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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睡醒,”白星河当然不会说自己和塔拉在床边守了他一天了,“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

“你带我回桓家吧。”

人鱼的表情,仿佛在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回到桓家……

这是桓墨生最不愿意面对的选择。

“塔拉告诉你的?”

“嗯。”

“它让你来劝我么,也是,毕竟……”

毕竟人鱼是桓墨生追逐保护的爱宠,如果不是为了人鱼,他们不至于如此狼狈。

“不,是我提议的。”人鱼打断了他,“只是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了……我担心你会死。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一条鱼而已,我保证你以后会得到更多人鱼,海水的淡水的,多得是,所以回家吧。”

桓墨生静静听着,眼睛里是人鱼颦眉的神态,从人鱼的角度看,是为桓墨生不值。不止是人鱼,就连塔拉也无法理解吧。

话已至此,桓墨生也无话可说了。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有人鱼在他的注视下渐渐萎靡。

人鱼在玻璃后失落打滚:“为什么啊?”

为什么?

桓墨生渐渐想起从前旧事,父母的疏离,自己的理想和挣扎。他牺牲的何止是与家人的感情。如果回到桓家,意味着他从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桓墨生将失去人鱼,以另一种方式。

夜里又下雨了。

塔拉把车停在树下,频频把脑袋探出窗外,试图从阴暗的树林中窥探人的踪迹。在路上发现了新鲜车辙,很难说是不是跟踪他们的人。

“喂,星河。”塔拉心中不安,转头望了望后车厢,“你看着点……”

砰!

话音未落,挡风玻璃突然被砸了个闷响。塔拉吓得原地拔了枪,从座位上弹起来四处逡巡。白星河闻声也游出水面,拍拍床上的桓墨生让他快点醒。

“有人来了!”白星河浑身湿透了,扑在床边,眼睛往窗外瞄,“不知道是谁。你小心点!”

桓墨生坐了起来,车子动了,他在控制台上设置路线,如果可能他打算回到居民区,引来警察也无所谓了,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汽车在路上横冲直撞,幸好这时候是深夜四点,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否则怕是要出交通事故。白星河一手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一手下意识地攥着桓墨生的手臂。他绝望极了:这好像在玩真人碰碰车!

人鱼惊慌失措的眼睛颤抖地对上了桓墨生的,对方平静的模样让他愈发焦虑。他忍不住又说:“你、你注意安全啊。”

“不会有事的,”桓墨生忽然低下身,在人鱼颊边亲了一下,“坐稳,害怕就抱住我吧。”

人鱼愣住了:“现在是亲亲的时候吗?!”

“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砰!

又是一阵枪声。

白星河已经条件反射抱头趴下了,眼角瞥见桓墨生抄起了枪。

“喂你别……”

“什么?”

桓墨生已经拉开枪膛往外打了一枪。

“算了……”

白星河双手捂了耳朵缩在座位里躲起来了,他被枪声打得耳鸣,人鱼的听力比一般人类敏感得多,这样密集的枪声震得他头都痛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车子摇晃着急刹车,他砰地撞上前面的座位,被人一把捞起来。

车门大开,他被桓墨生跌跌撞撞地抱下车。

塔拉抱着枪往后走,灯泡作的双眼炯炯有神,直往附近的小房子射去。

塔拉撞开门,以强盗的姿态回到之前的住处。

昔日豪宅已经破破烂烂,窗户被打碎了大半,泳池也浑浊透顶。

“……先睡浴缸吧。”

桓墨生悄声做了决定,把人鱼抱进了主卧浴室。

他难得地又躺进了浴缸里,水是冷的,桓墨生抓着他的手却烫得吓人。

“你没事吗?”

人鱼趴在浴缸边,他的眼睛很大,杏仁的形状,在光线不足的地方总是出奇地显得无辜动人,比如现在。

桓墨生忍不住想笑,其实他累极了,身上的伤没有一处不痛的,可那又怎样,懵懂无情的人鱼已经学会回应他了。

“你亲我一下就没事了。”

男人说着,自己却凑了过去,距离过近,人鱼偏开眼睛躲开了,眼看着又要躲进水底。

“我身上……很疼,白星河……”

被男人一句话钓鱼了,白星河浑然不觉,还迟迟疑疑地冒了头。

水从发梢流向人鱼尖尖的下颌,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我叫塔拉进来,你……唔。”

浴室里短暂陷入静谧,是桓墨生按住了人鱼,附身吻了那张欲言又止的嘴唇。人鱼激烈挣扎的尾巴突然消停了,扣着男人肩膀的手却颤抖了起来。

塔拉在外头收拾行李,他们在浴室接吻。

这有什么错,从见到人鱼的第一眼起,桓墨生就爱上他无法自拔了。

第28章疯狂科学家x美人鱼9

疯狂科学家x美人鱼9

被亲了。

白星河既讶异又认为理所应当,是啊,桓墨生有恋鱼癖,亲一尾鱼也不奇怪。作为灵魂与rou体割裂的人鱼,他心想的“哦是这样啊”,然而身体的反应却是相反的。

想要拥抱桓墨生……回应他。

……不行!

白星河强硬地克制自己迎合对方的冲动,把桓墨生推开了。

他瞪着桓墨生:“你干什么啊。”

“接吻。”说着,搭在肩膀上的桓墨生的手往上滑,触碰到了人鱼的脸颊。

“你脸红了。”桓墨生说。

白星河狡辩:“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呵。”

呵个什么呀。

人鱼迅速沉进水里,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我去外边看看。”

桓墨生若无其事地走了。

一无所知的塔拉并不知道浴室里发生的旖旎事件,兢兢业业地蹲在地上擦血迹。

见到桓墨生,它问:“我们暂时先住在这里吗?”

桓墨生颔首,问:“家里已经知道了吧。”

说到桓家,塔拉就有一肚子话要说了。

“夫人联系了我,不过那时候主人不想搭理,所以就没有答复她了,她是来问主人受伤之后的情况的。”

塔拉想起夫人询问儿子伤势时硬邦邦的口吻,又开始为桓墨生不值了。

只要看过桓家豪门八卦新闻的看客都能理解,桓夫人现在进退两难,她的砝码也是桓墨生的砝码——私生子登门入室,她等不及了。

“她知道我遇到麻烦……问她打算怎么交易吧。”

桓墨生对父母的态度很冷漠,父母对他也一样。只是现在他们一行人身陷囹圄,不得不求助母亲了,恰好,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