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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班面前夸奖了他:“瞧瞧他多懂事啊!大家要向白同学学习!”

白星河在一片暧昧的哄笑中冷漠地想:我得之有愧。

下了课,几个人照常聚在一起打农药,热火朝天,难解难分。只有A发现门口有个人晃来晃去。他看了一眼,是文科班的学生,之前在家里见过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不记得了,这会儿这人正把白星河看出个洞,好像很有企图。

A:“来找你的。”

白星河随便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打游戏:“我没有兴趣,你让他走吧。”

“哎,你这个人真的是……”

白星河化身哲学家:“鲁迅说过,恋爱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活动。一个还行,两个就太多了。”

孟狄就坐在他旁边写试卷,听了这话突然问:“你想打发时间,怎么不找我?”

他头也不抬:“兔子不吃窝边草。”

AB都没多想,闲得发慌开始调侃他们两个。

“孟狄多好啊,他谈过这么多女朋友,没有对他不满意的,你跟他一定很幸福。”

“孟狄家里人也好相处,但我可不想……”话到嘴边,白星河突兀地停了下来。

“不想什么?”孟狄说。

“不想害你啊。”他还是说了出来,“你要是出柜,家里人得把你撕了吧。”

比如白家这样。

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多久,上课铃响了。

学校补课是偷偷摸摸的,老师都不敢大声说话,放学也早了很多。和从前一样,他准备蹭孟狄的车回家。

学校大门口停着各色豪车,这是个收费昂贵的私立学校,来就读的学生非富即贵,每次放学和开家长会都是豪车展览。

在放学的人群中,白新河忽然眯起了眼睛。

一辆加长的黑色汽车在燥热阳光下散发着异常冷酷的气息,仿佛不是人间的东西。

车门开了,走下来几个高大的保镖似的人……还有一个男人,正透过人群,远远的和他对视着。

“卧槽!”

白星河吓得心脏都漏了一拍。

A也注意到了,咂摸着说:“这谁啊?架势这么大,要不要帮他铺红地毯?”

“是我男友!”

“哈?”

“我先走了!”

在齐辉杀过来之前,白星河抓着书包飞快地朝他冲了过去。

“我靠,你怎么了?你不是回冥界了吗?”白星河抓住他袖子又好奇地四处张望,“你这次出来不会有事吧?这么光明正大,万一被人界的神抓走了呢?”

“没事。”齐辉说。

车门一关,外头的喧哗和嘈杂全都静了。

“你过来接我放学?”他奇怪道。

车子启动了,将学校抛在身后,白星河看了一下路程,不是回家的方向。

“去哪?”

“鬼界。”

“哦,我早上没见到你,以为你回去了。”

“我去了趟T区的房子。”

白星河惊讶:“不对,你怎么在人间也有房产?”

“鬼界和人界有业务往来,所以有一些产业在这里。”齐辉扫他一眼,“你才知道?”

……果然大佬在哪里都是大佬吗?

“那间房子正在装修,可以当成婚房。以后你搬过去住,离学校也近。”

齐辉似乎心情不错,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表情,但这几天他的眼中好像多了点愉快。

“啊……”

白星河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一心分手,对象却在琢磨送他房子。

“婚礼已经在准备了。”男人自顾自说下去,“十八岁在人间不能结婚,只能在鬼界摆酒。”

“婚礼是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白星河大惊失色,只想赶紧在婚礼之前把手分了。

“商量?”齐辉的口吻很微妙,“可是你根本就不想办婚礼。”

“……emmm。”

“而且婚礼是今天。”

“哦……啊?!”

白星河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

他异常慌张:“这不好吧,太仓促了,宾客啊酒席什么的很复杂,婚礼是很麻烦的……”

“又不用你烦,”齐辉的眼睛好像两口冬天的湖水,让人心里发凉,“你只需要出现在婚礼现场。你不愿意?”

“……”

白星河无话可说。

他心想,完了,只能把分手延后了。

二月十二,宜动土、丧葬与婚嫁。

鬼王娶妻,大宴宾客。

白星河被穿上了红礼服,红帕遮住了脸。男人的手牵着他,从走廊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巴蛇的手,怪物的蛇信子,哄闹祝福,宾客盈门……全都让他无从逃脱。

老人与孩子说故事。古老的故事,美满的故事,人间新娘嫁给了鬼王,然后爱上他,白头偕老。

在欢笑声中他的红帕子被掀开了,他看见齐辉低下头吻他,那么少有的温柔。齐辉说外婆不愿意来,只想待在镇上,说白罡、继母、弟弟和他关系不好,怕请过来赴宴会惹他不高兴,说等以后再到人间办一次婚宴。

白星河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烫。

真的完了……

白星河浑浑噩噩地被灌了酒,意识忽然迷茫起来,弄不清今夕何夕。他被女孩子们推进了新房,跌坐在床上,墙壁贴着红双喜字,床边还有一对燃烧的红烛。

新婚之夜……

接下来的剧情显而易见。他的裙子将被掀开,他被占有和侵略,彻彻底底成为另一个人。

他结婚了。

嫁给……嫁给谁呢?

“怎么喝了这么多?”

男人的怀抱圈紧了他,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白星河迷惘又伤感。

“我不会再骗你了。”

他喃喃自语。

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困惑极了:“你为什么来这里……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放弃了。

“……灵霄?”

他恍惚着透过这个男人的双眼,看向了另一个人。

敞开的窗户突然吹进了冷风。

风一吹,白星河清醒了。

……站在他眼前的,并不是多年前的初恋情人。

“你刚才在叫谁?”齐辉脸色难看,手劲几乎要把他的手捏碎了,“你把我……当成谁了?”

白星河摇摇欲坠,只觉得脑子一片浆糊。

他在干什么啊!

不该喝酒的,酒是坏东西。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又做了坏事,沦为将情人当成白月光替身的人渣,恶劣至极。尽管如此,他还是辩解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他,刚刚只是我鬼迷心窍了。”

“……”

“他是我初恋,你应该查过我也听说过吧。他和你有一样的纹身,谁知道为什么这么巧。”白星河低下头,“我也没想到还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