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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这边陆明宴开完会正收拾东西,小他几岁的师弟一手撩着自己的红色大波浪卷发,语气轻佻地问:“师兄,小唐门要知道你接近他是为了敛影楼的机密信息不会跟你死情缘吧?”

    陆明宴看都没看他一眼:“陆怀,你能打得过我了?”

    “你威胁我干嘛,我又没别的意思。”陆怀撇撇嘴,心说他师兄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怎么能把海王小唐门骗到手的,自己这种小可爱追了唐无时快一年还没追到,好没道理。

    陆明宴懒得理他直接回家去了。

    陆灵刚踏进家门就发现了很久没回家的哥哥:“哥!情报的事顺利吧,我特意花了四千多砖下单让那个小唐门主动接近你,不顺利可对不起我的钱。”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陆明宴心头,他问:“你下的什么单?”

    “我说我被你骗了,让他找你报仇骗你感情啊,你俩七夕出去大家可都……”

    陆明宴心头一紧,他沉下脸:“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极乐天也有我一份怎么多管闲事了,你……”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心思细腻得很,她正想顶嘴,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嗯?不对……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小唐门吧?”

    陆明宴被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我的事你别管,再乱花钱我就雇个账房来帮你管钱。”

    陆灵从小被他宠到大并不怕他,她摆摆手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地说:“你拿我撒气也没用哦,好哥哥你别傻了,那个小唐门出了名的只爱钱和帅哥,他对你能有真心吗。”

    “你没跟他接触过不知道,他单纯的很。”

    陆灵“噗嗤”笑出声,她说:“哥,我付的赏金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你这几天别回去,我们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你吧。”

    结果一连五天唐潮都没联系他。

    敛影楼安插的眼线说唐潮这五天夜夜留宿平康坊,陆明宴听着信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太了解唐潮,所以他就算痴了傻了也不信唐潮夜里去平康坊能做什么正经事。

    只是这次倒真冤枉了唐潮,这两日地方驻京官员有些变动,敛影楼一条线又出了岔子,他这黑老大当的,白天忙着给人擦屁股,晚上还得去交际应酬,回回喝到不省人事。

    所以自己情缘千里传音联系他的时候,他还因为宿醉躺在那什么阁里没醒。陆明宴一想到唐潮昨晚进了窑子现在还没出来的消息,心就像被人扯出来掼在地上踩。

    陆灵不忍心冷嘲热讽,只说早点看清渣男是好事,陆明宴决定再给唐潮最后一次机会。

    傍晚线人汇报,说唐潮一行人又去了平康坊。

    陆明宴跟他千里传音:还在忙吗?

    唐潮:嗯,有些公务没处理完。

    陆明宴心里冷笑,又问:前几天狗哥喊你回帮是有麻烦吗。

    唐潮:没什么大事儿。宴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没你在我觉都睡不好。

    陆明宴:就这几天,想我了吗。

    唐潮:想了想了,还是你好,别人都比不上你。

    陆明宴要被气笑了,合着唐潮这是玩了一圈发现没有比自己好的想吃回头草呢。

    以前两人明里没关系他自然不介意唐潮玩,大家没必要为了不可能的人互相耽误享乐。可唐潮前脚说要跟他情缘,后脚趁他不在就开始流连风月场所夜不归宿。

    从始至终没交集倒还好,可一旦尝过被暗恋的人喜欢的滋味就不想放手了,哪怕对方的感情可能是假的。如果唐潮不是唐门弟子,不管那些狗屁情报组织的事,每天黏着自己不撒手就好了。

    而且自己又不是养不起他,唐潮实在想工作,到时候给他开几家商铺酒楼玩玩,他要什么都不想做,那就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

    陆明宴在脑子里打了个稿,准备回长安前去一趟大食国。

    隔了两三日他回到长安,结果从下午一直等到宵禁时间又过了俩钟头还没见到唐潮人影,把眼线叫来一问,说人黄昏时候去了平康坊南曲一家馆子。

    陆明宴回神的时候,发现给唐潮带的礼物都被自己捏碎了。

    唐潮见到陆明宴时正醉得晕晕乎乎的。这家馆子主营西域特色,男男女女都是正宗西域人,唐潮醉的厉害,随手拉了个人送他回包厢歇息,正躺着,隐约间听到一句“滚出去”。

    他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神似陆明宴的脸,愣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你们……西域嗝儿……人,都、都长的呃……这么好、好看吗……”

    陆明宴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大半夜隐身溜进内城就是为了听唐潮夸别的男人好看。

    唐潮没发觉异样,他向前一伸手,说,“小哥哥……帮我嗝儿……脱、脱下衣服……”他只是醉的难受想脱了外衣睡觉,可听在陆明宴耳朵里就是出轨铁证。

    “好……脱,我帮你脱。”陆明宴咬牙切齿地撕了他的衣服,把人翻个身往床上一摁,抽出衣服带子捆了手臂和大腿。

    有东西捅进体内时唐潮才惊醒过来,但他这会儿被捆了撅着屁股趴在床边,喝的太多脑子也不听使唤,只能任不知属于谁的炽热巨物肆意cao干着后xue。

    “求啊求你……别……啊……我给、啊给你钱……”唐潮身体爽的要命,可他一想到陆明宴就一阵发虚。

    “我不要钱。”身后的人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伸手在他胸上捏了一把,“我就要你。”

    “不、不行啊……啊——我有情嗯……情缘……”

    听了这话陆明宴虽然面上冷冷的动作却缓和下来,心说你还知道自己有情缘,他拍拍唐潮圆润的屁股:“你情缘要是知道你趴在这被我……”

    “不行!”唐潮虽然脑子不清醒但也明白这事儿绝对不能让陆明宴知道,“让啊……让他知道……嗯啊……我、我就啊——死定了……”

    陆明宴觉得好笑,他停下动作贴在唐潮背后问他:“我要告诉你情缘,你能怎么办?”

    七夕那次陆明宴说要把自己关起来的样子实在让唐潮印象深刻,他不敢想陆明宴如果知道自己在平康坊应酬还跟别人睡了会发什么疯。而且,如果陆明宴要死情缘怎么办?

    不能坐以待毙,唐潮决定先哄着这人松了绳子,只要把他灭口陆明宴自然不会知道了。他思考一会儿,蚊子叫一样小声哼唧道:“好哥哥……这绳子捆得我不舒服……你松了绳子吧我愿意配合,求你别告诉我情缘……”为了表示诚意,他说完抬起屁股主动往后蹭蹭,缩紧后xue吸几下还插在里面的东西。

    他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狠狠砸在陆明宴的鼓膜上。

    陆明宴知道唐潮鬼点子多,也能猜到这人八成又是见鬼说鬼话,但这些话实在让他难以消化。他抽出自己那玩意儿停顿一下又猛得撞进去抽送起来,试图用狂风骤雨般的快感缓解揪心的难过。

    “啊——啊嗯……不嗯——啊……”唐潮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得罪了这暴徒,他被撞得说不出话,只能张着嘴哀嚎。

    陆明宴听着唐潮的声音,一双眼红得要滴血。

    如果杀了这个人,他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离不开自己了……

    陆明从背后搂住唐潮,右手卡着他的脖子,左手捂住口鼻,动作慢慢收紧。

    “唔……嗯唔唔、唔嗯……”唐潮还没完全清醒,但杀手的直觉让他感觉到危险。

    他来回扭动身体试图脱困,但那人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牢固。唐潮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烧起来一样疼,阻断呼吸的大手死抓着脸不放,他想掰开这人的手指,可双臂被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长时间缺氧让唐潮眼前发黑,绷紧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那人硬挺的物件还在他的rouxue中肆意挞伐,一股股清液沿着外翻的xuerou和粗大rou茎淌出来。唐潮被窒息感和下半身的快感同时围追堵截,身下那儿受到刺激直接射了,然后淅淅沥沥的温热液体从前端小口喷出来洒了一床。

    他爽得直翻白眼,心里却在想如果死在这儿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陆明宴了……好想再让陆明宴抱抱自己……

    唐潮抽抽搭搭地哭起来,逐渐失去意识。

    陆明宴突然感觉身下人一点动静都没了才猛然清醒过来,他慌乱地把人松绑翻过来检查。唐潮脸上挂满泪水双眼紧闭,一向利索的马尾披散着黏在脸上,身前身后一片泥泞,他微微张着嘴躺在床上纹丝未动。

    他探出手去试唐潮颈侧的脉搏,所幸只是受到刺激晕过去了。

    8.

    唐潮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卧房里,头还昏昏沉沉地疼。陆明宴就躺在旁边抱着他,见他睁眼立刻凑过来问他好些没有。

    “我怎么回来的?”唐潮迷茫的眨眨眼,昨天那些事难道是在做梦吗……但他刚抬起手就发现了手腕上被捆过的痕迹,糟了。

    “你喝多了,今天一大早张太守的随从送你回来的。”陆明宴贴过去亲亲他的额头。

    “哦……”唐潮伸出手摸着面前这张脸,想起差点就再也见不到陆明宴的事他鼻头一酸,“陆明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慢,我好想你。”

    “有事耽搁了,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

    唐潮委屈道:“你最好是。”

    “阿潮,”陆明宴攥上他的手腕,“你这胳膊被什么东西捆过吗,腿上也有。”

    提起这事唐潮立马心虚地抽回手往他怀里一缩:“哦这个……我前两日出门不小心让土匪绑了,不过顺利脱身没出大事。”

    陆明宴腹诽道编也不编个像样的,先不说哪个土匪能绑了他,就他的唐门弟子身份普通人也不愿意主动招惹。

    “阿潮……”陆明宴抱紧他,贴在耳边轻声问,“我这几日不在你都做了什么。”

    一连六七天在平康坊被迫花天酒地的唐潮含含糊糊地糊弄他:“这几天地方驻京办有些变动,白天忙完之后就跟这群新来的出去喝几杯,别的也没做什么了……”

    陆明宴眼神发冷,语气却没什么变化:“看你昨天醉的,早知道不帮你们牵线搭桥了。”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在唐潮看不到的角度掏出一个药瓶,打开撒些药粉进去。

    “喝水,”陆明宴坐在床边抱起唐潮,“敛影楼现在发展的不错,你没必要这么拼命。”

    唐潮几口喝完靠在陆明宴身上,认真地说:“不行,师父顶着内堡长辈的压力把敛影楼放权给我管,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怕不是我俩都要被扫地出门。”

    陆明宴勾起嘴角笑笑,没再接话。

    转眼过去小半个月。

    唐潮从床上醒来,陆明宴已经出门去了,自前段时间起他总是昏昏欲睡,精神差的要命,连内力也时有时无,请了一些大夫来却都说是太过劳累多歇息就好。

    他虽然单修惊羽诀但毒理也懂一些,这症状怎么都像中毒。唐潮把这猜测跟陆明宴提了,陆明宴说这方面唐门是专家,但他得罪的人太多,现在没有内力绝不能独自回唐门。最后决定这阵子陆明宴代他把敛影楼以及长安这边的事务料理好,两人一起回唐门。

    还未等到陆明宴忙完陪自己回唐门,却先等来了离经队友的登门拜访。

    “阿潮,谈恋爱有这么好?千里传音联系你都找不见人。”小砚一来就打趣他。

    唐潮拉着小砚坐下:“哪儿能啊,是我这段时间内力使不出,正好你帮我看看。”

    一番望闻问切又扎了几针之后,小砚表情凝重,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抬头正要说话的功夫却发现门外闪过什么东西。唐潮背向门坐着,忽然坐直:“我刚刚是不是听到明教隐身的声音了。”

    论起对明教的警觉性没人比唐潮更有发言权,小砚掏出一瓶鉴影散喝掉,她打开门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对唐潮说:“哪来的明教,你听错了。阿潮,外面天真不错,我们出去逛逛。”

    刚到长安城广场上小砚就说想去高处坐坐,说着带他飞上一段足够高的城墙。

    “小砚,你想说什么。”唐潮在石阶上坐下。

    小砚松了口气,坐在旁边揽着他肩膀:“崽,我真不知道你看上陆明宴什么了,你那个院子里外加起来有六个明教隐身盯着我们,现在上了城楼他们应该怕暴露才没再跟着。”

    “所以我真是中毒对吧,你怀疑陆明宴?”正事上唐潮脑子转的一向很快。

    “不是怀疑,”小砚瞥他一眼,“你现在的脉象很像中了一种大食国奇毒,我游学时跟着老师诊治过。大食国,听着耳熟吗。”

    唐潮思索片刻,问道:“这些日子我每天睡不醒,敛影楼的事都是陆明宴代我处理的,外面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小砚一拍唐潮的大腿,“坏了,我从扬州码头上岸的时候正好遇到你师父,阿时提到你们的线人有几个些全家被灭口,他正忙着去处理,这时多半顾不上你,不然肯定先来找你。”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啊。”

    唐潮当下心里凉了半截,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说:“小砚,这个毒能解吗。”

    “有解药,但我得去趟大食国找我之前的老师问问。”她停顿一下,“你跟陆明宴……”

    “没事,鉴影散你给我留几瓶,其他的我来解决。”

    夜里,负责监视的明教弟子看到陆明宴回来给他汇报起白天的事,他倒没什么反应,只说让他们这几天把人看好。

    “宴宴!今天怎么这么晚,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唐潮听见动静便开门出来迎他。

    “不辛苦,给阿潮干活是我心甘情愿的。”陆明宴抱着他,把头垫在他肩上,半晌,叹了口气,“其实还是有点累的……”

    唐潮抬头望着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是……前阵子敛影楼的一些线人莫名其妙遭人灭口,我怕你知道后会心烦,本来打算处理好再说的,”陆明宴语气委屈,“结果现在查到与北府归辰司有关。阿潮,凌雪阁就算我也碰不得,你不会怪我吧。”

    “这怎么能怪你。”唐潮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他脑子里两种声音在打架。

    难道这件事真的与陆明宴无关?可北府归辰司跟唐门这么多年相安无事,怎么陆明宴一来就出岔子。而且今天小砚刚说过他就立刻坦白,是不是太巧了。

    陆明宴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我今天回晚了,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有,”唐潮佯装生气,“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人和家当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补偿。”

    唐潮揽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咬他嘴唇,陆明宴一手抓着唐潮的手腕把人压在被子里深吻。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陆明宴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抱着唐潮,随意地问道:“今天做什么了?”

    “陪离经队友出去散心,顺便让她给我看看病。”唐潮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监视自己的明教肯定会告诉陆明宴,不说反而会让他起疑,“小砚说感觉像中毒,但她也没见过这情况,还是回堡里看看。”

    “阿潮……难为你了,等我忙过这阵子立刻陪你回唐门。”

    陆明宴当然不能放唐潮离开,他原本的计划是拿到中原各势力的线人信息,与之达成合作关系,极乐天跟敛影楼共同获益。

    但是现在行不通了,这些天为了把敛影楼的线人拔除干净废了陆明宴不少精力,他需要在各势力安插自己的人,让极乐天取代敛影楼在中原武林的作用,只要这个情报机构毁在唐潮手里,他在唐门必然不会再受重视。

    陆明宴轻手轻脚地抚弄着他的长发。

    小阿潮……你被多少人视为眼中钉,没有唐门撑腰又失去内力,除了我你还能靠谁呢。

    9.

    一连两日唐潮喝了鉴影散观察外面的明教,到了第三日白天他说有些无聊,便让随从去平康坊给他请了几位jiejie来聊天解闷儿。

    他估摸着门外监视的明教正在换班,一边打个手势示意其他四位jiejie继续高声说笑,一边压低声音问面前那位jiejie:“有我师父的消息吗。”

    这是唐潮师门的私人情报线,平时不方便联络时也会通过这几位jiejie联系,师徒三人以外的人并不知情。

    对面的人神色焦虑:“阿时说你处境危险,明日上午陆明宴外出时你想办法来平康坊,我们给你打扮一番悄悄送你出长安。”

    次日一早,陆明宴约了衍天队友去东市办事。这位衍天弟子突然转头看一眼陆明宴,接着随手起了一卦。他面色古怪,惊讶地问:“宴哥,你死情缘了?”

    “没……”他心头一惊,迅速敛了文件往衍天队友怀里一塞,“看着处理,我回家一趟。”

    唐潮装作找书的样子翻出了敛影楼的印章塞进怀里,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把旧时的大印换成了小印章。其他东西不方便带,最高权限的印章先带走以防陆明宴拿来做什么。

    他惴惴不安地在几名隐身的明教弟子视线中往外走,心虚的不行,结果刚开打院门就撞在陆明宴身上。

    “阿潮。”陆明宴反手关好院门,挡在门前似笑非笑地问,“要出门吗?”

    唐潮慌乱中灵光一闪,双臂圈住陆明宴的腰,贴上去抬眼望着他撒娇道:“今天感觉精神好些就想去内城逛逛,而且……万一能遇到你呢。”

    “你是想去内城……还是想去平康坊啊。”陆明宴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却没什么温度。

    糟了,唐潮听得心惊rou跳,如果被他知道平康坊那条线,几位jiejie怕是活不成了。

    唐潮站直身子,皱着眉老大不乐意。“怎么,我不就是昨天太无聊了找几位姑娘来陪我聊聊天,我喜欢男的女的你不清楚吗?”他转身走向卧房,像是闹脾气,“你这是得了消息要来跟我吵架咯,以前倒不知道你这么小气。”

    听他这样说陆明宴反而放心下来,他追上去把人打横抱进卧房。

    唐潮坐在陆明宴怀里,垂着眼不太高兴:“陆明宴……你要是不信我就……”

    “信,我信你。”陆明宴搂紧他,两人贴在一起,“阿潮,你太好了,我总担心你会离开我。”

    “不会的。”准备跑路的唐潮一阵心悸,他扣住陆明宴的后脑吻上去拉着这人倒在床上。两人亲得忘我,陆明宴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探入他胸前摸索。

    过了一会儿,陆明宴恋恋不舍的捏着唐潮的后脖颈拉开距离,另一只手勾着情报所的小巧公章在唐潮眼前晃动,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唐潮冷笑道:“阿潮,去逛内城需要带公章吗。”

    幸好唐门暗器不需要内力,他反手将袖中的迷神钉打在陆明宴胸口,趁人失去行动能力的空档夺过印章准备破门而出。陆明宴隐去身形顺手拎起弯刀,一个流光囚影瞬移到唐潮背后把人压抵门板上。

    他手中的血月弯刀横在唐潮颈侧,黑雾裹着锋利的刀刃,刀柄上镶嵌的珠子泛着血色。唐潮喉头一紧,好像闻到了来自不同尸体的血腥气。

    “阿潮,你骗我。”陆明宴伸手捧着他的脸,从容不迫地说。

    血月肃杀的刀气打在唐潮皮肤上让人心中惶惶不安:“是……你要杀了我吗?”他边说着转过身,抬起头瞪着陆明宴,泪水蓄在眼底死活不肯掉下来。

    陆明宴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没关系,你也不是第一次骗我了。”

    他在说什么?唐潮神色仓皇不安,狗哥接的单子还是平康坊的事,陆明宴怎么知道的。

    “小阿潮……”陆明宴俯身碰上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吐在唐潮脸上,与冰冷的刀气形成两个极端,“你骗了我三次,我骗了你两次,说起来倒是我亏了。”

    “你要脸吗!”唐潮从未听过这样不讲道理的话。

    陆明宴拇指揉搓着唐潮的唇瓣,向下移动恶狠狠地在他下唇上一扯咬出血痕。唐潮现在不想被陆明宴碰,双手推着挡在面前的高大身躯,把头偏向一侧。陆明宴卡着他的下颌撬开牙关,温暖湿润的唇覆上去,粗糙的舌头在他唇齿间灵活地扫荡着。

    唐潮被迫承受片刻,他心一横,手臂挡开陆明宴的手,用力咬下去。

    两人口中弥漫着血腥味,但陆明宴死活不松口,他舌尖流着血裹住唐潮的舌头肆意吮吸,亲了个够本才分开。

    “阿潮……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走。”

    看着陆明宴惊慌失措的表情好像唐潮自己才是那个背叛者,他冷笑一声,徒手抓住血月锋锐冰冷的刀刃,因为没有内力护体,手掌接触刀刃的瞬间被剖开一道口子,鲜血沿着刀身滴在两人身上。

    “你说的对我好……是指给我下毒废我武功,还是把我辛苦经营的情报所毁于一旦啊。”唐潮双眼通红,横眉怒目地瞪着陆明宴,鲜血汩汩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来,但唐潮并不感觉痛,这点痛比起他现在被撕扯着的心肺要好得多。

    他以为陆明宴是真的喜欢自己,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发展极乐天。

    乌黑色刀刃上淌满的血把陆明宴吓得僵在原地,唐潮脆弱的好像会死在他面前。

    “陆明宴,”不知不觉中泪水布满了唐潮整张脸,“既然我们都骗过对方,就当扯平了,放我走,以后别再来往了。”

    他突然想起最开始跟陆明宴在包厢里那回,也是让陆明宴放自己离开,倒也算有始有终了。

    怔住半天的陆明宴听到这话猛然惊醒,他慌乱地撤了弯刀往身后一丢,一双手握住唐潮鲜血淋漓的手掌,从衣角撕下布条包扎起来,他颤颤巍巍地说:“阿潮、阿潮……对不起,疼吗,疼不疼?”

    “不疼,”唐潮推开他,“放我走。”

    “不可能。”陆明宴眉头紧锁双臂死死圈着他,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唐潮长出一口气:“我骗你的。”

    “我当真了。”他把头埋在唐潮的颈窝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水汽。

    “乖,”唐潮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他舍不得陆明宴,但陆明宴损害了唐门的利益,这关系不断他还有没有脸面对师门了,“宴宴,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你休想。”

    10.

    唐潮再睁眼时发现还在卧房里,身上依旧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内力也完全感受不到。

    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怎么感觉好像记不太清了?陆明宴已经出门了吗?陆明宴……

    想到陆明宴,先前发生的事像洪水般汹涌地挤进脑海。他想起来陆明宴伤害他,他想跑没跑掉,然后他们吵了一架,陆明宴的刀割伤了自己,他想离开……好像做了场噩梦。

    他越想头越痛,不禁抱着头缩在地上。

    “阿潮,你头还痛吗。”陆明宴正巧带着仆人进来布菜,见唐潮蹲在地上立刻抱起他坐回床上。

    “陆明宴……”唐潮吸吸鼻子,有些惊讶,“这什么味儿啊?”

    陆明宴捏着他的脸哄道:“知道你很久没回过唐门想念家乡风味,我去请蜀州名厨给你做了桌蜀味烘焙宴。”

    唐潮放松地向后一靠,瓮声瓮气地说:“蜀州离我们唐家堡可有段距离。”

    “好好好,我们少爷真难伺候,”陆明宴凑近亲他,“明天就去你们唐家堡找厨子。”

    两人又抱着温存了好一会儿,唐潮发现陆明宴情绪并无异常,看来记忆中那些事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陆明宴察觉异常,他抱着唐潮转个身,额头贴着额头小声问道:“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唐潮摇摇头,双手揽住陆明宴的脖子。

    他想起梦里陆明宴给他下毒,利用他,泛着血腥气的血月弯刀抵着他的脖子,还未开口眼泪先扑簌扑簌地往下掉,陆明宴心疼地揪着袖子给他擦泪。

    “宴宴,我梦见要跟你分开,我不想跟你分开。”唐潮趴在他身上哽咽着。

    陆明宴右手环着唐潮的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左手抚上他的侧脸,柔声细语道:“不会的,乖,我们不会分开的,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

    “不好,我还梦到你拿刀抵着我的脖子,还割伤了……”唐潮举起左手瞟了一眼才发现不对,“我的手怎么了?怎么缠着绷带。”

    陆明宴叹口气,诚恳地认错:“对不起阿潮……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手还疼不疼了?”他抓着唐潮的手,指尖在他掌心上轻轻打转。

    唐潮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回头认真扫一眼整间屋子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小院儿的卧房。虽然整体布局不差,内饰也一模一样,但是窗户雕花完全不同。

    “宴宴,我们这是在哪?”唐潮忐忑不安地问他。

    “大理寺。”

    “大理寺?”唐潮打了个寒颤。

    陆明宴死死抱住唐潮,他侧过头,灼热的呼吸打在唐潮耳边:“这里是大理寺的三品院,小阿潮,你不想离开我对吧,我们不会分开的。”

    这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低语,霎时间唐潮的脸色变得惨白。

    唐潮因涉嫌通敌叛国被关押在大理寺待审。

    大理寺在长安内城西北角上,长安内城守卫森严且江湖人士不得使用轻功,唐潮被关在这里就算有人想救也有心无力。

    一连四五日除了寺卿寺丞走马观花一样的例行审问,每天来他这里大大小小的其他官员更是络绎不绝,基本都是之前通过陆明宴牵线有往来的那些,大家明里暗里希望他能跟陆明宴重修旧好,否则自己也要被连累。

    幸好陆明宴这几日也没来烦过自己。应付其他人不是难事,但他现在还喜欢陆明宴,一想到唐门、师父还有陆明宴就感觉一阵头疼,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其中任何一个。

    “阿潮,”他正想着,陆明宴就来了,“我这几日出了趟远门。”

    唐潮见他来了,当场躺回床上装死:“不关心。”

    陆明宴满不介意,他靠坐在床边手指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