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 经典小说 - 瘾爱(1V1强取豪夺)在线阅读 - 第11章 吃饭

第11章 吃饭

    

第11章 吃饭



    结束后,岑白被沈南栀带去吃饭,包厢里暖光昏黄,桌上菜肴精致。

    刚看完几场生死搏杀的拳赛,那股铁锈的腥气一直黏在鼻腔里散不掉,岑白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些被打倒的人身上。

    她忘不掉最后他们就像死尸一样被拖出了擂台。胜者的嘶吼,还有看台下那些客人沸腾的狂欢。这不是竞技,是一场被关进笼子里互相厮杀的游戏。

    沈南栀还有这个闲情雅致吃饭,于他而言,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但对岑白不是。

    她的世界一直都很干净纯粹,家到学校,再到打工的地方,日常也会有摩擦和矛盾,人性的阴暗面被藏在虚伪的外衣之下,从不曾如此赤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现在她知道了,在光鲜亮丽的台面下,有人可以轻易用金钱下注,将同类的性命明码标价,以此来作为消遣。

    每一场她被迫观看的拳赛,都意味着一具再也站不起来的躯体。败者已经失去反抗能力,致命的攻击却不会停止,不会给对手丝毫活命的机会。

    而拳手在这施暴的过程中,快乐且享受。而不是像她一开始所想这样,是被迫。台下,不会有人为一条逝去的生命而惋惜。

    这样不合法的事,在被允许的情况下,每天都在进行。

    岑白拨弄两下食物,沈南栀放下筷子。

    “岑小兔,”他往后靠进椅背,目光扫过她面前几乎没被动过的饭菜,“你在学校也这么吃饭?”

    男人话里听不出是单纯询问还是挑剔,“怪不得这么瘦,抱起来也没二两rou,做两次就晕。”

    岑白面色一红,指尖微微蜷起,“我没胃口。”

    她声音发涩,听起来情绪低落,沈南栀笑了一下,笑意没进眼底,“又在耍什么小性子。”

    带她出来玩,吃饭,怕她在学校闷得慌,还错了?

    岑白瞪了他一眼,她不抗拒和沈南栀一同外出,人多的场合男人举止会有所收敛,不会对她做很过分的事情。

    她只是抵触跟沈南栀独处,密闭的空间只会让男人行为更加放肆,一些看似随意的触碰都会让她神经紧绷,无从躲避。

    如果男人愿意选些正常的地方,她不至于每次见他都像是老鼠见了猫。游乐场,夜市,甚至是去商场里看场电影。

    可惜男人从不考虑这些正常的约会地点,选择的地方,不是在展示他的权利,就是揭露社会的阴暗面。

    沈南栀在强行把她拉进他的世界里,让她习惯那些黑暗,血腥,不合法的事情。

    岑白之前问过:“为什么总喜欢带我去那种场合?”

    那时男人只淡淡抛给她一句:“跟在我身边,这种事你得习惯。”

    岑白渐渐觉得不对。

    一直觉得对沈南栀而言,她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玩物,想起来时找她,没想起来时,把她遗忘在犄角旮旯里,说不定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又何必让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岑白越想,越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刚在一起时,沈南栀说过他身边没有别人。那时岑白没信,等真正了解他圈子后,发现是事实。

    她后知后觉想起很多细节,男人在任何场合,目光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有过多余停留。他的私人空间,也很少让旁人踏足,却总是带她回家。

    有一次容城送她回去的路上,岑白没忍住,低声问开车的男人。

    “容城哥,他以前……真的没有过别的女人吗?”

    容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很久。岑白以为他不会回答,男人缓缓开口:“岑小姐,别的事我不能说,但有句话我可以告诉您。”

    “在您之前,先生身边确实没有固定的女伴。他的……外在条件,是容易引来一些猜测,但这一点上,他并没有骗您。”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容城声音平静,却在岑白心里激起阵阵凉意。

    她根本无法知晓沈南栀对一段关系从新鲜到厌倦的时间到底是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离被丢弃还有多远。

    而这种未知性,让岑白觉得恐惧。

    她声音发凉,继续问容城,“那你觉得,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对一个女人从新鲜到厌倦再到抛弃,需要多长时间?”

    两个月?半年?一年?她在心里自我安慰,最多不过一年。

    车厢陷入更深的沉默,只有引擎低鸣的声音。

    容城握着方向盘,目光平稳地落在前方流动的夜色上,没有接话。

    他跟在沈南栀身边八年,自认为对这位主子的行事逻辑、脾气秉性都摸得七七八八。

    可最近男人一些围绕着岑白的举动,却隐隐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先生每次带岑白踏入他的领地,不是简单在示威,是在引导,甚至是刻意让她习惯他们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可不是对待玩物时会有的态度,那种感情更复杂,容城无法细说,像在驯养一只必须适应他领地法则的雏鸟。

    容城自己都摸不清主子的动机,岑白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觉得有一股寒意渗进了骨髓。

    对她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被当成可有可无的玩物,而是一旦被视为某人心里特别的存在。

    就意味着两人之间会有更深的牵扯纠缠,更难逃脱的控制。

    岑白正盯着碗出神,男人骤然响起的声音将她思绪扯回。

    “岑小兔,不想自己吃的话。”

    他顿住,目光掠过她泛白的指节,“是要让我亲自喂你?”

    她想撒撒娇,沈南栀倒是一点不介意。包厢里就他们两个,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等女孩主动坐过来。

    等了半天,等到服务生端着热茶进来更换。

    男人指节在桌面上不轻不重一敲,声音不大,在过分安静的包厢里形成股压力。倒茶的人手几不可察一抖,壶嘴偏了半分,热水险些溅出杯沿。

    他慌忙稳住,再不敢抬头,换完茶没听见男人斥责,才躬身退出去。

    白汽自杯口袅袅升起,隔在两人之间。沈南栀的目光穿过那层薄雾,落在岑白绷紧的脸上。

    “选吧。”他往后靠了靠,声音里那点笑意淡了,“是自己吃,还是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