好一边盛粥一边翘着脚的往外张望。等碗筷全摆好了两个又打又闹的声音进院子了,刘芬芬心下一松,笑意爬上脸颊,扔了麻布抬脚就往外走。艾瓜子被自己大哥拖着走,哭丧着小脸又嚎又叫,脚丫子生生的在地上磨出两道印子。“岭子把他扔下,别管他,他愿意出去就去,成天不着家,饿了也别回来吃饭,看谁家有剩下的就去捡着吃吧!”刘芬芬掐着腰瞪着撒泼打滚的二儿子,又照着他的屁股给了几脚,这才让人乖乖的老实了。抬头看到俊朗懂事的大儿子时怒气立刻转变成了喜气,“岭子快去洗洗,饭都摆好了,你爹也饿了,别管他了。”说完一手拉过偷跑走的小人,上手拧起艾瓜子的耳朵,直到人哀嚎求饶刘芬芬才松了手,然后改掐着他的脸蛋子,横眉立目的警告,“以后再不自己回家,再让你哥去叫你回来,你给我等着,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自己成天的疯,一点活也不干就算了,你哥忙了一早上,还饿着肚子去找你,你多大的脸啊你,我看你的皮也别要了,干脆揭了算了!”艾瓜子斜歪着脑袋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个劲儿的瘪着嘴讨饶,哼哼唧唧的哭颤下次再也不敢了。鸡飞狗跳了一早上总算安静下来能吃饭了,艾大河拿起来了筷子,其他人才动手开吃。米是其他人家一样的糙米,窝窝头参了点杂面,桌子正中央摆着两盘切成方块的煮熟的疙瘩头咸菜,他们家的早饭在节省不过,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桌上只有食物咀嚼的声音,艾瓜子闪亮亮的小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垂在长板凳上的两条腿来回打晃儿,想起早上大狗子那帮家伙说的话,艾瓜子有些气恼地皱了皱两条淡淡的眉毛,问他阿么,“阿么,为啥咱家这两天都不炒菜了?也不见你去二哥家摘菜,是不是二哥新娶的夫郞不让去了?”这可是让刘芬芬最伤肝伤肺的头一件没脸的事儿,本就不愿意回想,宁可一辈子都记不起来,结果这小要命的还非得在翻桌子上让他抬不起头,刘芬芬一口糙面窝窝头卡在喉咙里,挣命似得狠咽了几次才喘上气来,凶巴巴的眼刀子在艾瓜子身几个来回也不觉得解气。刘芬芬眼角看了看仍旧跟木桩子一样几百年脸色不带变一次的艾大河,胸口憋那一股气却如何也散不出去。艾瓜子虽然年龄小,但也会看大人脸色了,尤其是自己阿么的,见他阿么不像以往那样吊着眼角吊着嘴角抬着的下巴的,小眼便珠子转了转,换了一个话题,“阿么,你明个跟大哥相看夫郞,给我带点心回来么?”“你就知道吃!”刘芬芬暗瞪了小儿子一眼,耳后清清嗓子对艾大河说,“我已经跟大侄子和侄夫郞说定了,赶明儿一早就出发,晌午要是敢不回来你们就在家凑合吃一顿,最迟不过晌午就回来了。”艾大河眼皮也没抬,仍旧一口米汤一口馒头,吃的一板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嗯’便再无其他。倒是艾岭略有些不在子,耳后根子慢慢转了颜色。刘芬芬习惯了自己男人光出气不出音的性子,正准备多说些什么,只见艾大河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说,“明儿你多带些银钱,晌午在外吃的话挑个好地方,二奇家的第一次跟你出门你多照看些,要有个长辈的样子。”后面的一句话语气颇重。这是什么意思?刘芬芬顿时惊如擂鼓,不知想到了什么,两只眼睛眼圈开始泛红,拿着筷子的手哆哆嗦嗦的不停,想要解释什么却如鲠在喉,坐卧难安。艾大河留下一个吊炸天的地雷自己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回屋躺着去了,徒留外屋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圈恍惚。艾岭握了握拳头,隐下眼中的情绪,站起来走到刘芬芬的身后,强有力的两只手附在惊恐不安的肩膀上,声音清朗却透着稳重,“阿么,你快吃,一会儿该凉了。”刘芬芬被艾大河那一眼看的愣是生出一脊梁冷汗,这会儿即使人不在了他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呆呆的不知道竟不知该干些什么。☆、第67章艾美吃过饭,给鸡鸭喂了食儿,他自己一共养了十二只鸡,鸭子十只,都是母的,圈在后院的东南角,紧挨着的是张兰兰家的鸡圈,比自己的大了一倍,艾美捡了三个鹅蛋六个鸡蛋搁在小筐里提着去前院了,上回卖了一次鸡蛋,这几天赞的不多倒也不用着急,就是园子里的菜们过于繁盛了。收拾利落了家务事,艾美将今天用到的东西放进针线筐,他原想着给弟弟做件新褂子,上次赶集买的布还没动呢,可绣活的单子一出来他就只能先顾这一头了,左右弟弟还有换着穿的,不急于这两日。周老么在水缸旁洗衣裳,艾美跟他说一声就走了,昨个已经学会了那种新盘扣的样式,张兰兰也不好再跟着去,再说自己婆么还在家,他必须得照顾着婆么的情绪和面子,谁让自己是大儿夫郞呢。艾美先去的常华家,门还没进就听到他咋咋呼呼的跳脚的音儿,艾美住了脚寻思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院子本身不大,但拾掇的挺规整,常华的嗓门又高又亮,再加上情绪激愤,注意力都在青牛身上,根本没留意家里有人来了。直到艾美走到正屋门口,常华打了个激灵才发现了他,顾不上跟青牛挣的脸红脖子粗,起身跑过来拉着艾美便进了里屋。艾美这几步走来听了几耳朵的话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这俩人饭桌子也没拾,青牛一个劲儿的苦笑摇头,艾美拍怕常华的手起身去堂屋让青牛先下地,等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两人都冷静冷静各退一步,又不是天塌下来要命的大事,甭在家里吵嚷的左右邻居都知道,没得让人看笑话,其实他这话也是说给常华听的。青牛一走,常华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