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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敲定的让所有人——主要是白路斜满意的名单,何律还是拜托了不少人提供些许建议的。不过这不是白路斜需要关心的事情就是了。

    而他简简单单回复回来的话语虽说没有面对面时好判断对方说出这句话时的情绪态度,何律还是有感觉到对方漫不经心、轻飘飘的同意中认可的分量的。

    想要得到白路斜的认可,哪怕对方始终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俯视态度,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真的很满意他的安排吧。

    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夹带任何纯粹情绪上的不喜,字里行间如同高傲的猫咪仰着下巴,晃着尾巴,在不允许人靠近的同时,确实默许着别人对他的注视与欣赏。偶尔还能施舍一样地吃几口特地为他精英烹饪的小鱼干。

    有些可爱过头了吧。

    何律轻轻笑了笑,眸光温和,分心想着自己怎么样才能得到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或者毛绒绒的精神体的青睐,以及把自己也列为备选项的话,对方是否也能表露出几分这样的认可。

    后一个问题答案可能很明显,白路斜应该不太乐意表现出太明显的倾向吧。

    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

    也可以理解。足够强大的猛兽在全心全意信赖某个人之前,总不太乐意展现出自己的弱点的。哪怕那样柔软的腹部同样坚不可摧、不可破坏,也会被他认为是示弱的表现。

    无言地摩挲一下指腹,克制下心中涌起微妙的兴奋。

    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再努力一些才行吧。想要真正同白路斜做到相互理解,还有很长一段路。

    向提供了些许人选的唐凛发送了消息表示了感谢,得到了对方对自己身体的关心。

    停下手上收拾行李的动作,何律相当认真地回复了对方的问题,写道:“已经没问题了,不用担心。”

    在他询问唐凛他所知晓的一些哨兵的性格问题时,对方就清楚他这是在为谁挑选队友了。

    这样的问题,探索组的其他哨兵与向导其实也能为他提供参考,何律无一例外记录在内,不过多少还是需要更多参考样本才能做到真正的万无一失,索性将所有能够收集的途径都用了一遍。

    也许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与白路斜的关系,而唐凛正好是为数不多知道的人之一,对方非常轻易猜到了他的用意。

    何律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不仅因为对方是个同样聪明和敏锐的向导,还是因为这是个值得深交的特殊存在。同聪明人交心最重要的一步,自然是收拾所有的试探,用最自然和诚恳的态度,表明一切来意。

    除了绝对特殊的白路斜这个例外,这一套方案可以说是百试百灵了,包括唐凛。

    得知了他已经可以出院后,唐凛大概是松了一口气吧。

    算是比较僵硬的客套,常见的开始一些话题的开头,何律倒是也没拆穿他。

    对方帮了他的忙,自己回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同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没有那样的前提,或者折叠区中的经历为铺垫,何律大部分情况下依旧是个好说话的人。

    当然,这是在对方不是白路斜的前提下。

    面对那位过分强大的哨兵的时候,他多少有些忍不住欺负对方的想法。谁让那人在他眼里总显得微妙的乖与听话,被欺负之后闷闷生气的模样,更是可爱得不像话。

    可能让这样的人示弱本就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吧,表现的让步并不明显,何律却依旧相当适用。

    若不是怕把人惹急了,他可能还会更得寸进尺一些。

    如同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本性,只有在对方面前能够得到释放。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求自己尽职尽责,绝不做半点不符合规定的事情的向导,在无序面前,就连身上沉重的秩序都会变得轻松起来。

    哪怕他自身并不觉得那是一种负担,也会因为得到另一个存在的纵容,而愉快。

    白路斜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忍不住想着对方现在会在做些什么。

    微微收敛心神,才将精力放到唐凛提起的问题上。

    “是这样的,有一个哨兵,他很少接受向导的疏导,而他的情况有些复杂,可能是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对方如果加入我的小组的话,能带来很大的助力,因此,我想帮他解决他的问题,让他能够考虑一下加入我们的可能。”

    何律想了想,答复:“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同他接触一下。”

    简单的几句话他基本上已经摸清唐凛那边的情况了。会拒绝向导的接近,那人要么是像白路斜那样的特立独行,要么就是……狂暴哨兵。

    那情况就有些麻烦了。

    通过唐凛的话,他很快在脑内筛选了几个可能的情况来。

    唐凛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努力尝试了几次,但是和其他人一样都失败了。他似乎十分习惯拒绝,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

    何律抿了抿嘴,思考着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和丛越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不方便自己亲自出面帮忙,只能传授一些唐凛可能用得上的技巧。问题只是,经过了转述,情况究竟还有几分真实,有多少值得参考的价值,就是最当前的矛盾点了。而这样的事情只能由唐凛来考虑与权衡。且作为局外人的何律最多能给他的事情起到一个参考,而非决定性的因素,正如对方为他提供的帮助那样。

    好在,他能想到的事情,唐凛也考虑到了。

    信息只能通过文字交流,比面对面转述更加失真,唐凛索性将所有信息用最直观明了的文字简述,为对方提供参考意见。

    “所以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同白路斜和平相处还能让他愿意听你说话的?我觉得同样是强大又独立的哨兵,你的经验应该会稍微有点参考价值。当然,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显然对方还记得自己确实和白路斜有点特殊关系,并且那个关系确实相当特殊。除非他真的打算踹了范佩阳,不然实在做不到完全复刻。

    “……”

    尽管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完全没有更多暗示意味,纯纯催催是字面想表达的内容,但何律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一言难尽的语塞。

    可能平时面对他的时候,白路斜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不禁失笑。

    想了想,还是耐心地回复了唐凛,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对你有帮助。”

    毕竟,实际上,这样的经验内容,无论是他这个执行人,还是白路斜这个被执行人,都太过特殊了,是任何词汇都不能简单概括的内容。

    而这样的犹豫在考虑到对方是唐凛后迎刃而解。

    想来对方应该同样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借自己的经验作为一个参考罢了。

    对方还不至于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索性,将他与白路斜的事情和盘托出来。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就是,真诚沟通吧。”

    不然还有什么,一见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