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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边的桌子。

被堵住了去路,他低着眼睛看鞋尖,试图蒙混过关:“大概真的是穿越吧,我也说不清。”

其实冷鸢已经距离真相很近了。

可以说冷鸢是NPC里的bug,也可以说白星河才是bug。他们一个是不该察觉副本漏洞的游戏人物,一个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故事里的外来者。

他可以告诉冷鸢事情的真相,你们只是一堆程序数据,没有自我情感没有自主权,所有喜怒哀乐都是玩家摇摆戏耍的工具。

但这样太过分了不是吗。

经历先前几个副本之后,白星河已经有点入戏过深了。

现在看着冷鸢的时候,他突然也开始怀疑这一位是否也是上个任务对象的转世,或者说角色重叠呢。

冷鸢的双手撑在桌面上,以一个圈在怀中的姿势把他离开的距离全部拦住了。

“说说你的记忆吧,”冷鸢诱骗似的轻声细语,“在你的记忆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别人对你的印象有偏离吗?”

这个问题太危险了。

副本数据不包含玩家在这个世界的人设,随口编一个绝对会露馅。

冷鸢好狡猾一男的。

白星河郑重其事比了个叉:“不告诉你。”

冷鸢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不能说?也许是你也不知道。”

“大概我的记忆被人偷走了。”他只能这么含糊应付。

“接下来怎么办?”冷鸢的语气多了不可名状的埋怨,“我有了一个恋人,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种事,他能有什么办法。

白星河在心里疯狂倒数,期望这段剧情早日结束,他和冷鸢在系统一个响指之后回去教室好好学习……不,并没有,在他耳边响起来的,反而是系统久违的电子合成音。

【提示,无法修复。】

【已影响剧情。】

【提示,玩家即将退出副本。】

‘……啊?’

【就是字面意思,NPC的思维已脱离副本控制。】

脱离控制?

他开始思考白星河存在的意义……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还是别的什么?

白星河冷不丁听见了冷鸢的提问:“你不会突然穿越回去原本的世界吧?”

你怎么这么聪明?

这话他没法接,踟蹰了一阵,冷鸢倒是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谁?”

他嗅见少年身上很淡的香气,是他屋子里浴液的气味。白星河不禁想起他们在房间里厮混的那几天,快乐得能把现实烦恼抛却一空……然而这只是个游戏。

“你猜得也不算错……我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名字和长相都是真的,年龄不是,身份没必要说了,不重要。我来这里不是意外,而且,我的确马上要回去了。”

他最后一次,与冷鸢十指相扣。

在寂寞的社团活动室,他们错乱被删改的初遇地点。

白星河这次没有惯性撒谎了,甚至对这个游戏NPC说了不该说的真心话:“……如果我们不是在游戏里认识的,也许会有个好结局吧。”

冷鸢已经预料到他们的下场了,不能接受吗?可那又能怎样。

时间在倒数,连冷鸢都听见了,钟表行走的滴答声音好像奔跑的鞋子。

冷鸢突然怀疑,下一秒与他交握的手指就要化作砂粒从指缝流逝。

“你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里的?”

来不及了——他只问了一个问题。

“……为了和你相遇,”白星河没有想太久,虽然他已经不明白自己在副本里究竟为了什么了,“大概是我的所为与游戏初衷背离了,才会让你也变了吧……下个副本还能见到你吗?”

“我不知道,这不该问你么,”冷鸢叹息,“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你在那里等我吧,这次换我追你,别再突然跑掉了。”

钟表凝固了。

倒计时戛然而止。

白星河突兀而失落地与这个世界彻底断开链接了,他发现唯一在他们之间留下余温的,只有那份不可期不可实现的约定。

不会再见了吧。

白星河迟钝地发现,他也不明白这场游戏有何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PVP玩家突然失去了梦想

第70章刑警x精神病人1

刑警x精神病人1

音乐响起时,包厢一片混杂。

“喂……这个是谁带来的小朋友啊?”

视野里,女人浓妆的脸嬉笑靠近。张开的红唇朝他吹来一口白雾。

呼——

白星河好像被这一口烟吹得头昏脑涨,意识不听使唤了。

身体很热……

白星河如梦初醒,原来他躺在沙发上,和好几个男女挤在一起,那些他都不认识,一张张全是陌生的笑脸。

包厢群魔乱舞,昏暗的光线裹住所有人,扑克牌在哄笑中撒了一地,像跌落的鸽子。白星河望着满天飞舞的扑克延迟幻影发怔,直到一张掉在他膝盖上,被一只手拈走了。

“红桃K,”拾起扑克的男人弯下腰,笑起来眼角有细碎的纹路,“你是谁带来的?没见过你。”

窝在沙发上的几条嫩鱼都是生面孔,早早被人盯上了。他喜欢这个看上去青涩的、大学生模样的漂亮青年,狂欢还未结束,他已经忍不住过来认领他的猎物。

“是不是喝醉了?”

“不……不是。”

那张扑克在白星河面前飞了两遍才停,听到男人这样的问话,他舔了下嘴唇,尝到了酒的味道。他从来不喜欢喝酒,也不爱和不认识的人厮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醉了吧,我送你回家?”

那双被空调冷气吹得微凉的、男人的手轻巧地搭在了他肩上,不想一碰到白星河因药物而发烧似高温的手臂,立刻让后者惊得一个激灵。

他被下药了!

白星河突然惊醒,猛地推开了男人。

他跌跌撞撞往外跑。规模颇大的KTV,通道宛如迷宫复杂。好不容易逃到门口时,他已经浑身发烫、气喘吁吁了。

男人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怎么了?喝太多了不舒服?”

“……不要你管。”

他强忍着不适,慌忙在门口寻找绿皮出租车,还没走下台阶,已经被这个奇怪的男人拉住了。

男人缠住他:“别跟我闹别扭了,回家吧。”

“我不认识你……”

——白星河的记忆断在这个危急时刻。那时候男人已经把他抱在怀里,假装是两人小情侣吵架,要把他带回酒店,想必这种夜店捡尸的经历非常多才得以如此熟练吧。

后来是谁见义勇为的呢?他不记得了,甚至没有见到那个好心人的脸。

身体好似被灼烧,不该起反应的时候却控制不了自己。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