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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舱在宽大明亮的船头, 三面临水可以饱览肥水两岸的旖旎风光。

    端上来的美食也是相当的精致。

    除了汝南特色的鸡rou丸子汤,鸡汁豆腐干和涮牛肚,还有舒城流行的爆炒猪心肺,桃溪瓦罐汤,周瑜心情大好,出来大半月了,以前天天都喝的桃溪瓦罐汤,戒断了十多天,真有点想。 一掀开瓦盖,飘出了诱人的香味,很像是乳娘黄氏的味道!

    主菜上过,端上来小食,汝南马蹄馓子又香又酥又脆,色泽金黄,让人颇有食欲。

    最让周瑜惊喜的是最后端上来的他最喜欢的豆面粑粑。他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一眼袁绰。双手抱拳:”周瑜何德何能,得小姐如此费心照拂。“

    午膳舱在宽大明亮的船头, 三面临水可以饱览肥水两岸的旖旎风光。

    端上来的美食也是相当的精致。

    除了汝南特色的鸡rou丸子汤,鸡汁豆腐干和涮牛肚,还有舒城流行的爆炒猪心肺,桃溪瓦罐汤,周瑜心情大好,出来大半月了,以前天天都喝的桃溪瓦罐汤,戒断了十多天,真有点想。 一掀开瓦盖,飘出了诱人的香味,很像是乳娘黄氏的味道!

    主菜上过,端上来小食,汝南马蹄馓子又香又酥又脆,色泽金黄,让人颇有食欲。

    最让周瑜惊喜的是最后端上来的他最喜欢的豆面粑粑。他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一眼袁绰。双手抱拳:”周瑜何德何能,得小姐如此费心照拂。“

    ”没有啊,我府上庖丁甚多,不过是顺便和尚老爷打听了一下公瑾的爱好而已。“ 袁绰落落大方又端庄礼貌地说。

    周瑜心里像吹过了一阵杨柳风:”绰小姐的这条大船也是。。。顺便?“

    ”这个。。。“ 袁绰正踌躇着怎么回答。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瑜公子!“ 在一旁烫酒煮茶的阿竹笑道:”我家小姐特意备下的大船,一直藏在肥水弯里,今天一大早就开出来,就是为了给公子当渡船的。真正的渡客船经常晚到,午饭前能到就烧高香了。再说那些渡船特别简陋,什么人都有。。。“

    周瑜点点头,双手抱拳齐眉:”真是劳小姐费心。瑜愧不敢当。“

    一路上大船里的气氛是融洽的。除了周瑜主仆和袁绰主仆,这条船上并不搭载其他客人,也不停靠,一直沿着肥水北上。

    应周瑜的要求,他要看看芍陂和肥水的交汇处,也想看看寿春北面的八公山,这个有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说的道家名山。

    袁绰注意到周瑜一路上都在看着【地理志】,同时在周峰和周岭两人的白色披风上标注什么。

    她和阿竹趁着周瑜不在,假意说是要给周峰兄弟洗衣缝补,偷看了两人绝对不让洗涤的白色披风。原来那上面是周瑜一路走一路画出的山川地形图。周瑜路上都是拿兄弟俩的背当垫板来描画的。山林,小路,峭壁,深渊一一标注。旁边有时还有数字。

    袁绰先是不解那些数字的含义。和周峰一聊,才恍然大悟,那数字是周瑜估算的可以藏兵的人数,或者战马的数目。。。

    阿竹准备笔墨,她细细地把这些图工整地誊画在精良的白帛上。

    傍晚,用过晚饭,周瑜和袁绰对拜而别,彬彬有礼,很有界限感地回到自己的舱室。

    这晚,大船就停泊在芍陂的东岸。明天再有一天的水路就到八公山了。

    周瑜他们过去十多天都在山路行进,没有正经洗浴过,只能用溪流水简单擦身。那一晚在客栈又是临时凑合,也无从洗浴。

    这在周瑜来说,比受刑还难受。 他从小就是爱洗澡,爱干净的孩子。

    皎皎月色,夜深人静。芍陂的湖水在夜色里泛着点点银白的光。清澈的水都能看见河底下无色斑斓的鹅卵石。

    周瑜看了周峰一眼,周峰明白他的意思,悄声道:“公子想下水洗浴?隔壁舱室里黑了灯,怕是早就歇下了。这会儿下水,没人看得见。”

    周瑜会心一笑,轻拍了周峰的肩头一下:“峰叔,劳你守在舱门。不放任何人进来。”

    说完,三下五除二利索地脱光了自己,打开向外开的木窗,纵身一跃出舱,跳进了平如明镜的湖水中,激起一片水声和圈圈涟漪。

    一声水浪的响动让隔壁舱室里的四个女孩子都吃了一惊。“小姐,有人跳水!”“要不要让侍卫们下水救人?”

    袁绰推开木窗,见银白一片的湖面上仰面浮着一具雪白的躯体,那躯体的主人已经解开了盘发,乌黑的长发也散乱漂浮在清澈的湖水中。

    月光明亮, 湖水中修长雪白的大腿在有力地打水,平坦的胸腹,收窄纤细的腰部,宽阔的肩膀连着满是花瓣状肌rou的臂膀,完美地呈现着上宽下窄的男人轮廓。他游得并不远,胯下那让四个女孩羞得满脸绯红的什物也看得十分清晰。尽管四个人都用手捂住了眼睛,却谁也不肯离开窗口,而且每个人都悄悄分开手指,用一只或者两只眼睛透过指缝盯着这具颀长健硕,完美无瑕的胴体。 “他那里好长壮。。。”阿竹小声嘀咕了一句,其余三个女孩谁也不敢接话,脸红得像染坊里的红布。

    周瑜以为没人看见,纵情地洗浴,黑发用皂角也洗了,然后仰浮在水上,就像泡澡一样的舒适。将近十八岁的少年,已经隐隐有成年男人的魅力。半个时辰以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船舷,借着周峰放下的绳索直接攀爬到二层的舱室,擦干身上的水,换了寝衣。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从始至终,有一双充满了期待,热望,渴求,爱慕,敬仰等多重滋味的秀目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尽管是躲在指缝间。

    寿春城郊的一个小庄园外,来了三五匹健马。

    马蹄声声,把小庄园外的青石板路敲的哒哒作响。

    马匹在庄园深处的一家外表朴素的宅院前戛然而止。

    三个随从打扮的人簇拥着两个身着玄衣男子走到门前。

    年纪稍长的男子大约二十三四岁,年纪轻的大约十八岁的样子。

    一个仆从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一个门童打开了门扉。

    “先生找谁?”

    年长的男子上前问道:“请问细阳吕子衡先生可是住在此地?”

    又是一天的朝阳落在木船巍峨的桅杆上,眼前的八公山苍翠叠峦,越来越近。木船已经来到了肥水的最末端,流经八公山南麓。肥水北流,过东津渡,再西北流,于八公山西南麓入淮,此即肥口.

    船舱内,周瑜提着笔不断地在一张白帛上描画着。不时回头对着袁绰解释道:“阿绰,你看, 实地勘察过后,我才知道就是班孟坚公所著的【地理志】也有谬误之处。这肥水被岸的山岭树木繁茂,足以掩藏百万雄兵。”

    只几天的行船,周瑜和袁绰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他们再也不互称“袁大小姐”或者“周小公子”。甚至比较随便的“绰小姐”和“瑜公子”也不再用。周瑜直接呼袁绰为“阿绰。。。”而袁绰则有旁人时呼“公瑾”, 没人时叫“阿瑜”。

    “公瑾竟然觉得这绝美的八公山和下面的肥水可以作为战场?”袁绰轻声问。

    “是啊,此地位于寿春之北,寿春城原是楚国最后的都城,城墙高大坚固,东、西、北三面临水,南有西南小城。西南小城曾为楚国春申君居住之地,与都城成犄角之势。此寿春城是北拒中原的重要壁垒。”周瑜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替他研墨的袁绰。“令尊若能拒守寿春。或可徐图和曹孟德,袁本初隔江而治。自古南北划江而治,守卫长江以南必须先守卫淮河。只是可惜没有了孙破虏,短期内图谋荆州怕是不可能了。” 说到这里,周瑜神色肃然,他在想,阿策现在怎么样了?都没有他的消息。

    袁绰眼睛一亮,仰着脸问:“公瑾为何说守长江必须先守淮?”

    “自古北方军兵若想南下,要跨过两个天堑,一是西面的秦岭,二是东面的江淮。只有江淮一体, 才能形成纵深防御。所以守卫长江,必须先守淮河,寿春城的作用就像是桥头堡一样重要。”周瑜微笑着耐心作答。” 舆图于行军打战至关重要。连班固的【地理志】都存如此多的谬误,不亲身勘验,往往耽误大事。瑜相信若年初令尊有详细的封丘至匡亭的舆图,未必能让曹孟德占得先机。令尊屯兵封丘,曹cao驻扎鄄城, 匡亭距封丘近,本来是可以以逸待劳,在匡亭痛击远道而来的曹cao。 但令尊却不知封丘距匡亭虽近,却极其难走,致使曹cao先包围了匡亭。。。”

    “阿瑜,你。。。真是。。。”袁绰还没说完,脸色已经绯红,她本想说是我父亲的好半子。。。一想,周家还未提亲,这样说太孟浪。她这两天的观察,深信周瑜有莫测大才。听他刚才所说,竟然知道父亲败给曹cao的匡亭之战的根本原因!心里想着,回到寿春立刻禀报父亲,把阿瑜隆重介绍给父亲,这样优秀的青年才俊,即便不是自己的爱郎,也一定要替父亲招揽至麾下。

    马上要进城了,肥水边上有一道水路进城的闸口。寿春袁术的兵士正在盘查。所有的船只也排起了长队。

    “公瑾,我替你把舆图誊画了,披风上的原稿还在。如果一切正确,我命人把披风浆洗好”说着袁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却露出绯红满布的粉颈。

    周瑜接过来惊奇道:“阿绰,你这图誊画得真好,想必你工于绘画吧?字也漂亮。这舆图不但和我的草稿一模一样,还加添了山川树木河流的颜色,真是惟妙惟肖。这份厚礼,周瑜拜领!”

    听到周瑜的夸赞,袁绰很是兴奋,她抬起美目,冲着周瑜莞尔而笑:“公瑾喜欢,我比什么都高兴!”

    站在墙角的阿竹和周峰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周峰走到楼梯口,问道:“船家,何事喧闹?”

    他话音还没落,就冲上来十数个盔明甲亮手执斧钺的兵士,接着上来五六个皂衣捕快。为首的冲着周瑜打量一番,说到:“挺俊的小哥儿,不合犯法,来人,把他绑了。”

    几名捕快蜂拥上来,手举麻绳,就要捆绑周瑜。

    袁绰急忙冲上来挡在他面前,也顾不上羞涩,厉声喝道:“住手,尔等是哪里来的捕快,这位公子犯了何罪,你们连名姓都不问就拿人,还有王法么?”

    “寿春令尹命我们缉拿强暴民女杀人凶犯,对上画影图形就行,管他姓甚名谁, 先把这个绑了,整条船一定仔细搜查。”为首的捕快喝到。

    有人拿来了一幅画影图形,对着周瑜上下比对,然后大喝:“就是他,杀人的就是他,绑走见官。”

    另一人拿出另一幅图,对捕快头叫道:“头儿,那猥亵民女的不见了。。。”

    “截住所有的船,挨个搜。”

    “住手,我们是州牧的座船,这船上都是州牧的家眷,谁敢擅自捕人?”阿竹急得大叫。

    奇怪的是,他们带来的护卫谁也没动,都站在甲板上观望。

    其中一个侍卫悄悄说:“大小姐,捕头手里正是州牧亲批的海捕文书。您还是回去和州牧大人自己说吧。”

    周瑜冷冷地看着这群皂衣捕快,凭他的身手,完全脱身轻而易举。只是他若硬抗,只怕连累了袁绰,于是站着没动,任凭捕快们给他上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