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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寝室,陈浩然每周都固定这个点儿去跑社团活动,越舒突然接着陈浩然消息,让他帮送份材料。

越舒走到叶景铄那边,去翻陈浩然的抽屉。

叶景铄问他:“要出去?”

越舒点点头,“浩然材料忘带了。”

“好。”叶景铄说:“慢走,路上小心。”

越舒:“……”

为什么听着有点盼着他走的意味?

越舒开了门,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又回座去拿。

门扉被风吹着,砰得一声自动关上了,震得阳台门随之一震。

叶景铄以为越舒走了,立马起身,把柜子里的小煮锅端在桌上,一端连线,插电。

他抬手点开直播间,把手机端正在合适的位置。

今天的任务是两千,十分钟内。

像这种没有指定任务的直播,叶景铄多少能随意发挥,可随着指定的观看人数增加,原来的旧花样满足不了看客,他就只能不断换新的,没风险却有噱头的花样。

叶景铄眼看着锅里的清水渐渐浮出泡泡,开始往里面加枸杞、芦根,银耳,顺带还扔了几颗冰糖。

弹幕区一如既往地热闹:

「传说中的神仙茶」

「哈哈哈哈哈」

「23333主播从哪儿弄来的这些玩意」

「主播泡完要直播喝掉吗??」

叶景铄看了眼表,默默计时,一边开始面无表情地解说,“枸杞子含有丰富的胡萝卜素、维生素b1、维生素c、钙、铁……”

越舒盯着叶景铄那边腾腾冒出的白雾,脚步僵在那儿,一时陷入了绝地的困境。

该走,还是不该走。

他又开始思考人生:

为什么每次这种事偏偏都只让他碰见?

是冥冥注定吗?

走了,叶景铄会听到门响,俩人大眼瞪小眼,尴尬。

不走,等叶景铄直播完出来,知道他见证了全程,更尴尬。

他思考再三,还是忍住没动。

叶景铄那边更热闹了,锅咕噜噜直响,越舒不敢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怕椅子腿弄出声。

他站在过道里,他高中被罚站那时候都没这么煎熬,站了一会儿,越舒忍不住朝叶景铄那边挪了挪,看他到底在煮什么玩意。

叶景铄眼看着直播观看人数一路飙升,1932,计时器刚走到7分39。

这次很轻松。

叶景铄慢慢松了口气。

如果没成功,他就会收到第二个指定任务。

若是由主导者cao纵,肯定不是这么马马虎虎就能应付得了。

越舒探着头,发现那锅的一侧冒出白色的雾气儿,一跳一跳的,香气从缝隙里溢出来,与上次那壶花茶完全不同。

叶景铄家里研究茶道?还只是他的个人爱好?

越舒觉得“奇怪”这词儿已经不足以形容叶景铄了,联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习惯,他怀疑叶景铄真是从女妖穿越而来,平日对一切人和物充满慈爱,同时保留着各式各样的奇特作风,显得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充满神秘。

一定是这样,所以才会引起他的兴趣,每次都耐不住好奇凑过来偷看。

越舒正瞪着眼睛瞧,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

他炫酷的铃声响彻宿舍的时候,越舒心脏一沉,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电话上显示着“陈浩然”仨字儿,这次他没来得及撤回一步,叶景铄就已经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叶景铄左手快速摁了锁屏,屏幕的光湮灭前,右上角的直播人数停留在1997。

直播结束。

“越舒?”

“对不起,刚才门是被风吹关的。”越舒诚恳地承认错误,“其实我一直都在……”

“……”

*

养生茶事件过后,越舒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叶景铄。

说他躲着,可群体活动却都照常参加,有叶景铄在的时候他都没刻意缺席。

可要说他没躲,每次要有他和叶景铄即将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完美避开。

十月中旬,越舒接到他姐的电话,说要和李文清带着彤彤来看他一趟。

越舒兴奋地同时,皱眉道:“姐夫就别来了吧,他工作不是很忙吗?”

他姐笑着说:“你姐夫这次可专程为你调了班儿,说你一个人在那边他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你。”

越舒嘟囔道:“谁用他看……”

他姐听见了,佯怒道:“越舒!”

“行行,来就来吧。”越舒顺着他姐,说:“姐,你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越舒事先跟寝室的几个人打了招呼,不过叶景铄的反应却有些迥异,尤其提到彤彤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叶景铄的手好像在颤,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一般。

难道叶景铄不喜欢小孩儿?

越舒有些犹豫,到时候叶景铄要是受不住,他就不带着彤彤进屋,和他姐出去找家餐厅坐坐也是一样。

*

他姐带着彤彤来学校的那天,正好赶上下雨。

越舒出来时,天空轰隆隆作响,雷声不断,雨点儿三三两两地掉下来。

越舒临走前,叶景铄给他拿了把伞,说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他远远地看到他jiejie怀里抱着个襁褓,满面容光地叫他,旁边站着李文清,朝他扬着手臂。

越舒眼前一亮,撑着伞跑了过去。

“哎呦你慢点。”他jiejie杨岚赶忙扶住他,笑着上下打量越舒,温柔地嗔责:“你说你,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越舒抹了把额头上的水珠,笑得灿烂,他愿意听他姐说他,越多说越高兴。

李文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越舒又长高了?”

越舒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很快敛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你学校是不是有课?”杨岚担忧地说:“这么出来老师会说你吧?”

越舒摆摆手,“哎,哪有什么老师,我们就一个辅导员,一年顶多就能见着两三次面,没人管。”

越舒高兴地搓搓手,探头说:“快让我看看彤彤。”

杨岚无奈地笑了笑,调整着姿势把被沿揭开,露出彤彤圆乎乎的下巴和藕节似的手臂。

彤彤有些胖,看着rou乎又健康,两三个月的宝宝头发仍有些稀少,越舒看着她圆溜溜水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发愣了一会儿,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越舒心都要化了。

他从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这么幼小的小生命,一想到这副小小的躯体里,有一颗心在砰砰跳动,正如他的一样,越舒就觉得神奇又激动。

杨岚也笑了,逗着小宝宝,说:“彤彤一看着小舅就笑呢。”

越舒忍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