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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一名白发的老人。

是……爷爷。

布兰琪一愣,旋即往老人的方向奔去,赌场里的人太多了,她一时间找不到他的身影,她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快步穿梭时,不期然地,那道熟悉的气息与自己擦肩而过。

时间仿佛要静止了一般,嘈杂的环境好像有人用遥控器按下了静音键,布兰琪清楚地听到爷爷的声音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那爷爷呢?”

“我追求的东西永远不在眼前,布兰琪,那你的呢?”

布兰琪猛地回头,耳边又是各种嘈杂的背景音,有人的老虎机出了三个七,零钱正在疯狂往外吐,有人则咒骂一声,又去柜台换钱……只是这众生百态中,布兰琪看不到爷爷的身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她有些失落。

她的视线在不死心地搜寻中,意外地捕捉到了库洛洛的身影。他正在和一名女庄家聊天,似乎聊得挺开心,女庄家时不时笑出声,还亲昵地拍了他一下,库洛洛也微笑着,笑容里看不出虚假的成分。

就和当时她参加猎人考试时,在第三次会场内为她亲切指路的温柔男青年一样。

布兰琪眸光一敛,她捏紧手中的筹码盒,没了玩乐的心思,好像她的咖啡冻不说一声就长脚跑掉了一样,莫名有点不舒服。

布兰琪觉得这种不舒服很奇怪。

她并不懂得处理,只能转身就走。

☆、第66章Chapter066

“你认识那个银发的女孩吗?”

“嗯?”库洛洛微笑。

“……啊,现在离开了。”女庄家望着女孩离去的方向,“刚刚她一直在盯着我们看,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

库洛洛顺着她的目光,毫无违和感地看过去,就见到布兰琪握着筹码盒子,往俄罗斯转盘的方向走过去,他视力不错,能看到她的盒子空了四分之一。

……是准备过来要筹码的吗?库洛洛猜测到。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又回到女庄家的身上,她是曾经见过那个神奇骰子的人之一。

等他从外场被邀请进VIP室的时候,几个小时已过去,他在偌大的赌场内,再次碰到了布兰琪。

她正坐在堆得好似小山一般的筹码后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专注地玩着牌,但熟悉她的库洛洛已经从那双蓝眼睛里读出了满满的高兴,仿佛一只误入满是小鱼干仓库的长毛猫,吃的肚子圆滚的同时,还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仔细看看,布兰琪的脸颊微红,一扫平常病弱的模样,显露正常健康少女的红润气色。库洛洛的视线在桌边一扫,就看到了她手边状似是果汁,其实度数并不低的酒精饮料。

布兰琪的爱好挺正常,最多嗜甜,平时饮食不太正常老爱吃高热量食品而已,成年人们迷恋的烟和酒她是不沾的,上次喝酒基本可以追述到两年前,在罗里尼亚皇宫内侠客忽悠布兰琪说葡萄酒是葡萄果汁的那次,醉酒后还向他发出了扑克的挑战,她赌运确实挺不错,却比不上百发百中的出老千,由于被坑得太惨,她还气鼓鼓地说假酒害人。

虽然库洛洛觉得醉乎乎的布兰琪也挺可爱,可……到底谁递给她的?

答案很快水落石出,一名棕发的年轻男人端着两杯饮品,好看且甜口的鸡尾酒,他的样貌英俊,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他把布兰琪手边刚刚喝空的杯子拿走,续满的酒杯替换掉空杯。少年一身西装质料优良,手腕上的机械表更是价值不菲,稍有涉猎的人见到都会惊叹于它的价值,虽然样式和少年的穿搭并不太相称,但,谁又会介意?

年轻英俊又多金,看上去像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棕发男人看了看布兰琪身边的筹码,“一会不见又增加了这么多,布兰琪你实在太厉害了!”

少女全副心神都在牌桌上,“说好的五五分,你不要反悔,不然我会生气的。”

先前有点闷闷的,要是再生气,布兰琪觉得她恐怕会揍人。

此时侍者请库洛洛上了另外一桌,牌已经发了下来,男人翻开一角看了看,推上筹码叫了跟,却有一半注意力在旁边。

半小时后,库洛洛很确定对方并不是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而是别有用心且图谋不轨的人,这也可以解释昂贵的手表和西装不搭了——应该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上借来的。

他的视线大部分时间不在牌桌上,也不在筹码上,说明他来赌场的目的既不是玩乐也不是为了钱,可钱和玩乐正是普通人进赌场的主要目的。相反,他一直在关注布兰琪,尤其是她喝酒的速度,显然是有点什么别的企图。其实仔细想想,布兰琪的外貌挺具有欺骗性,缺乏社交和常识导致她对人的防备心不强,在赌场里出手阔绰毫不收敛,无疑会成为某些不法分子的目标。

果不其然,“果汁”喝了两三杯,布兰琪就撑着脑袋觉得头晕,而那名棕发的年轻男人,则挑开一个茶色的小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滴液体滴入布兰琪的杯中。

大概这种药物效力强劲,即使布兰琪还没喝只是端起了杯子,棕发男人仿佛已经看见猎物迈入捕兽夹中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恶意且狰狞的笑。

唔……真困扰,如果顺利取得这个庄家的信任,就能知道准确的情报了,库洛洛捂着嘴巴想到。

即使知道布兰琪有一定程度的耐药性,但属于他的东西被人觊觎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库洛洛从桌面上快速摸了一个筹码进手心,从他现在的位置投过去,能精准地射穿布兰琪身边歹徒的头盖骨,并且也不会被身边的人察觉。

就在筹码离手前的刹那,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旁边的桌子被凿开一个大洞,桌子失去平衡往一边倾覆,满桌的筹码哗啦哗啦地落下来。

纤细的少女皱着眉头,捉住他还未来得及收捡药品的手,然后猛地一拧,男人大叫一声手臂上从骨头到筋每一寸都拧着疼,他只得顺从少女的力量,布兰琪则顺势压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到牌桌上,然而醉酒导致她的手劲没有把握好,牌桌直接被撞开个大洞。

“咯!”少女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她抓着男人的头发又把他拎出来,这次换了个方向,摁向了更加坚硬的墙壁,“你刚刚鬼鬼祟祟地在我杯子里加了点什么东西?都说了要是反悔了的话,我会生气的。”

如果不是刚刚她的动作破坏了桌子,房间里的人大概会很好奇,为什么一名人高马大的男人被纤细的少女捉住,却不知道反抗呢?

棕发男人早就一头一脸的血,疼痛和恐惧让他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同一张牌桌上的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