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 经典小说 - 不外如是在线阅读 - 140:急急急,三人成急急国王

140:急急急,三人成急急国王

    

140:急急急,三人成急急国王



    薛宜安然无恙的消息,元肃一行人先于尤商豫知道,不过尤商豫在落地溧安后薛宜第一时间拿吴戈的电话打给了男人报平安,这里还得多谢吴戈告诉了女孩,尤商豫是跟着薛廷延薛廷肇安排的医疗队一起来的消息,不然薛宜大概也想不到给男人拨电话。

    但此时尤商豫和医疗队仍然不知道的薛宜的情况,飞机上的男人只能握着平安符看着自己给女生准备的衣服,对着漆黑的机舱一遍遍的祈祷。

    【阿薛,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到我。】

    至于元肃这头心思各异的三人,三个男人得知薛宜被救的概况,安心的同时又狭的同频,三人听完机场工作人员的话后同时沉默的瞬间,脑子里都是遗憾在播报一句话。

    【我想亲自接她。】

    三人这边刚落地,元肃还没说完自己的打算,岐山军区留守的工作人员就欢天喜地向元肃传递了这好消息——薛宜一行幸存者,溧安军区收到他们消息,第一时间安排人去救人,现在已经分批在回溧安的路上。

    汇报完的人,丝毫没觉察到几人的失落,迅速招来飞机养护人员就将三人安排去了休息室,元肃在退役前是上尉,岐山驻扎的队员对三人也颇为周到。至少在听到是吴戈带着人去救人前,元肃和薛权还是很平静的坐在走廊里等机场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晚饭,至于为什么这二位【平静】要被单拎出来说,大概是因为一拿到盒饭瞿砚和好似饿死鬼投胎,六份盒饭,三下五除二,瞿砚和一个人闷头吃了三份……

    “你们不不吃给我吃,我两天没吃饭了。”

    瞿砚和不是没看见元、薛二人脸上的嫌弃,但放下一桩大事,瞿砚和发现自己离家出走的饥饿感瞬间回归。

    “味道还不错,酱梅rou做的比京州馆子里的地道。”

    瞿砚和平日里虽然装得人模狗样,但本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餮客,除了瞿家人知道他是好口腹之欲的,便是薛宜这个和他一样被瞿迦冠名‘大馋猪’知道他是个挑嘴贪吃鬼。军队厨子的水平男人早有耳闻,眼下真的尝到,瞿砚和虽然觉得‘言过其实’,但碍于他的的确确两天没吃饭,间隙啃得那几包他好大侄儿放在客厅的干脆面如果算的话,瞿砚和算吃了饭。

    反正,这顿‘简餐’男人的的确确品出了不一样的美味。

    【可惜,你去溧安,没口福喽,薛小妹。】

    跑通政府要个‘赈灾’名额,瞿砚和小出血了一把,结果还没见到薛宜,就按照新闻上播报的受灾程度,瞿砚和觉得自己要见到薛宜估计也不容易,钱花了这事儿还没给他办到位,区区三份盒饭才哪儿到哪儿,还真把他当傻白甜五好纳税市民。

    想到自己后面还要做的事,男人咽下第三份盒饭的最后一口,舒服又惬意的撑在长凳上仰着脑袋舒了一口气。再斜眼看了眼对自己一脸无语的元、薛二人,男人不露声色的勾了勾了唇,脑子里又有了个打算

    【找点乐子。】

    端正坐姿后朝着捧着盒饭的二人一脸无辜的摊手:

    “我就一来赈灾的本分商人,更别说民以食为天,天塌下来,我也得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饭都吃不饱,办起事,手软脚软,况且、”

    男人无视了老人家俗语里的‘说话留一半烂舌头’,看着元、薛二人捧着盒饭一脸呆样等自己下文的表情,瞿砚和觉得大概出了他在飞机上被排挤的万分之一气,走廊的顶灯在墨绿墙纸上晕出几圈蛋黄光晕,岐山运气好,大震没有,小震偶有,此刻夕阳斜照的状态,倒为冷冰冰鲜少人员走动的走廊添了两份平静之余,还多了文人笔下所写的‘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感。

    【可不就是‘人在何处’吗。】

    “况且,薛宜不是没事,该吃吃、该喝喝喽,我反正对瞿迦这麻烦精交差了。”

    瞿砚和的语气轻佻,全然没有对薛宜乃至对生命的敬畏,若说之前元肃还有几分怀疑男人对薛宜图谋不轨的心思,三份囫囵吞枣的盒饭外加这句轻飘飘的‘交差’,元肃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了这位少爷,薛宜人还没见到,他交哪门子差。

    瞿砚和并非看不出元肃眼神里的鄙夷、不满,但男人好似怕他不够生气似地,又往火上猛浇了一把热油,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弹给等消息的瞿迦。

    “找到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好着呢,别折腾我了,捐完拍完毕,我就回京——”

    “瞿砚和!你怎么这么冷血,珠珠才转危为安,她还是瞿迦的朋友,你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十年如一日的蠢呐~】

    “我就回京州,这苦日子我受不了,下次不来了。”

    瞿砚和无视了元肃的打断,自顾自给文件传输助手发完语音,慢吞吞收起手机,打了个呵欠道:

    “事情解决的意思,元老板这气性也太大了。”

    “你!”

    薛权头也没抬,对元肃他本来就不喜欢,男人做什么他都无所谓。至于瞿砚和,薛权本就不算了解,也没兴趣了解,总结下来,这俩人都和他不熟也不会变‘熟’,二人怎么闹都和他无关,男人充耳不闻炸药包似得元肃在找瞿砚和麻烦。

    但瞿砚和有句话说得对。

    【饭都吃不饱,办起事,手软脚软,我不想手软脚软的见薛宜,她会担心会不开心。】

    薛权也一天一夜滴米未进,想着自己后面还要和薛宜见面,哪怕手里油腻腻的食物看得他直泛恶心,男人仍是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吃着盒饭,逼着自己补充体力,亟待来日。

    不止薛权懒得搭理,一手激怒元肃‘情绪失控’的瞿砚和亦然,元肃还在唧唧歪歪的诉衷肠说大道理,但目的达到的人根本无所谓元肃的下文。

    【情敌的屁话,有什么好听的,听多了四肢发达蠢货的发言,感觉脑子会变蠢。】

    瞿砚和歪着身子,没骨头似得陷靠着绿墙,后颈枕着窗台懒散的模样荒唐又懒散,端着饭盒的人见瞿砚和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轻佻模样,口干舌燥的同时自觉没趣味,便端着饭盒坐回原处也不搭理瞿砚和了,只憋着一口气埋头吃饭。

    瞿砚和他左手在西服内袋摸索时,布料褶皱里不断滚落细碎金箔——潼阳慈善义卖请柬的烫金封边正在融化。烟盒抽出的瞬间带出褶皱的支票,男人只懒懒地瞥了一眼数字栏的零,便像收用过餐巾似得,将纸一叠又塞回了口袋。

    纸张上那串‘零’像串挣脱绳结桎梏的珍珠,一个接着一个骨碌碌滚西服口袋的阴影里。

    “哎、借个火?”

    瞿砚和烟瘾约等于无,但男人身上始终带着一盒烟,理由吗。

    想到那偶然一瞥,男人敛了情绪,忽然抬眸,眼角笑纹里盛着细碎的蜜色流光。男人西服领口别着的猫头鹰形纹石领针却泛着冷调青灰。叼着香烟斜倚墙壁的人,笑得风流又无拘。

    “没带火,你们能借到吗。”

    男人的舌尖抵着烟嘴说话时,喉结滚动牵扯着喉部面部肌rou震动下,男人点痣留下的小疤痕一跳一跳得像突争先恐后砸进池塘蒙蒙细雨。

    细微却让人无法忽视。

    “滚。”

    且不说元肃烦瞿砚和,重点是知道薛宜讨厌人抽烟,他长这么大就没抽过烟,元肃懒得搭理瞿砚和这个纨绔,头也没抬的拒绝了对方,瞿砚和算老几,还让他去借火?

    瞿砚和这枝烟终究没抽上嘴,反正只是一时兴起的,男人将烟一折丢进垃圾桶,干脆闭上眼靠着墙闭目养神,瞿砚和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我得见到她。】

    元、薛、三不相熟加上三人本又不是话多的人,至少在眼下这个环境里,三位因薛宜才聚在一起的人实在没话聊,沉默吃饭的吃饭,闭眼休息的休息,此刻这种安静的氛围反倒和谐,但机场工作人员带来薛宜的消息,却打破了这种难得的和谐。

    来收空饭盒的工作人员,给三人一人发了瓶水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漏说了两条消息。

    “刚才忘和你们说了,是溧安的驻部队带人去支援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那位,吴戈大校。”

    “谁!”

    瞿砚和收了部队工作人员的水润了两口嗓子后又靠在了墙上假寐,元肃这一嗓子实在突兀,可男人也并没睁开眼的打算,可紧接着开口且语气一听就不善的薛权才是瞿砚和起了兴趣的原因。

    “潼阳军区的吴戈吗。”

    说实话,薛权问这句话其实挺没意思,一则‘吴戈’这名字本就极难重名,除了他还能有谁。二则他来时就听薛明昀和薛廷肇在说联系吴戈的事,二位‘吴戈’大概率就是一个人。

    只是他并不当回事,也并不觉得吴戈能起多大作用,换言之他不信吴戈能运气好到‘找到薛宜。’

    二人相亲那次,薛权就表现出了对男人近乎偏执的排他性,在他眼里,薛明昀这位同窗左右不过是个想攀附薛家便利自己政途的凤凰男,和薛宜并不相衬,而且后来薛宜告诉他,他们二人并没看上对方,薛宜也为了尤商豫和薛家那几位闹了红脸,哪怕这次薛宜出行前,薛爷爷还在提这位,薛权也权当没听见。

    可现在?

    “是他,他在溧安救灾,因为我们这的飞机也支援出去了,虽然元中校说你们能去接,但我们想着万一有余震,那地界又靠山,万一再泥石流,后果不堪设想,时间紧任务重。

    我们一商量立刻把消息发给了离那最近的溧安军区,万幸是吴大校驻扎,收到消息后他们安排了两架飞机就出发了,这时候估计都到溧安了。”

    解释的工作人员一脸庆幸,但元肃和薛权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痛快了。

    元肃知道薛宜和吴戈相亲时,天塌了一半,尤商豫不足为惧但这位吴戈,他将男人扒了戈底朝天,尤其是发现这位还是当年他军校的辅导员后,男人的直觉,雄性生物在求偶这事上的危机意识作祟,元肃急地差点亲自下场搅合。

    只庆幸那人对薛宜没意思,元肃心有余悸对方对薛宜没意思的同时又觉得对方眼瞎。

    可现在?

    【那词是不是叫‘吊桥效应’?】

    瞿砚和不懂这位‘吴大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能力,抑或是和元、薛二人有过节,但元肃和薛权此刻杵在那活像两棵苦瓜,尤其是元肃想笑笑不出来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滑稽,突然间,男人就很想会会这位‘吴戈大校’。

    “那是薛老师meimei的救命恩人了,不过这个军衔,我们平常都难见,现在要见是不是得去溧安。”

    没错,瞿砚和还在见缝插针的打探怎么去溧安,按照男人的想法,刺激元肃开后门再开飞机捎他们去溧安最好,只可惜,没找到甩钩的机会,但现在?

    【机不可失。】

    “看元中尉和薛老师也挺想见这位大校的样子,我们要不去溧——”

    “去什么溧安啊,还有五分钟吴大校就落地了,溧安医疗资源紧张,有个骨折的幸存者得在我们军区医院手术,叫、叫宴——”

    “叫宴平章!”

    “对,叫宴平章!”

    宴平章的名字实在拗口,工作人员想了一阵子也没想起来,此刻被元肃提醒,男人终于将‘宴平章’三个字说了利索,可还没等他说‘谢谢啊,元中尉’,男人就一阵风似地擦着他的肩膀朝走廊外奔去,方位……

    好像是停机坪。

    “元中尉这——”

    “唉,薛、薛老师,您怎么也跑起来了。”

    瞿砚和其实也想跑,毕竟那话说了‘见喜欢的人要用跑’,但早前他的人设都甩出去了,现在要崩人设也太明显了,男人克制着心情走到工作人员面前,笑得僵硬又‘得体’,面对一头雾水的工作人员,瞿砚和哪怕心知肚明还是给对方解释了番:

    “是不是还有个叫薛宜的女孩子,也在飞机上?”

    “是的,说是那个宴平章的朋友。”

    【草。】

    “那位叫薛宜的女孩子,是薛老师的亲meimei。”

    虽然薛权不在场,但瞿砚和‘亲meimei’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哪怕他在笑,站在男人对面的工作人员也品出了‘别扭’。

    “我去看看怎回事,回见。”

    “好嘞,回见,瞿先生。”

    小士兵其实很能理解薛权当家长的心情,他也有个meimei,做哥哥的总要cao心些,更别说遇见这档事,可元大校和瞿先生是?

    没错,瞿砚和原本还在‘闲庭信步’,可一处了招待室大门,也狂奔了起来……

    “田径比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