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5

    日礼物,那还是要让寿星公第一个看到才比较好吧。

“……好吧。”符微月闷闷不乐地嘀嘀咕咕,“看来我不是蘅蘅第一好的朋友啦!”

初蘅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不是,你还是第一好。”

说完初蘅又指了指一旁的流通处,道:“我想去买几个平安符,你等我一下。”

这里的平安符并不便宜,初蘅掏钱买了三个。

一个是给还在医院养伤的舅舅,一个是给昨天的寿星公。

还有一个……初蘅是打算给褚阿姨的。

其实初蘅的性子向来冷淡,又因为家境贫寒、生性要强,所以她从来不讨好人,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送平安符给褚阿姨的确是有拍马屁的嫌疑——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个家里的其他人会在背后怎样议论她了。

可初蘅还是很喜欢褚阿姨,喜欢到有时候她会想,就算让她从小到大都没有mama、只能换来褚阿姨给她当一天mama、她也很愿意的那种喜欢。

初蘅想,实在难为情的话……偷偷送给褚阿姨也行。

就算她不知道是自己送的也没关系,反正平安符买来,本来就只是希望人平平安安的。

***

和符微月告别之后,初蘅便坐上公交车去了医院看舅舅。

舅舅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能自己翻身,也能自己擦澡,除了上厕所不太方便需要找人陪之外,其他都不用麻烦别人。

初蘅在医院外面的小超市买了一盒牛奶,又买了几样水果,然后便一路往舅舅的病房去了。

舅舅一见到她便赶紧道:“你们家的那个邻居在到处找你呢。”

初蘅一愣,“朱阿姨?”

“对,就是她。”舅舅点头,“她说那个季太太人出事进了医院,让你赶紧也去医院。”

初蘅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消化过来舅舅的这番话。

下一秒,她便头也不回地往外面奔。

等初蘅赶到医院的时候,家里的所有人都在那里了。

除了季褚。

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宋莹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喃喃道:“我们本来一直在说话,褚阿姨没听见手机响,后来、后来舅妈把她的手机拿来,褚阿姨看见了那条短信,然后就……”

她似乎也是被吓坏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而季正诚,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初蘅虽然与他见面不多,可每一次,这个中年男人都是不苟言笑、威严庄重的。

只是此刻,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中年男人,却跪在抢救室的门外,一脸的惶然与无措,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失态。

张姨也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哭,“是太太和我说,季褚敢偷偷去报名,一定要和她说的……”

她哭得既是害怕又是伤心:“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敢和她说呀!”

而站在初蘅一旁的朱秀丽,也在默默地流眼泪。

太太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

初蘅没有流泪,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只觉得一颗心空茫茫的,不知所措。

怎么可能呢?昨天晚上她才见过褚阿姨,她们两个人坐在一起说了那么多句话,褚阿姨还把那个很大很漂亮的鱼缸送给她,让她今天上楼去搬。

她那么想要褚阿姨当自己的mama,哪怕一天都好。

明明上午她才去雍和宫给褚阿姨求了平安符呀。

平安符,不就是保平安的么?

***

初蘅也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待了多久。

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早就灭了,医生出来的时候一脸抱歉:“季先生,对不起,送来的时候……真的已经太晚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病人送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行了,他们之所以抢救,也是顾及着家属的情绪。

医院走廊上一片寂静。

季正诚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将医生推开,然后沉默地走进了手术室。

家里的老管家是跟在季正诚身边最久的——当年先生和太太刚结婚时,他便来到了这个家里,自然也清楚先生对太太的感情是如何的深厚。

看着先生失魂落魄地进了手术室,老管家擦了擦眼角,然后又转向走廊上的其他众人,道:“大家都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边陪着。”

他还不忘叮嘱司机道:“你先把宋小姐平安送回家。”

初蘅跟着其他人一齐往外面走去,朱秀丽一边抹眼泪一边喃喃道:“季褚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唉……”

听见“季褚”这两个字,初蘅愣了愣,还是没能明白,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想不出来,也没有精力去想。

从来医院的路上一直到此刻,初蘅已经没有办法再感知到任何情绪,除了荒唐,还是荒唐。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她昨晚才见过的那个活生生的、言笑晏晏的褚阿姨,可今天再见的时候,为什么她就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室里呢?

初蘅真的想不明白。

一行人等电梯时,走廊尽头的电梯恰好“叮”的一声打开,里面站着的人正是季褚。

看见电梯外的人,季褚一把抓住为首的张姨,神色焦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mama呢?她醒了没?人还好吗?”

张姨双目通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季褚的一颗心不住地往下坠落,下一秒,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张姨,然后往手术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初蘅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下楼,而是绕回了手术室前的那条走廊。

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已经灭了,走廊上只有老管家一人。

听见季褚踉踉跄跄的脚步声,老管家回过身来。

看见是他,老管家微微地躬了躬身,然后哑声道:“……去见太太最后一面吧。”

老管家的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的人正是季正诚。

季正诚一言不发地走到儿子面前,下一秒便抬脚对着他的膝盖狠狠地踹了一脚,厉声道:“给我跪下!”

下一秒,身形高大的少年“扑通”一声跪在了医院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

可季褚依旧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甚至来不及悲伤,只是觉得困惑,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明早上他从家里走的时候,还和褚晓说好了,大年初二的时候陪她一起去日本泡温泉——其实长到这么大,季褚也很少陪母亲出去旅游,毕竟陪女人购物这种事情实在是苦不堪言。

只是这回季褚想着,自己去当飞行员的事情,到时候终究还是要母亲去父亲面前多帮他说几句好话,所以才答应了陪她去日本。

明明早上还生怕他反悔不陪自己去日本、所以闹着