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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看着祁渊离开。外面是一片小花园,除了零星几盏灯外,便是一片黑暗,宛如一个黑洞,一张深渊巨口。祁渊一身玄衣仿佛要融入这无边的黑暗,一点点走出光芒所照之处,一点点消失眼前。一阵凉风袭来,白沐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乎曾经发生过。无端的不安和慌乱在心底滋生,白沐想追上去,却不知何时双脚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他动不了。想叫住祁渊,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发现发不出声。来自黑暗的漫天恐惧如海潮般袭来,白沐脸色煞白浑身冷汗,被冰冷的夜风一吹,激得他不住地发冷颤。不要,不要离开我……瞳孔逐渐涣散,双眼变得空茫无光,惨白的唇不停颤抖开合,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呐喊。别,别走……就在这种空洞的恐惧中,白沐身体摇晃,脚步不知不觉往后退了几分,身后是浅浅的木栏,栏杆外是平静得让人心生不安的河水。又一阵凉风打在白沐身上,让他又打了几个抖,空乏的双目依旧无神地看向祁渊离开的方向。站在凉亭边缘,在打着旋的夜风中,摇摇晃晃。暗卫拿着锦盒等在外面,祁渊走进花园一侧接过锦盒,里面是他亲手做的月仙糕,雪白软糯的糕点陈放在精致的木盒中,有月兔形有小狗形。他做了五天,这是做得最满意的一批。看着木盒中兔子小狗形的糕点,祁渊深深一笑,小白一定会喜欢的。他合上盖子往回走去,一转头,就看到白沐站在凉亭边缘,身体摇摇欲坠,橘黄灯光下的他脸色惨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去。祁渊心中狠狠一跳,呼吸都随着白沐摇晃的身形停滞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往凉亭跑,一边大声喊道:“小白!别动!”可惜已经晚了,花园离凉亭有一段距离,来不及了。木盒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里面雪白的糕点散落一地,兔子小狗被摔得变形。祁渊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双目瞬间充血,极度的恐慌在心头蔓延,他必须赶上去。白沐被这声喊从深渊中拉回现实,可他已经开始往后倒去,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刚才的场景为何那般熟悉了,孤零零的他,独自离开的人,像极了前世大哥离开后,车撞来的那一刻。这是白沐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阴影,从未忘记。身后明明只是普通的湖水,可眼睛没有看到的地方便属于未知,此刻平静的湖面已经变成了无声的黑洞,寂静的深渊。白沐张了张嘴发出低低的声音:“不要,不要离开我。”就在白沐快要倒下去时,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道拉力,紧接着他整个人跌入一片温暖的胸膛。祁渊赶上了。他颤抖的手轻拍安抚着白沐颤抖的身躯,慌乱后怕又极度庆幸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白沐恍惚了片刻,随后大滴大滴的泪滚落脸颊,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祁渊,我怕。”幸好,幸好这次你来了,幸好有你。怀中的身躯还在不停发抖,一片冰凉汗湿粘腻,祁渊只觉得心疼不已,他睫毛不停颤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白沐,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浑身冷汗全身冰凉。“别怕,别怕,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要离开我,不要……”白沐就像缺氧的鱼一样,倒在祁渊怀里大口喘息。祁渊见白沐情况非常不对,连忙打横将他抱起,运气轻功便往皇宫飞去。飞至半空,被上空的冷风一激,白沐抖得更厉害,他双眸紧闭两只手紧紧揪住祁渊的衣襟,紧接着金光一闪,变成小狗缩进祁渊怀里。感受到金大腿有力快速的心跳,他混乱的神志竟然渐渐平息下来。祁渊连忙将白沐团团抱住,同时一刻不停地往皇宫赶,暗卫已经先一步回宫找太医了。回到宫中,张太医已经等候在养心殿。祁渊一进来,他就连忙上前让他把御宠放到床上,自己立刻上前诊脉。小狗受了惊,此刻都还在瑟瑟发抖,小小的一团紧紧缩着,让人看了十分心疼。张太医眉毛一抖,一刻也不敢耽搁,御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初御宠伤痕累累地进养心殿,他便日日夜夜守在偏殿不敢离开,花费了他所有的心思。那次治好之后,他也成为了御宠和皇上的专属太医,也算一直照顾着小白。此刻小狗发着抖,双眼紧闭鼻头发干,掀开眼皮一看里面的瞳孔涣散,嘴里还不安地发出虚弱的嗷呜声,看得他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张太医眼眶慢慢湿润,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满,望闻问切一点不敢缺。他两指并拢搭在小狗脉搏上,同时问道:“敢问皇上,御宠因何变成这样?”祁渊沉声道:“受了惊吓。”张太医额首,随后沉下心来细细把脉。片刻之后,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他慌忙换了只手继续诊脉。祁渊紧盯着张太医的面部神情,此刻也跟着慌乱起来,白沐不对劲。足足过了半刻钟,张太医已经满口大汗,脸上是控制不住的讶异,惊恐慌乱和……怀疑人生。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小狗,头一次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片刻后又给予否定,他的诊脉没有出错。那出错的……张太医视线落在白沐缩在一团的两条后腿间,然后慢慢向白沐的后腿伸出双手。就在快到抓住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本就心神不宁的张太医顿时被吓得浑身一抖,随后惊恐地收回手,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差点,差点就对御宠不敬了。可,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张太医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抖着嘴皮子向祁渊求证道:“皇上,御宠……是母的吧?”祁渊眉头一皱,似是不满他问这些不沾边的,带着几分怒气道:“自是公的,朕亲眼看过,他如何了?”公的,公的,公的……两个字宛如魔咒般在张太医脑壳里打转,御宠是公的,公的,可是御宠他……“到底如何?!”祁渊终于不耐烦问道,从张太医的神情来看,白沐的状态恐怕不好。这个不好的猜测让祁渊气势再度拔高,威压倾泻朝张太医而来,还在震惊中魂不守舍的张太医被这威严之气压得呼吸一滞,猛然回神。他只是个太医,且他相信自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