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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陪她聊天。皇上说不让人伺候方凌雪,可没说不让人伺候苏媛,千锦本要在旁边守着,可苏媛说,她前日落水今日被打,年纪还比她小两岁,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又说她与方凌雪有些贴心话说,让她先回去休息。千锦也不再坚持,为她们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吩咐外间宫人好生照看着,兀自回了房间。身体还未大好,昨夜又一夜未眠,今日江兰馨的事算是了了,心里没什么事记挂着,不一会儿她便熟睡过去。这一夜,她睡得熟。第二天起来时,方凌雪和苏媛都还未起,问了外间宫人才知,昨夜她们相谈甚欢,过了子时才分别就寝。她让人不要打扰她们,等她们睡好后再传早膳。按说江兰馨是苏媛发现的,皇上也是苏媛请的,即便方凌雪念她单纯无知,不把罪责全算在她头上,也一定会怪她才对,毕竟方凌雪从不是善类,她把苏媛也只当个棋子而已。她们当真聊得其乐融融么?千锦在院子里候着,半柱香后有婢女来说方凌雪醒了,她忙过去伺候她起身,可她推开她,说皇上说了,这两日无需谁伺候她。千锦退到一边,看着她笨拙地把衣服一件件地往身上套,却怎么都理不妥帖。她赌气一般地坐到床上,千锦欺身过去,一边替她系着衣扣,一边道:“此时这里没有他人,奴婢也没有伺候娘娘!”方凌雪看她一眼,脸上神色缓和了一些。她是高贵的,也是气质卓然的,可也正因从小养在蜜罐,离了婢女,连穿件衣服都显得格外狼狈。到大殿时苏媛已经到了,她迎着光过来,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刚好下人送着膳食过来,方凌雪与苏媛面对面坐下,苏媛忽然说:“母后,您一向待我甚好,我一定会记得的!”说着,脸上堆上了浓郁的笑容。方凌雪有些不解:“你说这个,是何意?”苏媛却只笑着,全然不似不久前那个敢在皇上面前说“我不嫁”的姑娘了。那顿饭没有吃到底,苏媛突然一口血喷在桌上,连对面的方凌雪脸上也沾了些许。千锦急忙去寻太医。苏媛被安置在了床上,她嘴角淌着血,五官因为痛苦而极度地扭曲着。刘太医上前把了脉,摇着头说,毒已入骨,救不了了。之后皇上来了,他问苏媛是何情况,太医说了,他当即大怒,下令让人彻查此事。可他令刚下,苏媛就突然发了狠。她从床上跳下来扑到皇上脚边道:“父皇,别查……儿臣求您,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千锦心中大惊,这两日总觉得苏媛有些奇怪,她一个王妃,她一个婢女,可她对她却有些过分地好。低眉又看看她头上的玉簪,手中不自觉加了力道,感觉掌心都印进了指甲痕。皇上沉着声音:“你知道这毒是谁下的??”苏媛一抖,头就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皇上又道:“说!是谁?”苏媛又是一抖,嘴里又咳出一口鲜血,好在她还未抬头,血只落在地上,没染了皇上衣袍。“朕再问你一遍,是谁?”苏媛整个人再没有血气,待重新跪直身子,她才道:“儿臣……是儿臣无能,触怒了母后,母后不过是责罚儿臣罢了,还请父皇开恩!”千锦惊诧地看向她,却见她没有一点犹疑,字字说得恳切。她说……是方凌雪下的毒?皇上看一眼方凌雪,方凌雪脸色已变得惨白,可他没让她说话,而是对苏媛道:“说!”地上苏媛又吐出一口血,好不容易稳住心绪,方才说起前因后果来。她说方凌雪昨日失了权,君修又握着重兵,方凌雪怕再保不住君骋的太子之位,便让她回去毒害君修,可她不愿。即便君修待她从不像待妻子,可她觉得,她可以气他厌他甚至恨他,可他是皇子,是皇室的血脉,她不能这样随便夺走他的生命。方凌雪大怒,赐了她一杯毒酒说,若她不杀君修,她就得死。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把酒喝了。她说她也怕死,可至少这样,不至于株连九族。这一席话,说得顺遂流畅,俨然如真一般。千锦在皇上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身上的冷气一点点地散开来。此时站在床边的方凌雪早已面如死灰,她“扑通”一下跪倒在苏媛身边,质问她为何要陷害她。可苏媛却只说,皇权之上总是有很多无奈,即便方凌雪赐死了她,她也还是不会怪她。她还说,方凌雪待她好,可嫁鸡随鸡,她一日是君修的妻子,就一日不能伤他。话到最后,她一头磕在地上,对皇后道:“母后,是儿臣无能,儿臣不该这样优柔寡断,可……可王爷他,到底是儿臣的夫君啊!”此话一出,再没了回旋余地。皇上唤了守夜的宫人进来,那人说,昨夜将近子时时,皇后确实让人送过酒水。方凌雪整个瘫软在地上,一贯高傲而冷静如她,终于放声大喊起来:“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害她,也没有要杀修儿啊!”可就在此时,旁边的苏媛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千锦连忙扶起她,她拽着皇上的衣角说:“父皇,儿臣说出来,不过是怕儿臣去后,您查出真相时会要替儿臣报仇,儿臣只是一条贱命,母后本是疼惜儿臣的,是儿臣自己不识好歹,父皇万不可责难母后啊!”皇上脸色沉着,只冷声让她好生歇着。他说他会倾尽所有救她一命,至于旁的事,她无须再管。可千锦知道,她中的毒,根本是没有解药。☆、037中毒方凌雪被拖了出去,皇上走前下令让她先待在自己屋子里,连房门都不准出。千锦本要随她一起离开,可苏媛拉住她,说在这宫里,也就跟她亲近些,想与她说说话。刘太医闻言退了下去,公公婢女也都走了,屋里就剩了苏媛和千锦两人。苏媛躺在床上,间或咳两声,吐出的都是暗黑的血。屋里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千锦吸了吸鼻子,苏媛扯开嘴笑着道:“不好闻吧?”千锦没说话。苏媛继续道:“你应该换一味药的,就是要死,也该让我死得舒服些才好!”“你都知道?”千锦有些惊讶。“我只是单纯,可我不蠢!”她拔下头上的簪子,细细摩挲着,“早在我来中宫的第一天,你便下手了吧!”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那你刚刚为何……”“为何要说是皇后么?”千锦点头,可苏媛一见,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她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