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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挤在旁边。一张椅子就算再宽大,并排坐着两个人也不会觉得宽松。只是他既没有让楚辞站着,也没有抱着坐在怀里,在众人面前展现了他们的亲昵,却又并不过分,不会让人觉得狎昵到失礼。这是对楚辞的尊重。秦尧坐下,膝盖碰到楚辞的腿,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手越过楚辞放在另一边,把楚辞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霸道又冷漠地视线一扫,仰着下巴靠在椅背上,问:“刚刚谁说想尝尝?”乱糟糟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现在秦尧冷冷地一个个扫过,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刻缩成了鹌鹑,闭紧了嘴什么都不敢说。楚辞先是被一屋子的人吓到了,然后又被秦尧的举动蛊惑了心神,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她是来做什么的。她立刻起身揭开食盒盖子,先是端出一碗冰糖雪梨汤放到秦尧面前,秦尧无声,眼神却是满意的,直到楚辞又端出一碗放到赵兆面前。赵兆满脸动容地温情看着她。楚辞对着赵兆甜甜一笑,说:“师兄生病了还没有好,趁热喝吧,润一润嗓子。”赵兆:“阿辞……”秦尧手指在桌子上有力地敲了两下,声音平静道:“阿辞,回来。”楚辞都没有犹豫,乖乖地回到秦尧身边,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样子乖巧。秦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瓷勺子搅了搅,放下问:“准备了两碗。都是你亲手做的?”楚辞诚实地摇了摇头,老实说:“不是,梨太难削了,就让云舒帮我的。”说完了好像才注意到秦尧在在意什么,解释道:“所以只有你这一份是我煮的。”言外之意就是赵兆的那一份连借花献佛都不算。秦尧从善如流地尝了一口,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太甜了,完全是依照楚辞的口味来放糖的,一口下去嘴里都是甜丝丝的黏腻感。他看一眼赵兆,主动关怀道:“师兄觉得味道如何?”赵兆对着身边亲近的人人完全就是盲目的信任,他还没尝一口就说:“自然是美味无比。”立刻就有人腆着脸凑过来求着赵兆分一口,好话说了一箩筐,巴巴地分到一口汤,然后就把楚辞吹到天上有地上无。楚辞哪里好意思擅自揽功,正欲解释,秦尧却把一勺子梨汤喂到她嘴边,让她喝,“尝尝。”楚辞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餍足的猫一样,舔着嘴唇道:“好喝。”秦尧嘴角带着笑,也不嫌弃,你一勺我一勺地把一碗梨汤喝的干干净净,至于赵兆那一碗,已经被一群人喝得一滴不剩。喝完了还看着楚辞,大有再来一杯的意思。楚辞落在这里,就像是落入狼群的兔子,就算有秦尧护着她,也还是有些怕,此时既然来此的使命完成,便迫不及待地就要走。她收拾好食盒,拎起就要走,却被秦尧摁下,揽着腰抱回到椅子上,正色道:“吃饱喝足,接下来便该做正事了。”楚辞一顿,推拒道:“那我更该走了。”秦尧不容辩解地留下她,“此事缺你不可。”楚辞犹豫片刻,垂着眼睛指甲在红漆食盒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她温声说:“好。”“若有我能帮的上忙的事情,我定会尽力。”何况,这又岂不是为我自己?☆、第40章秦尧既然留下楚辞,又说这件事情非她不可,心中便是有了计量,只是他仍是把之前那番言论拿出,问楚辞:“京中过往数十年的少年英才,你最为看好的,是谁?”楚辞曾经毫无隐瞒地把往事说给他听,此时听到他无容置疑地问也不觉意外,只是侧头一想,不偏不驳地说:“王家李家赵家孙家,各家年轻一辈里至少都有一个出挑的小辈。”至少也是百年世家,积累下来的底蕴和传承,也足够从小熏陶出一个有位的青年,若是有力求上进的,借着家族之势一飞冲天也并非不可。哪一家哪一族,论资排名,也能堆出来个“少年英才”,只是不知秦尧问的是哪一类?过去楚辞被困在楚府寸步不得出,除了读书读史读礼,还要熟知各家脉络背景,把繁琐复杂的关系理成一条清晰的线,哪家可以拉拢哪家中立,哪家要先处置为快哪家可以漠视。还有每个家族几人几辈,有何弱点可否信任,忠君忠国忠财忠势或是忠己。这些人她虽然不曾见过,但是都刻在脑子里,像是呼吸一样自然,宛如饮水一般寻常,现在秦尧来问,她不加思考便答,没有加入任何自己的判断。因为不需要。秦尧得了这样一个中规中矩到近似敷衍的答案也不恼,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问:“那其中,你最看好的人是谁?”楚辞不答反问:“那要看陛下想要他做什么?每个人经历秉性皆不相同,为人处事更是大相径庭,识人善用才恰当。”“要他为矛。”秦尧把玩着楚辞的手,闲话似的,漫不经心地说:“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承受谩骂和指责。”“那他能得到什么?”楚辞看着秦尧,认真问。秦尧也低头看着她,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一笑问:“你想朕给他什么?权势?地位?财富?还是别的什么?”楚辞摇了摇头,乖巧地说:“都不是,我只是想,要是以后他犯了错,你也不可以放过他一次?”这话听起来不太好,好像以后打定了此人会犯一次大错,惹怒秦尧到罪无可恕的地步。秦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甚至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口淡淡道:“即便是求,也是该他来求我,你替他要朕的一个承诺,难道就不觉得,你待他太过看重了。”赵兆心中登时咯噔一下。秦尧是什么驴脾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连他多看了楚辞一眼,秦尧就能几天不让他入宫,这个未曾谋面的人能让楚辞低头求人,简直就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老虎的头顶。还是王字那一横的最顶上。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楚辞,生怕她的回答是在秦尧头顶栽绿毛,虽然她有这样的自由,但是不恰当。至少在此时不合适,还是等两年期满去做才好。楚辞的回答却完美的让人找不出缺漏,她十分自然地说:“我和你最亲,自然是要跟你说了。他之前有恩于我,我要报答,又担心以后你会不理会我,只能提前和你说。”亲疏远近端的分明。秦尧却是得寸进尺的一把好手,还要故意问:“和朕最亲,怎么个亲法?”他面容平静,重音却落在“亲上”,语气里却满是不正经,当着许多人的面就步步紧逼,让楚辞说了实话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