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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怪小山……”边上的张妤又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脸上是温柔的神色。不过温柔的神色在半路撞见陆谏时,收敛了一半。陆谏那会正在不远处溜阿八。旁边有几个小厮趴在地上让阿八踩着背玩,另有几个为讨他欢欣,也跟着学阿八的样子趴在地上叫,逗得他哈哈大笑。小小年纪,纨绔子弟的嚣张拨扈显露无疑。张妤没说什么,只是怕张单受影响,没多留,匆匆领着他走了。低头走过时,背后似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她知道是谁的,没回头看。等再次从张单的院子出来,天色渐晚。回院子时,又撞见了在等着她的陆谏。这一次,他同样牵着阿八,只不过这次是坐在自己的院子门槛上。陆谏见着她,露出一抹恶劣的笑,然后用小匕首从身边的盆子里插出一块新鲜带血的生rou,扔在了张妤的院子门口。阿八流着哈喇子就扑上去了,疯狂的啃食着那块还流血的生rou。张妤瞧着有些不适,她没想到陆谏竟然真的用生rou喂狗,更不适的是,阿八那狗,刚好挡住了她回院子的路。于是她只能隔着他们一段距离,忍耐着胃里的不适,漠然的等着阿八吃完。陆谏见她受憋,心情不错。其实这几日他心情一直不错,主要是他知道张妤最近睡的不安稳,而只要她不舒心,他就开心。尤其是现今张妤瞪着他,而又毫无办法的样子,陆谏看的十分解气。不仅如此,陆谏还对着阿八道:“狗东西,慢点吃,不急。”眼中是得意的挑衅。张妤看着他,只觉这恶劣性子令人生厌,不由自主的,念起了张鸣成让她讨好陆谏的话。张鸣成从来不是个好父亲,她以往若是跟陆谏闹不愉快了,那么受罪的铁定是她自己。被罚鞭子那次是最重的,她平常受的最多的罚是跪祠堂。祠堂里很冷,她很多次跪着祠堂里那些陌生的牌位就觉得愤怒,明明她母亲的牌位在狭小又阴冷的屋子里受苦,可她却不能跪她,甚至张鸣成都不让她提,而逼迫她跪这些连他自己都认不清的牌位面前。她其实忍了陆谏很多的挑衅了,但那人常常有意惹她,实在是晃的她眼疼。明明一个府里,一个东一个西,往年衣角都瞅不着一片,后边却跟撞了鬼似的,打哪都能撞见,可不是故意找麻烦的。陆谏一块一块的扔,动作十分悠然闲适,直到最后一块rou被阿八吃完,他才有些心满意足。张妤动了动站的有些发麻的脚。“走吧,狗东西。”陆谏冲着张妤妤得意的抬了抬自己的下巴,鼻孔连哼两声,反手招呼着吃饱喝足,舔爪弄足的阿八慢慢悠悠的进院子。张妤这才能进自己的院。这住的近也不好,总是能撞见对方,阴魂不散的跟个鬼似的。张妤刻意避开了方才阿八碰过的地方,目不斜视,像是看不见方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一脚踏进院子后,又突然顿了步子,随后招来采禾,在她耳边吩咐几句。采禾走后,张妤仍旧没动。回头看了看那满是鲜红色血迹的地面,默了片刻才抬步离开。张鸣成不是一直想让她和陆谏“好好相处”嘛,她现下就听张鸣成的话照做。不过,怎么个相处法子,得由她自己说了算。第十一日的三更六刻,张妤毫无意外的再次被隔壁的狗吠声吵醒。采禾耷拉着疲惫的眼皮进来,有些有气无声。其实不光是她,院子里的人最近睡的都不大好。“陈嬷嬷那怎么样?”采禾道:“嬷嬷现下应该还睡着。”张妤点了点头:“那就好,东西呢?”“已经让人备好,放在院子里了。”采禾见她往外走,跟着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劝说,“姑娘,咱们真要这么做?”张妤这时已经走出房门,一推开,是七七八八个黑溜溜的,刚被打开的小圆桶。桶子不大,但里头的味道够重,那股甜腥熏臭的味道冒出,便是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掩住了口鼻,不敢靠近。闻着这呛人的味道,她牵了抹嘴角,没回采禾的话,而是对着那堵吵闹不息的墙:“倒吧!”丫鬟们一时没动静,她们都有些犹豫,毕竟谁都知道这堵墙后边是谁。张妤见此,沉了脸:“你们是我院里的人,谁吃里扒外,最后一个动手,我今天就让谁滚蛋!”墙后边敲锣打鼓般的吵闹让她的太阳xue突突的跳。张妤很少有说重话的时候,这一下,丫鬟们再不敢犹豫,一拥而上,爬上梯子一闭眼也不管不顾了,拿着木桶就往下倒。一个接一个,墙对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炸了起来,以及四处逃窜的声音,让边上站着瞧的张妤像是终于出了口恶气似的,用帕子遮掩住鼻子,笑了。听着隔壁陆谏的怒喝,一时间只觉得心情大好。她到底让忍不下气,也不是张鸣成,所以学不会他的低三下气,也做不到那些刻意讨好的手段。这过程时持续很短,很快院子的门便被敲得“哗哗”作响,看出来人的愤怒。张妤没示意,采禾不敢上前去开门。直到那门都快被人踢坏时,才使了个眼色让采禾上前开门去。门开一半便被来者踹开了,哗啦啦,院子里一下子涌进了十几个小厮。这些小厮瞧着都比较狼狈,深青色的衣袍大多都被染了暗红色的血迹,更有狼狈的,是连脸带发都沾满狗血的。这些人身后走出一人来,是陆谏。相较于手下们的狼狈,陆谏看着还算是好的,只衣袍和脸上稍稍溅到了几滴狗血,不过面上虽然没有多少污秽,脸色却比那些下人好看不了多少。一张白玉的小脸上,气得通红,一见到张妤便呲了牙。那眼神,活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张妤对他的反应倒没多吃惊,相反还暗地里欣赏了下他此刻的狼狈,帕子下,掩住脸的唇勾了勾,觉得他这样子跟个炸了毛的小狗似的。放下帕子后,面上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世子,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会搞成这副样子?还有你们!是怎么做下人的,怎么也不护着点世子,让世子弄成这幅样子。”张妤三两下就走到了他面前,先是怒斥了一番跟着陆谏一起的小厮,斥得那些小厮面面相觑,一脸莫名。而后拿起手中的帕子就要给陆谏擦脸,眼中是对他如此狼狈的震惊神情,“难道是那鬼祟还在作乱吗?”她帕子还没到人脸前,被陆谏推开了,不知道是不是见着帕子,想起了不愉快的事,脸色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