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之男被天羽羽斩送出来时,双脚已然快要站不稳,若非是一旁有物体可依靠,他甚至险些跌落下高台来。

    金发的神明低垂着头,忍耐着身上各种各样外露的伤口和液体,以及身下快要了他命去的疼痛,步履蹒跚着一步步走下阶梯,而每跨过一步,身下撕裂的伤口便是钻心的疼,如此漫长的折磨,甚至快将他逼出泪来。

    天羽羽斩在神器台上之上几乎发出悲鸣,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它已然无法负荷关押着的恶神们,还是因为在为其主人担心。

    “无事……我回去休息片刻便好……”

    须佐之男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至此,刚才在天羽羽斩之内,被恶神邪魔摁在身下折腾了好一阵子,嗓子应该也是在那时受的伤。

    当真是狼狈。

    来时衣饰整洁完好,现如今却是被破坏撕碎,须佐之男实在有些撑不住靠着柱子想要站一会儿休息片刻,很疼,身上一直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不敢去回忆起刚才的经过,那是他最不愿经历的事情,却是不得不去做的事。

    只是还未等他借着最后一丝的神力赶紧回到武神殿中,殿内却响起了他人的脚步声,安放天羽羽斩的神殿是严禁外人进出的,唯二可以进入此地的,只有他和自己。

    荒和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听见脚步声时,几乎是惊恐地抬头看去,荒从黑影中闲步而出,那张平日里不近人情有些冰冷的脸,在此刻也依旧如此,但是熟识对方的须佐之男却知晓现在的荒非常的愤怒,就连那丝丝溢出的强大神力之中都是让人有着敬而生畏的压迫感。

    荒在生气,须佐之男心里想着,他知晓荒一定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来得如此迅速,没能给他好好藏起这幅不堪入目的模样的时间。

    两人没有说话,偌大的大殿之中就连天羽羽斩也不再敢发出任何声音,可是须佐之男有些虚弱的喘息声却让荒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思量一二,须佐之男还是决定先回武神殿稍作休整再说,至少要先离开荒的身边。

    因为看到了他这般样子的不是别人,是荒。

    是他最不想在此时此刻见到的人。

    他径直经过荒的身边,而荒的视线则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掩饰,须佐之男知晓自己是避无可避,便只能是硬着头皮从他身边走过,身下的疼痛被行走牵扯着,一不小心他的脚下发虚便是要向一旁倒去,荒眼疾手快想要去扶住人,却被须佐之男稳住身形,回绝了。

    “暂时不要碰我……”

    须佐之男这句话,两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荒也就真的放他离去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再去看对方,空旷的神殿之中是须佐之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的寂寞和可怜。

    须佐之男记不得他当时离开时荒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他却在与荒错身的那一瞬间忽然就觉得,他该是要永远的失去荒了。

    犹如他还在天羽羽斩之中,被众多恶神压在身下,被它们变着花样的享受着自己的花xue和后xue一般,他那时隐忍着全部的痛楚,将眼泪和嘴角的血一并吞入腹中,耳旁是恶神邪魔们的调侃和嘲笑,身上是各种粘腻的触手和腥臭的唇舌,那时的他唯有一个想法。

    他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和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不是荒呢……

    天羽羽斩束缚镇压六恶神已然有了些时日。

    自六道之门封印恶神以后,这期间也容纳收服了无数无法彻底剿灭的邪魔妖物,等神器天羽羽斩再也无法承载更多瘴气和邪念的时候,高天原才惊慌了起来。

    但是他们至高无上的处刑神说道万事皆有我在,诸位不必担心,才终于使高天原的众神们放心下来,

    那时,荒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是担忧的,须佐之男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还是去做了,须佐之男毅然决然而去,没有告知任何人,包括荒。

    高天原的处刑神在天羽羽斩之中用自己的神力净化妖物之时,高天原的神王也难得没有在神王殿中,他躲进了他的星海里,有神官前来询问,御馔津只是摇了摇头,不做任何回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放在胸前祈祷的手,然后抬头望向武神殿之处,最后看了一眼神王平日里批阅公文的案几。

    这何尝不是同一份的痛楚呢。

    这之后荒回来了,但是御馔津知晓一切都不一样了。

    神明的时间显得太过单调日复一日,世间百态万事万物照旧如常,但是处刑神不再同神王一起在清晨到达神王殿,议事厅内神王的身边也没有了那位骁勇善战的金发神明。所有人都在好奇,都在探听,但是消息被封锁的很严实,无论是谁都未能探出半点口风,众人便知,是他们的神王做了什么。

    荒从不介意他人的猜测,也从不需要避讳什么,只是当他每每坐在神王座之上,一直未能见到身边那人,便是日积月累rou眼可见的烦躁了起来。

    今晚云层较往日都要来的厚,将真实之月挡了个严严实实,荒自星海之中走出,径直往武神殿而去。

    须佐之男正坐在自己的床榻边,解了衣带,堪堪穿着件贴身的衣物,衣物下半被他撩起,好让他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腰上和小腹上被恶神们玷污欺压时的伤口与淤青,即便是神明之身,也碍着是因为恶神留下的痕迹伤处便也恢复的格外缓慢,须佐之男瞧着脸上是少有的沮丧。

    他已经在武神殿之中休憩了好些时日,也不知道如今荒还在没在生他的气,这阵子他刻意躲着荒,见不到人,却也是偶尔望向神王殿的方向。

    今日云层格外的厚实,真实之月藏匿与其中,让须佐之男抬手触碰不到月光。

    而当他感受到来人的气息时,荒已经走到了他的寝殿之中。

    现下他已来不及思考荒此时此刻来他寝殿之中该有何事,只能手忙脚乱的将衣服拉下,尽可能遮掩住身上那些个yin靡的痕迹。

    “荒,怎么这时候来了?”须佐之男开口,当初伤着的嗓子如今已经恢复如初,只是尾音不知道为何带着些颤。

    可是荒没有回答他,只是径直朝着须佐之男走去,然后站在人身前,须佐之男看着面前比自己都要高上些的人,忽然又想起了曾经年少的荒,叫嚣着要长高,如今荒真的长高了,身形高大健硕,衬着神王的威严,隐隐约约让他觉得有些许压迫感。

    他错过荒的这千百年,该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呢?

    能催促着那个孩子长得这般可靠的样子。

    “须佐之男。”

    荒的声音在这种无月的夜里听来有些冷清,明明是在唤着自己的名字,须佐之男却还是心虚地移开了视线,看到窗台上落了一处黑,在洁白的窗台上格外刺眼。

    没能等到对方回应的荒脸色如常,却是又往前走了一步,抓过了须佐之男的手腕。

    须佐之男的手腕处有被恶神束缚后留下的淤青,在他看来这是那日留下的耻辱痕迹,可是此时暴露在荒的视野之下,须佐之男便是心下一慌,想要将手赶紧抽回来,却不想荒此时手下用了些狠力,他则半分也抽不出来。

    “荒……你先放开我。”

    须佐之男的语气里丝毫强硬也无,明明是要求着他人,却反倒像是在央求着人,荒看着须佐之男这般样子,想要挣脱他的控制,便是阴沉着脸,眸色一暗,窗外月色全无。

    须佐之男被荒拥入了怀中。

    那是近到能看清荒眼睫的距离,须佐之男被荒放开唇的时候都还未反应过来,他呆愣着张了张唇,又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垂下了头,但是耳鬓柔软的金发却是完全无法遮挡住已经红透的耳尖。

    金发的神明还欲说些什么,可是他推拒荒的动作似乎彻底惹了荒的不悦,荒本以为这样能让人安分一些,可是怀里的人却依旧想逃离自己,荒便是皱着眉,心下未明,脑海里便全是他在星海之中借由水镜看到的天羽羽斩之中的画面。

    他星夜之中的那束光,被不堪入目地玩弄,他想抬手去为他擦去眼角被逼出的泪都做不到。

    那时的星海之上平静无波,而海面之下却是星潮涌动,嘶鸣碰撞。

    荒的手已经开始强硬着去脱去对方的衣服,虽是已被自己脱去了一些,但是耳旁饰物被荒蛮横扯下,腰带被拉开,精致的饰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响,也未能明亮荒气到极致、嫉妒到极致而烧红的那双眼。

    他明明看见了的,须佐之男的不情愿,须佐之男的惊恐,须佐之男眼中的水雾,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做了呢……

    为什么呢。

    “它们这般对你你都是全权接受,而换成了我,你就要拒绝了吗?!”

    这是荒在不可遏制的失控前,听见自己朝着须佐之男唯一说出的话。

    他会是世人的雷光,会是高天原的处刑神,但永远不会是他一人的须佐之男。

    这是荒无比清楚的。

    直至那颗有些guntang的水珠砸在他的星海之中,泛起片片涟漪,荒才从一片混沌之中清醒过来。

    清明过来的荒第一瞬间是愣住的,他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只手桎梏着对方的手腕,一只手揽着对方因为疼痛绷紧的腰肢,他感受着手掌之下高天神武温润的皮肤,上面还有一些该是刚才两人拉扯之间才造成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爪划过的痕迹,而须佐之男被他困在自己怀里,被他欺身压在武神殿冰凉的地板之上。

    这样的场景荒是见过的。

    在星海之中,在水镜里面,在天羽羽斩的内部,他的心上人,被恶神邪魔束缚压制在那处冰凉的空间之内,行着不堪入目之事,神明以神力温润着恶神以净化,恶神却绑着神明纤细的身躯加以羞辱。

    此时此刻,荒才意识到,自己在做和它们一样的事情。

    目及之处是须佐之男身子上这些年来身上大大小小还未彻底愈合或者已经留疤的伤口,新伤叠着旧伤,瞧来是真的惨不忍睹。

    可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想要将人赶紧抱离冰凉的地板,却不想他一起身,竟是将自己快要cao入身下人儿花xue之中的rou龙拔出,惹得须佐之男在迷迷糊糊之中又是因着疼痛颤了颤,才从痛极之中得以清醒半分。

    “荒……”须佐之男低声唤着将自己抱上床榻的人,他觉得身下很痛,但是依旧没有用力推开荒。

    心上人几乎毫无章法的情事让须佐之男在那一刻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在天羽羽斩之中的噩梦里,他感受到了荒来自两人相连的神识之中的愤怒和苦痛,也知晓他的神王在这一刻心中所有的嫉妒和绝望。

    他终究还是没能用力去推开对方,从一开始荒去撕扯他的衣物起,须佐之男便是知晓若是自己动用神力,荒一定可以被阻止,但是他必然也会受伤,须佐之男便是将下意识收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攀上人的肩颈。

    “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听见荒在轻声唤着自己,是平日里那般的温和,坐在床榻上的金发神明才从迷糊之中寻得几分清明去和身旁人对上视线。荒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慌乱,却是让须佐之男觉得有新奇,嘴角挂上些笑容,抬手去抚摸心上人的脸颊。

    “神王大人的撒娇……有些让人头疼呢。”

    须佐之男的气息有些不稳,他的伤口还有些疼,但是如今荒将他轻柔拥入怀中,不再是蛮横的占有,也不是束缚和欺压,而是两人交换着相同泛凉的体温,紧紧依偎在一处。

    “刚才我……”

    “没事的,我都知道,”须佐之男低声应着,他靠在荒的胸膛之处,感受着那颗心因为拥着自己入怀微微的跳动快了些,让人听来很高兴,“我知道的,所以没事的。”

    怀中的爱慕之人温柔地劝慰着自己,荒便是只能轻轻拥紧了怀里的人,不敢用力,很轻的,生怕再让他感到一丝疼痛。

    在那片两人相连的神识之海中,荒所感受到的,与须佐之男所感受到的,是一样的痛楚,是一样的绝望,也是一样的爱慕。

    那份藏在最深处的感情,终于被他打捞而起,暴露在阳光之下,再也不会被层云遮掩。

    “抱歉,身体……很痛吗?”荒担心地问着。

    “不痛了。”

    “你同我说实话。”

    须佐之男抬眼看了一眼荒,才改口道:“……嗯。”

    “……”荒尝试着去轻柔地触碰对方的脸颊,须佐之男明明刚被那般对待,但知晓是荒,他也是无任何躲闪,冰凉的龙鳞划过白皙的脸颊,却不想,下一秒听见荒开了口, “你、你同我再做一次好吗?这次我……一定轻点。”

    “……”

    可是须佐之男像是被自己经历的唯二的两次情事给吓着了,精神的罪恶感和身体的疼痛感让他听了荒的话后明显身子颤了一下,甚至垂着头微微瑟缩了一下,这些小动作落在荒的眼里他当真是后悔至极。

    他将须佐之男放在了一个最极端的位置,于他而言,于世界而言。

    于是这份感情也显得尤为致命,它可以是春日的落樱,也可以是秋日的枯叶,这是他绝无仅有的珍宝,是他在这漫长岁月长河之中的守望,可是因着自己一时的鲁莽,而让人露出这般神色,荒闭上眼,在心里骂上了自己。

    “……真的会轻一点吗?”

    可当须佐之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皆是一愣。

    荒不免还在心中责怪了自己一顿,但心上人忽然抛出的问题让他眼眸微微瞪大了一些,须佐之男则是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出于对荒的安心竟是下意识开口问出了心中的问题,绯红瞬间从他白皙秀颀的脖颈处攀上脸颊,可是等他想反悔的时候,是万般不可能了,荒拉过他的手,一脸的认真,让人完全没有办法抗拒……

    “一定。”

    这简直就像是两个孩子在约定明日还要一起玩一般,像是玩闹一样在做着约定,可是须佐之男抬眼入目之人是荒,他却觉得这个约定让他格外的安心,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那你一定……”

    话音未落,须佐之男便是被人迫不及待地掐着下颌吻了上去。

    明明上一秒才说好了“一定”,可下一秒却因着高天之上至高的神王不过也甚是年轻气盛,把持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又强势着揽了人的腰把人拉进自己怀里,须佐之男没法,便只能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乖顺地坐在了荒的腿上,被人抱在怀里亲吻着。

    荒的吻有些冰凉,刚才两人没有暇余时间来享受如此亲密的接触,而这一次,须佐之男是真的感受到了荒嘴角那抹淡淡的薄荷味,他便是又笑了,轻声说着:“真就那么喜欢喝薄荷茶?”

    “嗯,喜欢。”

    即便知晓荒明明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是对方说“喜欢”的时候,眼里却全是自己,仿佛是在对着他倾述爱意一般,让须佐之男红着耳尖别开了视线。

    他们两人靠得太近,那双月灰色的眸子里便染上了一束金黄,像是月夜之中落下的雷光,指引着迷茫的人儿寻到正确的未来。

    感受到荒的亲吻开始下移,那双刚才不愿意放过的手此时游走在自己的身上,不再用力也不再蛮横,带着鳞甲的手划过须佐之男的尾椎时,略微的情色意味带着冰凉让须佐之男颤了一瞬,荒知晓是之前自己带给须佐之男的恐惧还未让人适应,便也是耐心地安抚着怀中之人,不敢有过多的僭越和想法。

    他想要须佐之男在他怀中,彻底尝到情爱的滋味,而并非只是rou体的欢愉。

    “荒……等等……”

    荒亲吻到须佐之男锁骨上的闪电之时,另一只手也沿着挺翘的股缝滑落下去,探入须佐之男身下的私密之处,可是须佐之男却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哑声瑟缩了一下,放在自己胸口处的手有些许抗拒的意味,荒便是忍耐着,赶紧停了手,生怕让人不舒服。

    “是不舒服吗?”荒凑到人耳旁低声问着。

    “不……我……”须佐之男的脑海里全是自己在天羽羽斩之中被恶神欺压的模样,它们最开始也是这般对自己上下其手,即便是知晓现在抱自己的人是荒,可是没来由的他还是惧上三分。

    但两人紧贴着的身体,让须佐之男微微躲闪着荒的手从而不小心磨蹭到了荒身下早已情动而挺立着的rou龙,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抱、抱歉……”须佐之男这才意识到,原来并非是只有自己在忍受,荒也一直忍耐着,便是自己难受着,也定要让自己先习惯,不再给他添上“新伤”。

    “无事,是我太心急了,那……等你适应了我再……”

    而这次,不等荒话说完的则是换成了须佐之男,他有些不大熟练的吻盖上荒的唇的时候,是想诱着人不要再顾虑自己,同样都是男人他知晓荒忍得难受,可是荒却一直在顾虑着他的身子和欲望,如此一来二去,倒是苦了荒。

    “轻点……”

    须佐之男有些固执地强调完这句话,看到荒那双平淡的月灰色眼里忽然闪过一瞬的光,便知晓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再也逃脱不了了。

    荒的rou龙在须佐之男柔嫩的花xue口磨蹭时,须佐之男被荒轻放在了被褥之中,身下是神王柔软的床榻,身上是自己喜欢着的人,不再是天羽羽斩之内冰凉彻骨的空间,也不再是连模样都看不清玩弄自己卑劣至极的恶神……

    须佐之男感受着荒轻柔地亲吻着自己额间的神纹,舌尖触碰到了其上,有些痒,勾得须佐之男心漏跳了一拍。

    “如果疼,要和我说。”

    荒说这话的时候须佐之男尚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唯二的两次情事都是夹杂着疼痛和眼泪的,所以当荒那根粗长硬挺的rou龙顶入他身下那柔嫩的花xue之中时,须佐之男虽是依旧感到了疼痛,却不再是那种单纯的痛楚,而是与心爱之人水rujiao融床榻间交欢的愉悦。

    荒真的和约定的一样……

    须佐之男看着荒微微俯下身来用亲吻安抚自己的荒,对方甚至用宽大的手掌抚过自己的脸颊,低声问着疼不疼,要不要我先出来一类的,可是须佐之男感受到身下在自己xue儿之中的roubang却是不满地跳动着,想要往自己里处去好生享受一番,只是被一贯冷静自持的荒给压抑着,就连他的额间处都沁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忍得好生辛苦。

    须佐之男便是勾了勾嘴角,用着身下的xue儿夹了荒一下,随后便是听见荒闷声喘了一下。

    被自己床榻上的爱人如此挑衅,若是他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荒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忍了这么久,哪知道反而惹了心上人的不满,倒是得不偿失了。

    殿外真实之月从云层中洒落皎洁的光辉,铺洒在须佐之男的身上,映出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的同时,也映出了人面色潮红,和那双琥珀色的金瞳中爱人的倒影。

    真是要命……

    荒便是由着须佐之男的愿,将rou龙拔出些,随后狠狠cao了进去,逼得须佐之男被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快感弄得腰肢都颤了半分,腹部微微抬起,喉间溢出半分娇吟。

    “嗯啊……”

    这一声入了荒的耳,须佐之男明显感觉到体内荒的rou龙停了停,而那粗长更是硬了几分,堪堪抵在敏感点,跳动着,须佐之男赶紧抬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也悄悄挡住了自己紧紧抿着的唇。

    那些个恶神喜欢他叫出声。须佐之男不懂这床榻间的交欢之事,便是以为恶神们喜欢他的呻吟,喜欢看他受苦受难的模样,喜欢他yin荡如那花楼里的女娘们,不堪入目,于是非得逼着自己叫出声,好能寻到些机会来羞辱他,折磨他。

    那荒呢?

    会不会也觉得会发出这种声音的自己yin乱不堪?

    自那声后荒便再也没能听见须佐之男的声音,虽是能偶尔从对方喉间听出闷声,可是荒却不喜欢他这般,于是cao弄得轻了些,俯下身去,却不想这个动作将须佐之男花xue之中的rou龙推地更深,直抵某处脆弱的地方,这才激的人再也无法咬着下唇吞下欢愉的呻吟。

    即便是如此情况下, 须佐之男却是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敢开口溢出一句呻吟,荒该是不喜欢他这般在床上孟浪的样子,他还不想得了心上人的厌弃。

    “须佐之男,不要咬着,快出血了……”荒抬手抚过爱人柔软的唇瓣,并且将大拇指寻着空隙插入人嘴里,才终于掰开了须佐之男下意识里拼命咬紧的下唇。

    “荒……”眼瞧着须佐之男的下唇上已然是快要被他极力忍耐着咬出几个血窟窿来,荒心疼地抽出手去亲吻舔舐他的唇瓣,才让人终于放过了他的唇瓣,软软地唤了一声自己。

    “叫出来,我爱听。”

    须佐之男不懂床上这些情事,但是他却于感受这份床榻间的温柔之前被那些个恶神如此对待过,荒思索了几秒便也知晓了原因,便是温着声调,去哄着劝着,要人在他面前无需任何伪装,只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尽可在他身下安心地享受。

    “莫要担心,”荒将人拥入怀中,让他的手攀着自己的脖颈,让两人可以更紧密的相拥在一起,须佐之男也红着脸感受到荒心脏处的跳动,那里因着在和自己交欢,没了往日的沉静淡定,然后他听见荒说,“未来是可以看见的,而我就在这里。”

    而我就在这里。

    须佐之男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太大了。

    和平日里站在神王殿之中站在神王身旁的不一样,和与邪魔恶神战斗时血脉喷张呼吸急促的不一样,和在晴明的庭院里与孩子们一起嬉戏打闹的不一样。

    是和荒在一起时,不一样的。

    没得到人的回应,但是感觉到脖颈之处须佐之男微微收紧了一些的手,荒便是轻声笑了一下,轻吻了一下怀里人的耳尖,像是使坏一般,没给人任何准备时间,用力地往里处cao了一下,这一下须佐之男没能咬住唇,便是将呻吟声彻彻底底给荒听去了。

    “啊……嗯……荒啊……”

    “嗯,我在这里。”

    “嗯……慢、慢些……慢些……”

    “知道了。”

    他当真是喜欢须佐之男这般模样。

    荒听见须佐之男在自己耳边喘息着,这个体位让他抱着个身高和自己相差无几的男子却是有些不便,但是荒就是想听清须佐之男那些低声的呻吟,和自己不小心cao得太深时,将其逼出的哭喘,实在是可爱。

    须佐之男被人抱在怀里挨着cao,身下湿滑软烂的花xue紧紧含着荒的rou龙,荒那处实在太过粗长,他不得不将双腿张大一些,好方便人往更里处cao去。

    不仅想要自己舒服,也想要荒舒服……

    “荒……嗯……你、你往里,再……啊……进去些……”

    “好……”

    荒没能明白须佐之男的意思,只是当人得了舒服想更多一些,便也是拥着人的腰将自己的rou龙在抽插间往里处更推了几分,进到了几乎再也不敢让他用力的深度。

    掌下人的腰肢抖得让荒有些惊慌,怕伤着对方想赶紧退出来,却不想自己的顶冠抵着的软rou在下一刻狠狠咬了他一下,宫腔口被荒的一个手忙脚乱给顶了开来,等他反应过来便是被腔内一股清液给浇得舒爽到后背的肌rou都颤了颤。

    荒喟叹出声,须佐之男更是再无力攀着人肩膀,滑入软被间,荒寻得几分清明去和须佐之男交换着亲吻,安抚着身下被第一次进入宫腔的人儿,可身下却是一秒不停地cao干了起来。

    “须佐之男,你……”荒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须佐之男为何要自己cao得更深一些,他亲吻着须佐之男额前的神纹,身下不敢太用力,但碍着这处实在是脆弱敏感,依旧cao的人咿咿呀呀地轻喘着。

    “它们……它们没有……嗯啊……没有进去、进去过这儿……”

    荒听完身下的人儿几乎是哭喘着说完这句话,随后身下的rou龙便是被宫腔口紧紧咬了一下,须佐之男话语间的讨好意味已然是再也藏不住了,如此不知廉耻的话由须佐之男亲口道出,本人却是羞红了脸,不住地往荒的怀里躲。

    也许连荒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自己的嘴角竟是拉出了一些弧度,心底的酸楚在这一刻因着这么一句话,他和须佐之男的双手紧扣,附身去给须佐之男亲吻,以掩饰住自己内心快要藏不住的喜悦和激动之情。

    “嗯。”

    荒悄声答着,算是个回应,身下却是将人越发用力的cao干起来,须佐之男听见人轻声的回答本以为荒依旧介意着,却不想荒未任何请示的猛力cao干几乎是让他哭叫出声,粗长的rou龙推挤着湿软的rou道,照顾着每一处的敏感点,顶冠一次次退出又一次次顶入,直将狭窄娇嫩的宫腔口给顶的酥麻一片。

    自下身传来的快感一波高过一波,在rou欲之中被麻痹了全部感官的须佐之男只能被荒按在身下控制着全部的动作,荒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有些疼了,但是更为敏锐的快感却是已然让他无暇顾及,他只能微微吐出艳红的舌尖,喉间溢出放浪的呻吟,去讨得心爱之人的欢心。

    可他如何知晓,何论要他去讨好,荒便是知晓身下这人是须佐之男,都是控制不住的情欲和占有欲。

    “嗯……荒……好、好麻啊……你别再……唔……”

    “荒……啊啊……不、不要了……我不要了……嗯……”

    “求你了……哈啊……不要再进去……啊嗯……太深、深了……”

    可是不管须佐之男在他身下如何求饶,荒却是全然没听见似的,只是一直由着心爱的人儿在自己身下娇喘哭叫,须佐之男越是入情,那叫唤声越是勾得荒心尖发痒。

    平日里对着妖怪魔物冷峻威严的声音,对着高天原年轻一辈的神明温柔慈爱的声音,如今在自己身下,被自己的rou龙逼得小腹微微隆起一处,嗓音染上情欲之色,高天原神圣高贵的神武,被自己玷污,脱离了上天的庇护,变成一介俗人。

    自己当真也是无药可救。

    荒在心里这般想着,更是将rou龙狠狠推进去了些,被湿滑柔嫩的宫腔包裹着自己的粗长,rou龙还被甬道温柔的抚慰着,荒觉着自己真的是爽到头皮发麻,就连身下的须佐之男都已经叫不出声了,早已被快感快要逼疯了去,他那两条不安分的腿不住地蹭着自己的腰侧,欲落不落的样子像是在催促着荒给自己一个高潮的机会。

    不用他说,荒自也知道须佐之男是耐不住了,便是俯下身亲吻着心上人的嘴角,须佐之男便是乖巧地眯着眼去接受荒的亲昵,却不想下一秒荒狠狠抓着他的腰大开大合地cao弄起来,rou龙每次拔出都拉扯着柔嫩的xuerou翻滚,再次进入又横冲直撞般地侵略进宫颈之内,须佐之男顿时瞪大了双眼,喉间满是呜咽声。

    “唔……嗯啊……”

    最终荒将粘稠的浊液全部交予须佐之男体内最隐秘也是最柔软之处时,他狠狠在须佐之男脖颈处发亮的闪电神纹上印下了咬痕,而须佐之男被guntang的精水浇得只能高扬起脖颈,嗓音拉长着,及其娇媚。

    他的双腿勾在荒的腰上,下意识拉着人埋在自己的体内不允许出去,体内像是发了水一般,荒的rou龙也未能堵住自花xue之中溢出的清液,泡的荒舒爽不已,是止不住与须佐之男一同高潮着。

    荒等缓过些神来,就着这个体位再次在痉挛不止的xue儿里cao弄了几下,诱的身下人快感被无限延长,眼尾都被激得红着落下泪来。

    荒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在非常温柔的对待自己了。

    而同喜欢着自己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这般在床榻翻滚,也是不会痛不会难受的……

    须佐之男在荒的身下喘息着,荒微微直起身来,两人一直相扣的手才被分开,掌心间全是细密的汗珠,宣布着刚才这场情事的放荡和激烈。

    荒垂目,在须佐之男被自己灌满的小腹处轻轻按压了一下,须佐之男呜咽了一声,被快感麻痹的下半身便再也含不住,从花xue之中吐出几股蜜液和自己的东西来,看得荒眼眸都红了。

    “抱歉,我弄进去的太多了。”

    荒平时清冷的声音在此刻情欲的熏染下变了些调,却是格外的性感,让须佐之男听着也是脸更是红了几分,他听不得荒说这些,便抬手去捂住了荒的嘴,抿着唇偏过了头,身下的xue儿却是又颤着吐出些荒的东西来。

    至高的神王倒是被他这孩童一般幼稚的动作逗笑了,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抓过人的手,放在唇边啄吻着心上人尚有些淤青的手腕,那儿的镣铐冰凉,可是唇下的皮肤却是温热,这样亲昵的动作看得须佐之男觉得大脑已经快要无法思考了。

    “别亲了,痒得很……”须佐之男有些受不住这婉转情丝,又耐得荒这般对他,用了些微力想将手抽出,对方却不给机会。

    “好。”没想到荒真的不再折腾他的手腕,轻轻放下了,可下一秒又搂着人的腰将其抱起些翻了个身。

    须佐之男背上的伤口还未彻底好,如今借着月光覆于其上,荒的手轻轻划过边上时,须佐之男还是因着疼痛微微隆起了背部,背部姣好的薄肌凸起一瞬,又平缓了下去。

    神明不死不灭,却不能规避伤痛以及心亡。荒月灰色的眸子里是爱人背上所背负的新伤旧疤,还有之前与自己争执时扯裂开来的伤口,边缘处滚出了小小的血珠已然干了。

    “荒?”能感觉到微凉的指尖一点点触碰着自己,须佐之男回过些头去唤着荒,却是看到荒一脸严肃地抚摸着自己背的同时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心下明了些什么,须佐之男便是想转过身不让荒去看那些丑陋的伤疤,“没事的,过几日便好了,你别在意……”

    “别动,否则伤口又会裂开来。”荒不依不饶,须佐之男越是想躲,荒便是抬着人的腰将其搂进怀里,不让须佐之男再动作过大翻覆受伤。

    他埋下头去亲吻须佐之男雪白的后颈,那处平日里被他稍长的后发保护着,荒亲吻上去的时候敏感不已,须佐之男一声低喘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被他哽在喉间,不敢想自己怎么会因为被荒轻碰了后颈便是如此……

    “须佐之男,这儿……”荒一边安抚着身下紧绷的身体,他知晓之前给须佐之男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未散去,便是只能更耐心更温柔的去试探,去请求,他的手指触碰着心上人的后xue,低声说着,“我想进去,可以吗?”

    “还、还要……”须佐之男微微回过些头,有些诧异,却是耳根都又红了,荒明明今晚已经要了他两次了……为什么还想要他……

    这具满是伤口和疤痕,还硬邦邦的身体,荒当真会喜欢……

    “不可以吗?”可是不等须佐之男在心里犯着嘀咕,荒先开了口,语气听来实在是让须佐之男觉得这人好生委屈,须佐之男便是全然不敢去看荒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高天原的处刑神看似冷酷威严,实则却是一颗柔和明亮的心,稍微被荒哄哄,便是红着脸没办法再过多思考,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荒真的喜欢的话……

    荒听见人埋在被褥间闷闷的声音传来,轻笑了一声,很轻,但是须佐之男还是听见了,他如今甚少见到荒笑,但是此时荒笑了,须佐之男便是想回头去看看荒,却不想被人钳制住了下颌,随后便是被荒拉入一个深吻之中。

    鼻息间全是荒身上那冷冽的松柏气息,明明是能让人清醒的味道,此刻却是成了诱使须佐之男深陷欲海的催情剂,他趴在床上,被荒抬高了下体,指尖轻柔地戳弄着后xue,刚才那番交欢两人的体液落在后xue上被贪吃的xue儿吃了些进去,如今要进入便也是轻松。

    荒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到极致,生怕再有一点点伤害到身下之人。

    所以当荒将自己的rou龙插入进去时,须佐之男的身体又是想起了在天羽羽斩之中被恶神欺压时的苦楚,后xue不自主收拢了几分,荒被须佐之男紧致的后xue箍得不上不下,极为难受,可是看到对方微微颤抖着的肩膀,荒抿着唇非常用力地喘了口气,但没让须佐之男听见。

    他必须要更有耐心,更加温柔,去珍惜他,去爱他。

    “别怕,是我。”

    高天原勇武的战神怎么会怕,他的雷光怎么会惧,但是荒依旧用着最温柔的声音去哄着身下这具微微发颤的纤细身体,他的手掌抚过人的腰侧,为其揉弄着,也将吻轻柔的落在须佐之男后背矫健的肌rou上,偶尔会落在一两处伤痕之上,舌尖上便是染了血腥味。

    “嗯……”须佐之男被这份小心翼翼地温柔抚平着各处的疼痛,荒的吻带着丝丝的凉意,让须佐之男渐渐从在天羽羽斩之中所受的苦楚里清醒过来,开始接受荒的爱抚和亲吻,将后xue放松了下来,也让荒逮着了机会,将被限制了许久的粗长rou龙往里处探去。

    这处自然是不能比前段湿滑,但是就着须佐之男花xue之中的蜜液,也缓和了许多,却紧致无比,稍微往里处顶些,便是能抵着花心,让两人都爽到颤了颤。

    须佐之男本就因着伤势和今晚荒的索要,显得格外酥软,此时这般的动作,像极了人世间的雌兽被自己的雄兽压在身下交配,须佐之男将自己越发guntang的脸颊躲进了双臂之中,不敢去细想,可下一秒又被身后的快感逼得连连娇喘出声。

    荒的持久力实在可怕,就连须佐之男都感到身后的xue儿被荒cao弄至酸软,荒却依旧能挺着那劲腰往自己更深处顶去,而那处偏偏折磨地须佐之男不断被快感折磨的一波又一波,身下的rou龙早已悄然吐了两次浊液,每每高潮之时荒会停下来舔舐他的脖颈,给他最温柔的安抚,像是要让这场交欢刻入他的骨髓,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荒也确实这般想的。

    他想要两处都被他占有,将那些个恶神加注在须佐之男身上所有的苦痛都被他带给须佐之男快感取代,他要须佐之男记得,唯有对着他才可以露出这般情动的模样,唯有他的rou龙才能给予他舒爽和情欲,唯有他,才能拥他入怀中。

    唯有他。

    须佐之男的梦中将不再有那些不值一提的恶神魔物,他将依旧是高天原最为神圣高贵的存在,是万人敬仰严肃冷峻的处刑神,是那些个小妖怪眼里最为亲和温柔的神明大人。

    从此以后,他也将跟随在他的雷光身旁,做他的神王,做他的军师,做他的友人,做他的爱人。

    “荒……不行……我、我……我不行……啊……”

    “很快。”

    “啊啊……荒!别!不能那么、那么进去……唔嗯……”

    “须佐之男……嗯……”

    荒忽然俯下身去,在爱人的耳旁说了几句什么,须佐之男听见了,过甚的快感和荒的那句话烧得须佐之男脸颊上绯红,甚至连耳根都红了个透。

    可是现下他便是想要拒绝也无能为力,被cao到烂熟的后xue死死咬着荒的rou龙,身下一波接一波的快感让他已无力思考,花xue之中淌出的清液一滴接一滴落在自己的床榻上,两人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相融,须佐之男终于在荒一个用力的cao弄下颤着身子攀上了高潮。

    荒被那痉挛不止的xue道咬得再也不能把持住,便是将精水毫不吝啬地浇入其中。

    “唔……不要了……荒……好撑……”

    须佐之男依旧趴跪在床榻之上,刚才的高潮来得太过猛烈,快感几乎将他生生淹没,他含着荒的rou龙,被荒guntang的精水浇得全身颤抖不止,那被人束缚在怀中的腰肢不安份的扭动着,承受着神王的雨露恩泽。

    往后不论何日何时,须佐之男在床榻间,便只能想着他一人。

    荒看着身下已然再也不能承受一丁点情事的爱人,将一个吻落在了他的颈后。

    以及,做他的那颗星。

    高天原的第一缕太阳光照进武神殿时,荒也因着习惯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第一瞬去薅了薅身旁的被褥,却是空空一片,惊得荒一瞬清醒,猛然坐起了身来。

    随后是未彻底清明的视野中晃动的人影,以及熟悉的配饰相撞的清脆鸣响。

    “荒,你醒了。”

    荒看见人影影绰绰转过身来,耳旁是熟悉的声音。

    须佐之男刚穿戴好衣物,便是被床上传来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他回过头看见荒木纳地坐在床上,对方看了看床榻一旁自己刚睡着的位置,又看向了自己。

    “须佐之男……”荒觉得自己的唇有些干干的,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叫了叫对方。

    “早上好,荒。”须佐之男也笑笑,脖颈间柔顺的长发滑落一丝。

    须佐之男本是想笑着同人打声招呼,发生了昨晚的事两人清晨的第一面难以避免地会有尴尬,至少须佐之男是想好好藏起他有些泛红的耳尖的。

    “早……你的神力,瞧来恢复一些了?”荒浅浅地应着。

    “嗯,今早起来调动神力似乎轻松了些,”提及这个须佐之男双眸都亮了些,他抬起手看了看手掌,该是昨晚荒悄悄做了些什么,“今日可以同你一起去神王殿了。”

    荒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饶有兴致地盯着人看了起来,须佐之男注意到荒一直盯着自己胸前的时候,他也顺着这目光望去了,知晓了荒在想什么。

    “啊……”须佐之男有些紧张地拉了拉胸前的领口,他平日里便是这般穿着所以早已习惯了,只是昨晚一场欢好下来,胸前尽是荒留在他身上的吻痕,今早醒来一看更是明显了许多,不管他如何遮挡也是遮挡不住这处了,“抱歉,我有试着遮住但是这处实在太明显,希望你别太介意……”

    看着心上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荒却觉得心情格外的好,他月灰色的眸子里是须佐之男站在阳光之下,金色的光芒给这个人镀上一层神圣的纱,就像是落入自己星海之中的那颗星,被他小心翼翼收藏好。

    竟然是须佐之男自己不介意,反倒是担心他介意吗……

    但是一想到人若是真这副样子跟自己一同出了门,怕是那几个好事的这阵子都有得闹了。

    罢了,罢了。

    荒向须佐之男伸出手,须佐之男不明白荒想要什么,可还是走了过去来到床边,将手放在了荒的手掌之中。

    心上人的体温透过两相触碰的掌心传来,荒将额头抵在须佐之男的手背之上,闭上双眼,像极了一个虔诚的信徒,向着他的神明祈愿着什么。

    “在想什么?”须佐之男便是由着荒,端正地站在自己面前,虽然腰有些酸疼。

    “在想……一些往日的事情。”荒淡淡开了口,他紧闭着双眸,好像真的在努力地回忆着一些过往曾经,对于神明来说,无比漫长的岁月。

    想到了他和须佐之男曾在战场上的种种,想到了他和须佐之男跨越千年后重逢的那一眼,想到封印六道之门后他成功留下须佐之男后的那份前所未有的心情。

    想到了,他第一次在神军大营之中见到须佐之男,他的身上携着耀眼的太阳,金色的眸中是跳动的点点碎光,他向自己走来,告诉自己,他叫须佐之男,今后请多指教。

    荒在那一刻,从他的眼中寻到了自己天命所归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